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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07国庆征文]Die Berliner Mau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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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正文
yinxiaoy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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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时间: 2007-8-20 周一, 下午3:32    标题: [原创][07国庆征文]Die Berliner Mauer 引用回复

Die Berliner Mauer(柏林墙)
殷晓媛
一、芒
他枪口里发出的银针般的激光,以各种斜度和频率穿透她的头颅、掌心、肩胛骨、脚踵和脊背,一片白炽的焦味。她全身咝咝的冒着白烟,像一只浑身的血液已经蒸发殆尽的硕大黑蜘蛛。他以为会看见她在眼前爆炸,像一个飞得过于接近太阳的热气球。
而她只是嘴角有一抹淡淡的血痕。她说,想知道你为什么杀不死我吗?我可以把自己像鸡心链子一样自由打开和闭合,柏林墙是一条黄金分割线,而我的灵魂和身体,时间和空间都随机游离在它东西两岸。站在你面前的其实只是我小部分的碎片,在我决心打败你或者打败自己之前,我不会把自己全部带来。我是你一辈子不死的敌手。
激光在她身上留下的幽深清晰的伤痕,突然像钢丝一样在她身上蠢蠢欲动起来,它们冲向头顶,像银发一样穿透头皮生长出来。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速度,让他感到似乎她的头顶似乎沐着微茫的月晕。
“奉陪到底!我会在柏林墙这边等你。”他冷峻的面容上有一丝胜者的骄矜。
“总有一天,我要将你枭首,挂在柏林墙上,让你被万世的酷暑严寒风干。”
他突然灿烂的笑了。她读出了这种笑容中的冷嘲热讽,不禁羞辱万分,黑色皮手套在空中轻松的有些玩世不恭的一挥,将足有一尺来长的激光枪从桥栏上抛到了夜色弥漫的施普雷河里。无边的、乌贼汁色的死寂水域,溅起了一片漩涡似的晕眩星光。她转身,带着慷慨就以般的壮决扬长而去。他没有看清楚她怎样消失掉了,记忆的快门没有抓住任何特殊的印象,就像是很简单的融化在了柏林墙里。只是她蕴含着巨大爆发力的眼神似乎在空中逗留了几秒,就像一束不知从何处扫过来又无端消遁的强光,给人留下的只是幻觉和臆想。
二、轮回
当沙铎翻过长满龙骨花的山脊,他猝不及防的看见了梦乡中的大海。生长在内陆的他,性格中有着一泓的明媚清幽。但他也像水一样,有着流浪不定的元素。此刻的他,已经不再去思考是什么把他带到这里,他满眼都是海一开一翕的唇语,它温柔的低吟着他的某个未知的名字。夕阳像黄铜的螃蟹一样张牙舞爪的趴在天边,浑身冒着滚烫的火焰,似乎要重新跃上海平线。沙铎精巧的皮靴早就走穿了帮,赤着的脚跟被沙砾和鹅卵石磨得有些麻痹。这种琐碎的肉体磨耗使沙铎多少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到了几十公里外的田园上母亲的呼唤。那种令人六神无主、内心惶惶的变调女高音使他不由得浑身一颤。他捂住耳朵,毫无方向的在海边彷徨。现在唯一隐秘的奢望,只是得到片刻的安宁。眼耳鼻舌,内心和大脑,都肆无忌惮的松懈和慵懒,就像在剧毒的曼珠沙华中的火焰中走在幽冥之路上一般,前面望不到尽头,身后没有人烟,渺渺茫茫,一片鬼魅的浓墨重彩。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黑夜的儿子,因为他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走进渺无人烟的孤立和恐慌。
黑夜是绽开在他瞳孔里的镜面。只有被夜色割伤胸膛的时候,他才能看见他自己的面庞从经过的水中像水母的裙边一样轻盈浮起,看见自己唇间调和的月光和残霞,看见自己的卷发在远处的暮霭中炊烟一般曼舞,看见自己像个目光关闭的孩子迎面羞怯的走来,看见自己的背影像浮尘托起的槐花一样远去。他看漫画看得走火入魔,爱漫画中的冥王哈蒂斯走火入魔,就像他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想也会走火入魔一样,他以为他的心是一切幻想升起的井口,他的眼睛是天地间一切涂鸦之作的调色盘。
孩子,别胡思乱想了,回家吧。天已经暮了。
你是谁,须髯皆白的老人?我周围的世界本是千千万万冰晶般细小的镜子,而你浑浊的叹息迟钝了它们的光。
镜子已经破碎,我在拾它们的残骸。
包围和容纳你的镜子,跟我的镜子,如出一辙吗?
