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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佳]

56、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不平凡的平凡》

“到农村去到边疆去 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到农村去到边疆去 到革命最艰苦的地方去 祖国啊祖国 养育了我们的祖国 要用我们的双手 把您建设的更富强 革命青年有远大的理想 革命的青年志在四方……”第二天一早，援朝与他的同学们就这样，站在由军宣队提供的草绿色的高箱的解放大卡车上，一路风尘一路歌地离开了，有欢呼、有口号、有歌声、有鼓掌、有挥手、又跟跑、有挥泪的……送他们的父母、兄弟、姐妹、朋友、亲戚、同学和老师们……。离开了快乐梦的童年、求知梦的少年、火红梦的学校、生我养我的金都市……激情支撑着歌声，歌声推动着激情……当车一拐进金北县山沟里的那一刻时……车上一片寂静……异常的静……只有阵阵的秋风，吹起的几片落叶，不甘心落下的追随着卡车的马达声伴舞着……。这时，随着一阵渐渐的由远而近的，《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歌声，一座很大的村落展现在同学们的眼前。顺着一片片的绿油油的庄稼地，寻着锣鼓声望去，相似一个学校的操场上，在烤人的秋日穿过几丝残云照耀在众多的标语中“兀术街公社热烈欢迎金都市八十一中学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大会”的大幅横额，非常的醒目的挂在了一个讲台的上方。秧歌队、高跷队、小学生们跳着的忠字舞队，和路两旁挥舞着彩旗的人们，与此起彼伏的口号声，形成了一幅激情燃烧的热闹场面。当二十来台卡车按照事先安排一一站列好了的时候。大会开始了，一样的会序、一样的讲话、一样的口号、一样的掌声。孟建军代表知青讲了话……欢迎大会很快就结束了。这时，按照事先的安排，有十多位农民摸样的叔叔、哥哥来到了援朝他们这辆车前。其中有位三十来岁摸样的叔叔拿着一张纸，喊道：“甄念中、孟建军、施援朝……六人跟我来。”这时，卡车的大箱板已经放下了，援朝这才发现一路上一直站在靳淑燕的身旁……，援朝先下了车，又扶着靳淑燕和孙秀英下了车。念中忙着与三位农民叔叔相互介绍着，才知道锁龙沟第三小队来了四个人两辆马车。一位是锁龙沟第三小队队长金良仁、副队长肇建仓和马车老板子金二叔，还有在不远处看着两台马车的罗大哥。在他们的帮忙下，念中他们分别背着行李，拿着各式的箱包，走向了操场的东侧。到此，援朝才发现有数不清的马车停在那里……很是壮观。由于，建军还有些校革委会的工作还没有完结，需要晚几天才来。这样，念中他们三位男生坐在了一辆马车上，靳淑燕、孙秀英二位女生坐在了另一辆马车上。只听到车老板子的几声“驾！喔吁！”两辆马车顺着山下颠颠簸簸的县道上，驶向了兀术街公社锁龙沟大队……。援朝曾填过一首碟恋花·离城 1968·9。宏愿凌云乡下走。再育农村，学友挥手。从未离城情感有。知青立志扎根秀。车动掩哭神气抖。渐渐歌消，山上秋风骤。路进山沟车马候。锁龙敬摆迎亲酒。

“我们锁龙沟是附近一带最富的生产队，有地有山的……共有七个小队，沟外大屯子四个小队，小沟里一个小队，大沟里两个小队……”“我们三小队是分值最高的小队，十分一元二毛五哪！……”“我们是贼欢迎你们的到来！你们是来着了。……”在金队长和肇副队长喋喋不休的介绍下。援朝突然问道：“怎么叫锁龙沟呀？有龙呀？”金队长“啊！”了一声。就听金二叔边赶着马车，边说道：“这嗑说起来可长了……据老辈人说，确实锁过两条'龙’，这两条龙呀！就是那个什么宋朝的徽钦二帝，路过我们这，就压在了我们锁龙沟沟里的……”“那么，兀术街也就与金兀术有关系吧？”援朝蛮有兴趣的又问道。“是呀！那就是金兀术的老家呀！”金队长很肯定的说道。“咳！