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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牵挂,让母亲走过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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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st Winner 澳洲长风论坛总目录 -> 飞翔的天空——“澳洲彩虹鹦”第五期网上作品研讨会(2007年4月26日~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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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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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时间: 2007-4-24 周二, 下午7:36    标题: 散文:牵挂,让母亲走过死亡 引用回复

牵挂,让母亲走过死亡
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我正在配件市场采购配件。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父亲的手机号。我赶忙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了父亲急促地声音:“你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赶到医院来。“我一听,心头一沉。冷静地对父亲说:“你别急,把话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父亲很惶恐地说:“你母亲不行了。你赶快赶到医院来。我在医院等你。“
我火速地赶到了医院,父亲正焦急地在医院门口等着我。见父亲神色凝重,我问父亲:“妈妈怎么了?“
父亲低沉地说:“你妈妈一直在说‘不行了,我挨不过今天了’你快去。”
我说:“没事的。爸,你不要急。“我一边说一边快步如飞地朝病房奔去。从看到父亲那一刻起,我的心里变得异常地平静。我很清醒地意识到:我不能慌乱。
我刚接进病房,就听到母亲痛苦的呻吟:“让我去死罗,我好难受的。“
我急忙跨进病房,弟弟和弟媳以及隔壁的邻居都来了,大家一个劲地安慰她。
我走到母亲身边,痛苦中的母亲十分地憔悴,我坐在母亲的病床上,对母亲说:“没事的。你别胡思乱想。“
说完,我抬头看看大家,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好像天就要塌了下来。特别是看到弟弟那无助的神情,我的心很痛,我知道大家都留在这里,只会加重母亲的不安,于是,我把大家都劝了回去。独自留了下了。
母亲继续着她痛苦的呻吟。我看见母亲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说话越来越微弱。我赶忙帮母亲按摩脚。
夜,在母亲的呻吟中变得越来越沉重。我怎么也劝不了母亲放弃死亡的念头。但我很奇怪自己,始终没有一丝的惶恐。我很耐心地帮母亲按摩着脚部,我发现,我的按摩使母亲的颤抖变得轻缓了许多,我问母亲说:“好过些了吗?“母亲说:“好一些了。”
夜,很深了,医院很静很静,我开始睡意朦胧起来。忽然,听到母亲低微的呼唤声。我心一颤。急忙凑了过去。母亲说:“你过来,把这些东西拿去。”一边说一边把手伸给我,原来母亲把她所有的金首饰全取了下来交给我。颤颤微微地说:“我不行了。我怕过不了今夜,这些东西全留给哲哲。“
我心一沉:完了,母亲在料理后事了……
我不敢想象。真的。我强忍着心头的悲哀,说:“你不会有事的。东西你自己留着,出院后再戴。“
母亲说什么也不,非要我收起来。她很平静地说:“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我真的挨不过今晚了。“泪,顺着母亲的眼角静静地留了下来。我不知道人面临死亡是怎样的心态,但,从母亲的眼泪中我读到了母亲许多许多的依依不舍。
我接过母亲手中的饰品,说:“妈,东西我暂时帮你收着。你无论如何要坚持下来。哲哲明年就要高考了,难道你不想亲眼看到她上大学吗?你说过的:她考上了大学你要送她一部手机的。“
哲哲是我的女儿,也是父母的骄傲,我和弟弟都没能上大学,对老爸和老妈来说,那是他们一生的遗憾。而聪慧的女儿一直是他们的渴望。见证女儿读大学是他们的梦想。
“哲哲成绩还好吗?“母亲微微地问着。我告诉母亲:哲哲很听话,你如果不能坚持下来,对她的打击会很大的,哲哲一直很牵挂你的,如果因此而没有考上大学,你也会不安心的……
母亲不再说什么了,那一夜,很静很静,我听到母亲的呼吸中强忍着疼痛,同时也交织着一种坚强……
我靠在母亲的脚那边,把母亲的脚放在我的腿上,用虔诚帮母亲轻轻地按摩着,看到母亲对女儿如此地牵挂,泪水划过我的脸颊,流入我的心海……
朦胧中我听到了脚步声,原来是护士查房了。
“昨晚上睡的好吗?“护士小姐轻柔的女音很温和地问。
“还可以。”那是母亲的声音。
我抱着母亲的脚醒了……

刘强。2004.5.3于株洲。

_________________
著有《与孩子一起跨越高考》(《就这样轻松走过高三》《高分是这样炼成的》。被评为2006年度感动株洲十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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