世界上唯一的镜子,有一个古老的名字,叫做柏林墙。
柏林墙……似曾相识的名字。他搜肠刮肚,也不记得自己曾几何时与柏林墙狭路相逢,然而这个名字,却似乎带着一股最迅猛的热带劲风,撼动了他灵魂葬在岩石深处的根系。
柏林墙在哪里?我什么也没看见。他怯怯的问。
有形的柏林墙已经死了,现在你面前高高耸立的是关于它的回忆和恩怨留下的蜃楼。若干世纪以前,这里曾真正伫立过一座柏林墙,那是一场关于二战硝烟的凄惨噩梦。为了穿越这座墙,出现过无数惊天地泣鬼神的天才和壮举。有的和爱情有关,有的是望乡人的南柯一梦……柏林墙,凝结着无数无家可归、妻离子散人们的眼泪和愤怒,德意志统一那天,这屹立于天地之间的三维图腾被轰然推倒,狂热的德意志民族冲过这禁锢灵魂与肉体的边线,恣情的在这里挥泪放歌。这是一条怨气很重的线,一道看不见的白刃,虽然那些像苔藓一样生长在墙上的涂鸦文字已经化为古老的泥层。如果你没有足够的勇气和决心,就不要试图穿越它。
如果我这样做,后果会怎样?
整整一年中,你会被嵌在柏林墙的指甲缝里。柏林墙纠缠、渗透着你的筋络肌肉,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像一棵长在墙里的树。虽然你会因此暂时变成千里眼,你的怀抱和视野都沿着墙无限延伸,墙那边直到地平线的风景,每一个角落都瞒不过你的眼睛。然而,春天的蚯蚓会咬啮你,啄木鸟和黄莺会在你头上吵闹不休,你的肌肤直到心脏都会被夹着泥沙的雨水浸染……
三、未然
她,难道…?
天边红得有些疲惫的太阳开始一步步往山后深深的峡谷退去,南飞的鸟群带着凄凉颓唐的轰鸣从他头上掠过,他眼皮中夹杂着雨后狼藉的泥痕和草粒。那座空荡荡的孤峰,像一种尴尬的影像,兀立在蓝得像染料一样沉闷的云天中。她还是没有来,那个似乎已年逾六旬的疯狂的老女人。这已经是她蒸发后第三天了,从骨髓里不断冒出的恐惧在他血脉里开始像蚂蟥一样乱钻。他突然有种冲动,想挣脱似乎牢牢沿生在他锁骨上的柏林墙。
这个老女人与柏林墙有着千丝万缕的不解之缘。但他断定那绝对不是一个罗曼蒂克有关风月的故事,而是某种带有某种迷离和宿命色彩的悲剧,似乎由于某种不可企及,她瞭望的目光延伸成了没有焦点的正无穷。过去的一年,她每天都会沿着柏林墙——准确地说是柏林墙的抽象遗迹,像愤怒的羚羊一样奔跑。她的敏捷和坚韧简直是青天下的奇迹。但最催人泪下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她总是一边奔跑,一边疯狂热切的呼喊着柏林墙。虽然他听不懂她的语言,可是他猜想一定是这个名词,这个令他莫名亲切现在却冷眼旁观的看他被冰封着的名词。她的音色带着一种充满灾难色彩的沧桑。他每每听到她呐喊着柏林墙直到嗓子沙哑,就忍不住热泪盈眶。特别是每到日落时分,山河平添几分壮美,她会爬上那座陡峭的山峰,在那里歌唱,直到夜色将她的瘦小的身影完全裹起来,像一个小小的虫蛹。她的歌声永远含着柏林墙这个不朽的名词,他甚至能感到那些音符结成冰晶洒落在他身上,带着亘古不变的寒冷和高亢。
她就像一只在香木堆上歌唱的不死鸟,他经常想。而这只不死鸟,却三天没有出现了。他想,命运一定想要对他的概念作出最刻薄的嘲弄。