什么说的都有，还有说是岳飞死后，牛皋率军打到金兀术老家，在锁龙沟里抓住了金兀术，骑在金兀术的身上笑死了，金兀术气死了，金兀术就是条龙呀！……”肇队长也蛮有见地的插话到。说着说着就听金二叔“喔！喔喔！喔……”几声，马车向外转了个弯，驶进了一条不宽的土道，在路两旁杨柳摇曳，槐榆婆娑中，看到在不远处几座绿油油的山脚下，一处在绿荫遮盖下，座座房屋时隐时现的村落，呈现在了援朝他们的眼前。“到家了！”金二叔兴奋的喊道。“看！那是一群鸭子吧？”关玉剑同样兴奋的喊道。顺着关玉剑手指的方向望去，在一片水草中有一大群鸭子在伸着脖子“嘎！嘎嘎！嘎嘎嘎！”的叫着。“那些大的白的是鹅，小的是鸭子。”肇队长说道。“鹅？啊！我是头一次看见野地里的大鹅！”援朝惊喜的叫到……马车沿着村间的小路，在一座座院落的大门前、院后墙驶过，村民们都出来了，纷纷的在贴满了“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热烈欢迎知识青年到锁龙沟安家落户！”等的小标语条的路两旁、院门口、墙头后张望着、摆着手、鼓着掌。断断续续的传来“欢迎！欢迎！……”的喊声。一会马车就在一座院落的大门口停下来了。金队长说：“四位男生就住在这我二爷家。女生住在前院我六舅家，先分别把行李放好。到我家开个欢迎会，吃欢迎酒席。”说着罗大哥把靳淑燕与孙秀英坐的马车，驶向了前院……。行李安置完后，念中他们五人在两位队长的带领下，穿过欢迎的人群，来到了念中他们住的那个院子的西边隔三座院子的一座院子里。那是一座坐北朝南的四间红砖平房，东西各有两间厢房的大院落。顺着院中葡萄架下的红砖铺成的甬道，走进了那座平房，拐进了西屋两间通开的大房间。金队长的爸爸妈妈在屋里迎接着，这时念中只好把援朝推上前去了，援朝先后向两位老人问好。经介绍又认识了大队妇女主任肇建兰、小队会计罗世财、小队保管员金大爷等，人多的已经记不住……援朝他们一一握手问候着。随后在南炕上摆下了，有八个炕桌连在一起的一张大桌子。一共有十五六个人坐的满满的。援朝坐在了两位队长中间，一会儿，双份八大海碗菜端上来了。援朝一看呀！那真是大气。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大鹅炖土豆、鲤鱼炖豆腐、炒白菜片、炒土豆丝、炒豆腐丝、炒山野菜另外还有各种小咸菜、猪下货、猪血肠什么的，后来听说，这是昨天锁龙沟大队在金队长家杀了一口五百来斤的大肥猪，七个生产队为了迎接下乡知识青年每个生产队分了五十多斤猪肉，其余的由各小队筹备，尤其是三小队在当时可谓是丰盛至极了。一开始由大队妇女主任肇建兰拿着一张发言稿，首先领着学习了最新指示，进行了“三忠于四无限”活动。接着金队长发表的质朴热情的欢迎讲话，说道：“我也不会说啥，是不，我代表锁龙沟三小队全体贫下中农，热烈欢迎金都市八……”“八十一中学。”肇建兰提醒道。金队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接着说“是不，八十一中学知识青年来我小队落户。……这就是我们的亲人，就是我们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是不。我们决不会亏了我们的亲人。这也给我们农村带来了文化、带来了学问，是不……，这是文化大革命的……啊，是不，又一伟大胜利。来吧！把酒都满上……”每人桌前都是一个二大碗，经过一番推来让去的，还是每人都倒上了一二大碗白酒。“来我敬我的知识青年弟弟妹妹们一杯酒，我干了！”豪爽的金队长真的就一仰脖干了一二大碗白酒，一抹嘴说道：“是不！……我弟弟叫施援朝、甄念中、孟建军”“孟建军学校还有点事，需要晚来几天，他叫关玉剑。”援朝解释道。“是不，对，关玉剑，还有我妹妹靳淑燕、孙秀英，是不，干不了，多少喝点，是不。”金队长极其热情说道。援朝端起了酒碗向着金队长说道：“这样吧！那我就叫金大哥了。”“太好了，是不，我的好弟弟！你们看哪！”金队长非常高兴而又非常兴奋的向着大家，拍着援朝的肩膀说道。