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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散文体小小说【午后那个咖啡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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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正文
陈斌

澳洲彩虹鹦版主




加入时间: 2007/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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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时间: 2014-1-17 周五, 下午11:01    标题: [原创]散文体小小说【午后那个咖啡屋】(一) 引用回复

散文体小小说
【午后那个咖啡屋】(一)
/墨林

登上旋转小楼梯,埃利与可儿相对而坐。38年后的异国他乡重逢,他们之间没有丝毫越界的尴尬。先是微笑着相互欣赏,而后各自陷入了沉思。整个话题回到了不堪回首的少年。

刚刚步入塞纳尔河的春天,与厚厚的积雪仅一步之遥,但那种微凉的涩,不经意地从对面的那扇小木窗徐徐袭来。“冷吗?”可儿担心埃利着凉,埃利傻傻地摇摇头。服务生打开一瓶正宗的法国葡萄酒“Chateau Cheval Blanc”。

那么多故事在一杯又一杯的碰撞中闪现。曾经,伫立在楼下的期盼,小楼梯的低吟,Bailo手风琴贝斯节奏,盘腿而坐那位特慈善的姨妈,灵秀的外甥女小静静等等,最令人伤感的一页,就是可儿的父亲,在文革中被迫害致死的不幸遭遇。

可儿父亲的确是个人物,了不起的才子。诗琴书画样样精通,民国时期曾经做过法官、教育局局长、县令,新中国后是人民教师。

政治是残酷的,自然可儿父亲没有逃过这一劫。这是悲哀,历史悲哀。这只魔掌太可怕,一个天伦之乐的家庭瞬间破碎。在这个艰难岁月里,可儿,常常跟随在二姐身后,惊恐地环顾童年,少年。“妈妈,您当初为什么不嫁给一个农民,或者一个穷人?”可儿痛苦地回忆着、诉说着。

他们的话题跳跃性很强,从这一端到另一端。他们的故事立体感很强,时空转换很快,没有大纲却胜过剧本。

埃利对可儿的眷恋一如既往,虽然都已各自有了小家,无论是温馨的还是什么的,总之谁也不会因为重逢而重创。

最难忘回忆是可儿约埃利去上海舅舅家过年的事儿,一张没有登上船的船票引得他们开怀大笑,驱散凝重而沉闷的气氛。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中期,两块钱的赞助是那样纯真可爱。当初,埃利自认为和可儿的分手,是因为贫穷的自卑或当时的政治压力“黑五类”的缘故。令埃利惊讶的是源自政治倾向“你太进步了”。其实,可儿并不知道,因为她的身世,改变了埃利对执政者的观点。人活得没有尊严,这个世界是多么可怕和悲哀!

可儿姐妹三个,大姐冠压群芳,二姐亭亭玉立,可儿小鸟依人,淳朴善良,舞姿优美,身轻如燕,是埃利喜欢的类型,埃利是可儿家的常客。当时,埃利立志要做她们家的一个男人,一个支撑。今天终于弄明白,当时没有携手的原因是因为政治倾向。政治害人不浅啊。

整个下午在“稀里哗啦”泪水中泅渡。酒,不知不觉中从杯中消失。酒精可以麻醉中枢神经,但却无法麻醉埃利对可儿的爱恋之心。曾经的误会,酿成今天无法挽回的过错。埃利相信可儿的眼睛,曾经,一扇为他独自虚掩的心灵之窗再度敞开。在这个没有谎言的房间里,涌动着一股初春的暖流。可儿说了,爸爸最喜欢文学人,如果他还活着,你们肯定聊得来。”

埃利感慨极致即兴赋诗:

时光在回转
青涩的过往
如哽咽琴键
转身已暮年

对酒当歌,感叹人生。不知不觉夕阳已躲在圣母院的背后。

_______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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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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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时间: 2014-3-03 周一, 下午8:44    标题: 引用回复

悲哀而感人的故事。拜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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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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