果然,第二天,东方刚露出鱼肚白,他潜意识中担忧的事情发生了。送葬的长队伍白衣素服,蜿蜒穿过山岗和河流,把那口墨绿色的棺材,放进了教堂墓地一个足有几丈深的大坑里。这一霎那,棺盖偶然间滑开了,他悲哀的瞥见了她的脸,没有闭上的眼睛深深下凹,带着一种生命似乎尚未熄灭的神情。一个神情庄重的修女替她合上了眼睛。男女老幼流着真的和假的眼泪,往棺盖上抛着黄得异常灿烂的菊花。
她带着她的高亢激愤之迷,永远的躺在了那口狭窄、阴暗的棺材里。他有些怆然,因为明天,他就可以走出那堵墙,步伐轻快的踏上柏林墙另一边的土地,享受那里的清新空气和鸟啼,重逢丢失的历史。他本打算去问她,她的柏林墙情愫,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际遇,虽然她的语言他也许永远不会听懂。
四、豁然的冷
他的心脏像破烂的鼓风机一般在胸腔里吱呀作响,让他难受得胃肠里翻江倒海。说不清楚是恐惧还是激动。他往后甩甩头发,做了三次深呼吸,努力的试图控制情绪。当他的铁锹磕出尖锐的回声时,他伸出头从掘出的土堆成的小丘上方往夜色浓密的四周张望。别说人类,连猫头鹰也没有一只。万籁俱寂,近处的树丛安静得就像盆景一样。他用手背抹去祖母绿一般平滑冰冷的棺盖上的土,将棺盖轻轻打开——不可能!里面竟然是空的!这一惊,棺盖从他手中滑落,折断成两截。他屏息凝神,鼓起勇气往棺材里望:不见她的影踪!只有角落蜷缩着一个小东西,他掏出来在月光下仔细端详——是一条鸡心链子,上面刻着一个甲骨文般嶙峋枯瘦的数字——0.618。
当他再次探进棺材,他目瞪口呆了:四周本应天衣无缝的棺木竟然伤痕斑驳,四周都是狰狞的口子,里面不断透进来迫近清晨时分的冰冷湿润的空气。这些伤口奇迹般笔直,尖锐,修长。
他的眼前陡然间升腾起来一片亮光。多年以前,柏林墙侧的高桥上,发生了一场新年焰火一般的激光之祭。那个与他永相对峙的女人,身上残留着千百道激光,这些光痕在她谢世之后还没有挥发,于是切玉如泥的它们破棺而去。可惜,那场关于柏林墙的恩怨,已经是不可逆转的前世的事情了。
他一直以为,她理所当然会回来报仇雪恨,她跟他的对立,就像冬夏交替一样应当永无休止。他为她保存着他所有的武器,因为他认为这些他珍爱的物品,用在其他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亵渎。然而,造化弄人,四十多岁的一场无妄之灾让这条永不言败的汉子带着遗憾离开了人世。转世后的他,虽然内心充满了阴暗的忧郁,然而藏在某个位置角落的前世的回忆,却一直没有被唤醒,直到今天。
今天是他十八岁生日。
原来这就是我们与柏林墙共同的渊源。
四、假如饶舌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打扰死者总是不敬的行为。”他差点被这个明净洞彻的声音惊得昏厥过去。站在他背后的修女,就是那个在她的送葬队伍中扶起棺盖的人,她有一个希腊神话的名字,叫阿芙洛蒂忒。
“难道,失去一个对手比丧失亲人还要令你悲痛吗?”