援朝又转向了肇队长、罗会计和大队妇女主任肇建兰说道：“金大哥、还有肇大哥、罗大哥、肇大姐……及各位尊敬的大爷、大叔、大婶、大姨及大哥大姐们大家中午好！”在一阵掌声中，肇队长对金队长说道：“你看看人家，这两句话说的……”“那还有啥说的，是不，听，听，往下……。”金队长生怕别人打断了援朝的讲话似的。“今天我们金都市八十一中学五名知识青年，积极响应'与贫下中农相结合’的号召，来到了兀术街公社锁龙沟大队第三小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当我们一见到了金队长、肇队长、赶车的金二叔、罗大哥就感到了亲人般的温暖；一进村就感到了回家般的热情；一进了这间屋、一见到了诸位乡亲、一坐上了这火炕、一看到这八大碗、一端起这酒碗。一种质朴的亲切、幸福的激动，热腾腾的扑上了我们的身上，欢喜喜的洋溢上了我们的脸庞，甜丝丝的涌上了我们的心头。对此，让我代表我们五位知识青年表示最真诚的感谢！谢谢了！……”又是一阵真的掌声和赞扬声。“在今后的学习、劳动和生活中，我们决心虚心的向贫下中农学习，认真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在锁龙沟这广阔的天地里，在第三小队这火热的劳动中，锤炼意志、增长才干。狠抓阶级斗争，深入斗私批修，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为建设我们社会主义的新农村，而贡献我们青春和力量……。”又是在一片掌声中施援朝端起酒碗说道：“来金大哥、肇大哥！各位乡亲们干杯！”说着施援朝足足喝了一大口酒，有大半碗呀！“好！”“痛快！”“麻溜！”……在一片掌声夹着赞扬声中肇队长冲着有些呆住了的金队长说：“你看看，这小青年讲得多好呀！比你那'是不’强多了。”“啊！”金队长愣了一下接着很正经对肇队长的说：“我说二哥呀！那还用说了！我有一个主意，叫施援朝同学当我三小队的三队长，就管那个政治了、学习了、批判了什么的，你看行吧？”“那还啰嗦个啥呀！没意见的鼓掌通过了！”肇队长居然从炕上站了起来极其兴奋地说道。在大家一片叫“好！”和更热烈的掌声中，援朝刚要说……就听院子里传来了一声响亮的问话：“这肇老二又起什么幺蛾子了？还鼓掌通过了！”肇队长一回头，隔着窗户就喊道：“二叔呀！这可是你姑爷的幺蛾子呀！你快来吧！”“啊！爸来了！”金队长与肇队长等都下了炕，援朝他们也跟这下了炕。这时就看进来一位长者，比金队长矮多半头的，跟肇队长差不多的中等身材，花白的头发，黑里透红的长方脸，炯炯有神的双眼说道：“数三队最热闹呀！啊！”金队长上前一步介绍到：“爸！这就是我们刚通过的管政治、学习、批判的三队长，是不，新来的知青施援朝。”“啊！是么？……”“二叔呀！这老弟老邪乎了。”肇队长抢着说道。“援朝呀！这是大队书记革委会肇主任。”援朝忙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握住肇主任的手，恭恭敬敬的说道：“肇主任！您好！施援朝等五名知青向您报道。”“啊！好！”肇主任看着眼前这位一身军装，修长的身高，高出自己大半个头，满脸通红，虽然还有些稚气，但是朝气蓬勃的小伙子说道：“是么！那好呀！……罗书记呀！咱们这个月的批判会还没开那吧？你琢磨琢磨，开会的时候，就让这个小青年主持会议，行吧！”“好呀！这可是新鲜血液呀！”“这是大队罗副书记。”金队长介绍到。“罗书记！您好！”援朝双手握住了，看上去有四十多岁，有些文质彬彬的罗书记的手说道。“好！走了一圈了，到你这是最后一家，就在你这吃了！亲家母呀！行不？”肇书记风趣的向正在忙乎着的金队长的母亲说道。“赶也赶不走了，就凑合着吃吧！”金队长的母亲详怒的戏弄着说道。“亲家呀！那就上炕了，来吧援朝你就坐在大爷这。”肇书记拉着援朝就上炕上坐下了。援朝曾填过一首蝶恋花·进村。昨日进村灯捻小，有酒无神，哪顾饥和饱。犬吠人欢席炕倒，迷迷梦睡难休好。烟呛纸窗人醒早，人喊鸡鸣，大婶黑锅炒。土道平房三井帽。炊烟饮马青山抱。注：三眼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