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st Winner 澳洲长风论坛

[晨笛]

闭着眼睛看世界
文/晨笛

我们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我们每天都是怎么样的生活着？我们的生活究竟什么样的基调和色彩？
大概是风唤醒我这些问题，漫步长堤风一阵紧过一阵吹过来，红的黄的绿的叶子飘过来，有的甚至是撞过来，我或许阻挡了叶子的旅途，但大多数叶子无视我的存在从我的头上、肩上、身前、身后飘下堤坝，落入水中，汇成一条树叶的龙，飘荡在水面，时间仿佛已经停止，闭上眼睛，我能听见落叶的呼吸，我能听见落叶的心跳。这世界千变万化、缤纷多彩，我们的眼睛已经目不暇接，街头的乞讨者、清洁工、病人、闯红灯的行人、浓妆艳抹的少女、蹒跚而行的老人、踯躅的学生，每一幅画面都那样的深刻，用我们的眼睛已不能欣赏，闭上眼睛世界安静下来，没有了喧闹，只有一个一个的脚印，有的脚印很深，有的脚印很浅，有的直有的弯，这些脚印很脆弱，它们既不生根，也不发芽，风吹过，轻的脚印被吹得无影无踪，仿佛没有存在过，那些深入泥土的脚印，吹去浮土更加得清晰。百年以后人的身体一定先于脚印腐烂。或许盲人是通透的人，他知道自己的脚印有多少，每天都会去数自己的脚印，都会清楚地记得自己的脚印在哪里，是怎么留下的，每天清点脚印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我有时羡慕盲人的生活，他们的生活是透明的。他们的心亮过我们的眼睛，他们无视他们身后肆虐的风、轻俏的风、骚动的风，无论这些风怎么吹，他们都会坚持自己的路，坚持自己的方向。我们能吗？对于这些风我们的反应会是怎样？可想而知，风不再是风，风会掩埋我们的脚印，让我们迷失方向，黑夜中看不见光亮。模糊和盲动成为生活的基调，每天被风推着行走，心的窗户一个个关闭，眼睛成为生命的附属，世界变成灰色，我不敢再想下去。
张开手臂，试图抓住一片叶子，我相信每片叶子上都有一个眼睛，这些眼睛在冬天来临之前已经闭上，它们在听我的呼吸，我的心跳，快告诉我时间深处脚印是什么样？这让我忽然想起卡夫卡的一句话“有时我宁可只去听河流的声音，别的什么也不要听。”闭上眼睛看世界吧，让我们的灵魂得到提升。

2006-11-4 23：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