“亲人是一生下来就决定的。可是对手,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前世的我,再也没有碰到过像她这样的劲敌。只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穿过柏林墙来找我,她是那么英勇无畏的人。”
“并非她不愿意,更不是胆怯。而是上次你们在吊桥上的大战令她大伤元气。墙那边的小半个她几乎已经无法维持生命名义的形体。她失去了自由穿越桥分隔开的两重空间的能力。难道你没有看见她所受的煎熬吗?她每天都绕着柏林墙跑一圈,从日升跑到日落,就像在追赶阳光一样,只为希望能侥幸找到一个缺口,一个裂缝,让她穿越。几十年如一日,真是有些疯狂。她不知道,她等待的对手已经死了。”

五、唐吉诃德是一种结局
他站在这座已经废弃的庞大吊桥中央,刺骨的北风像刀锋一般从他的脸颊上划过。他把黑色皮风衣竖领拉到鼻边,遮住这不断往肺里灌的冰风。望不到边的宽阔大桥上,只有他一个人伶仃的身影。差不多半个世纪过去了,就像桥下默然流逝的墨蓝色水不可挽回。当时魁梧健壮的他,目空一切,叛逆不羁,打败了自己的师父兼老板——当时在几十个国家的枢纽中都打入了自己势力的集团老大。他从此自诩天下无敌。而她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为了他最强的敌手。也许不是为了夙仇,也许不是为了利益,也许没有任何原因,只是像南极和北极,天和地,昼和夜一样,永远都只在对立中存在。一旦有一方消亡了,这个似乎坚不可摧的构架就散了,一切土崩瓦解,失去了意义。
他用手扶着结冰的钢缆,充满落寞的,朝桥的一头慢慢的踱去。现在的他,有的只是十八岁少年纤细白皙的手指,和一些徒劳的记忆。带些书卷气的面孔,在铁一般色彩钝重的衣领后,有些人不胜衣的感觉。风像凶暴的翼龙,在他旁边盘旋不去。
快到午夜的时候,他终于绕到了桥下。他隐约的记得那里有一片凄迷的紫罂粟,每当施普雷河怒涛翻滚,风雨大作时,这些紫色的罂粟花就会像被揉碎的锦缎倒伏在河滩上,可是他们总是比第二天的太阳更早恢复笑容。几十年过去了,不知道这些花,会不会比他和她更坚强。
河滩上,歪歪扭扭却不乏规律的的堆着各种乱石和杂草,似乎是某种灵异的场所。他朝着记忆中的地点走去。当他看见唯一残留在那片寸草不生荒滩上的罂粟花时,眼泪就忍不住滴了下来。
他在那片地的下面,找到了早已经锈蚀不堪的激光枪。
当年,她穿过柏林墙离开那一天,他把它埋在这里,对自己说:再也没有一个对手,值得他动用这把珍贵的枪。让它沉睡,直到她回来。
可是她终于没能回来。
他仰天长啸一声,一群在不远处休憩的水鸟惊得扑棱棱飞上了高高的夜空。

他从此失踪了,阿芙洛蒂特修女和守望柏林墙的老翁也不知晓他的下落。多年以后,偶然有人提起,说大洋彼岸有一个形容酷似他的流浪者,总是抱着一块似乎爱不释手的锈铁,从一个国度,漂泊到另外一个国度。他双眼茫然,从不回答任何陌生人善意的询问,他似乎只记得一个词语,絮絮叨叨的念,好奇的人推测,他念叨的是柏林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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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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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时间: 2007-8-21 周二, 上午11:10    标题: 引用回复

拜读了,是的,这堵无情的墙,曾经给人世间制造过多少的恩恩怨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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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xiaoy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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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时间: 2007-8-21 周二, 上午11:35    标题: 引用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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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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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时间: 2007-8-25 周六, 下午2:58    标题: 引用回复

叶黄了不经风摇;墙老了不经轻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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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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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澳洲前总理约翰·霍华德先生在任时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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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xiaoy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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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时间: 2007-8-27 周一, 上午8:47    标题: 引用回复

是呀,外部的战争的历史和个人内心战争的历史,都终会被狂澜飓风所淹没。而这些历史里那些似乎成为过天堑的东西,便变得那样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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