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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在川上曰]

文/深圳，子在川上曰

二哥回老家翻修老宅。电话里，他说：屋前屋后，到处都是葱绿的野葱。这让我想起了少年时代扯野葱的情景。野葱，又名沙葱、麦葱、山葱。叶呈针形，基部鞘状，两面平滑无毛。花茎直立，从叶丛中抽出，伞形。和我们平时经常食用的韭菜很相似。在山坡和平地上都有生长，要到五六月份才进入成熟期。进入成熟期的野葱就已经老了，除了葱果，其他诸如叶子之类就不能食用了。
所以，在我的记忆里，每年清明节前后，也就是四月初，我们就开始上山挖野葱了。挖野葱，一般会选在雨后初晴的日子。坚硬的沙地因为雨水变得疏松软适，这样，就不需要使用锄头了。抓住野葱的最下端，轻轻一拉，野葱就被连根拔了起来。我们每扯一大把野葱，就挽头发那样，挽一个结，丢在背篓里，再扯下一把。山地里的野葱，都是成片地生长。有时候，找到一片没有人光顾过的荒地，一大片密密麻麻，郁郁葱葱的野葱，可以扯到好几百斤。
我们把扯回来的野葱背到溪边，仔细漂洗得干干净净，再背回家，晾在晒衣服的竹篙上。晾晒了大约一个多星期后，再取下来，连带茎叶和野葱果，切成细末。然后把家里的陶罐全部搬了出来，刷洗干净，倒立，沥干水分。然后把切好了的野葱放在陶罐里，放上少许食盐，密封，搬回房间的某个角落放好。这样，这些野葱就可以储存一年多的时间，而不会腐烂变质。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这也是我们一年的佳肴了。

野葱味辛，性温，无毒。长期食用可以强智益胆气，降血脂、降血压、降血糖，迅速恢复疲劳。可以舒张小血管，促进血液循环，有助于防止血压升高所致的头晕，预防老年痴呆。还能够降低胃液内的亚硝酸盐含量，对预防胃癌及多种癌症有一定作用。另外，野葱含有具有刺激性气味的挥发油和辣素，能祛除腥膻等油腻厚味菜肴中的异味。产生特殊香气，并有较强的杀菌作用。可以刺激消化液的分泌，增进食欲。挥发性辣素还通过汗腺、呼吸道、泌尿系统排出时能轻微刺激刺激相关腺体的分泌，而起到发汗、祛痰、利尿作用，是治疗感冒的中药之一。将野葱煮水浸泡或捣碎外敷在局部，主治各种山中毒物刺伤，山中溪水的沙虱，及箭伤等毒。
野葱的食用方法多种多样，最常见的做法就是做成野葱饼，或用野葱来炒鸡蛋、炒牛肉、炒羊肉。如果在夏天中暑了，或者劳累过度。回到家里，去陶罐里抓上一大把野葱，放在油锅里稍微煸炒一下，加水，烧开后，打入两个土鸡蛋，做成野葱蛋汤。喝上两碗，浑身上下，舒适舒坦，立马恢复疲劳。经过陶罐腌制了的野葱最好的用法，是用来调制酸辣汤，比如做酸辣鱼，酸辣牛蛙，味道和口感最为纯正。远不是用其他食料调制出来的所能够相比的。
这十多年来，老家的年轻人大多外出打工了，留守的老人已没有了去山中挖野葱的体力。大山中，野葱越长越多，越长越茂盛。去年清明，我们村里的一个媳妇，回老家探亲扫墓，发现到处都是成片的野葱。便向公司领导请了一个月假，天天去山中挖野葱。挖了几千斤，用大水缸腌制了八大缸。以三十块钱一斤的价格，送到了县城的餐馆里，卖了两万多块钱。值得庆幸的是，老家的亲朋好友们都知道我喜欢吃野葱，每次来深圳，都给我捎上一坛（大约二三十斤。）腌制好了的野葱。空暇的时候，我就亲手做上一锅地道的酸辣鱼，或者用野葱炒一盘土鸡蛋，小酌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