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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兴军]

升迁（小说）
●郭兴军
一
春节过后，县里对一些乡镇和部门的领导班子进行了一次大幅度的调整，压垮乡的党委书记孙福焕原以为会被调到哪一个部委办局做个头头脑脑，结果却出乎意料，就是说不但头头脑脑没做成，而且根本连动也没动，仍然留在压垮乡。
公布令下来的时候，孙福焕正坐在自己办公室的套间里看碟片，听到了消息脸就拉下多长来，并且一反手把遥控器都摔了。
孙福焕在压垮乡连书记带乡长已经干了七八年，乡长书记一方诸侯是个肥缺，但再肥也没有到县里当个局长部长来得舒坦。与孙福焕一起提起来的几位早在两年前就都在县里寻了个好落脚，数来数去就剩下他一个人在乡下没挪窝。其实，孙福焕这几年工作没少做，农业生产连年“夺先进”，并且都夺出经验来了，可几次三番、三番几次地都没能提起来。官场上别的还好说，对这个却特讲究，和他们一比自个就觉得矮半头，像后娘养的。偏偏那帮伙计在乡镇与他闹腾惯了，只要碰上就是一顿笑骂，说孙福焕扎根农村的有，说孙福焕迷恋新鲜空气的有，说孙福焕舍不得村姑的有，有的甚至还说孙福焕留在压垮乡是想吃压垮乡的驴鞭。
压垮乡十六个村4000多户人家，家家户户养肉驴，杀驴时总要割下威猛的驴鞭。把驴鞭洗净去了臊气，切成薄片，烧热了油锅和着葱花蒜苗爆炒，色香味俱全，滋阴壮阳，是压垮名吃呢。
孙福焕每每听了总是有苦难言。心里话你们他妈的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今年下定决心头磕烂腿跑断也要向上爬个一级半级。他找县委、政府、人大、政协，说一人提拔一回也该轮到提拔我了。县里的头头脑脑也明确表示要给他调一调，孙福焕挺高兴，为了把这件事办得更稳妥一些，春节之前他让几个村长一人进贡了两副驴鞭还有一些土特产，自己用吉普车拉上围着县城转了几天，觉得这回是煮熟了的鸭子跑不了。不久也确实传来了他要到县粮食局做局长的小道消息，几个耳朵尖信息灵的老伙计甚至跑到他家里来讨喜酒喝。孙福焕一激动，就弄了两桌。没想到酒喝了菜吃了事情却黄了。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孙福焕想想真让老百姓说准了：现在的事没有多少是真的。心里就有些冷。
二
孙福焕干工作认真，对男女之事也很认真，如果是心空发暗情绪不好的时候，就更加认真。
本来党委办公室里，孙福焕是固定了两个自己物色的年轻女办事员的，虽然长得一般，可招呼着好用，顺得很。可最近他到市党校学习了半个月，回来之后发现全换了。孙福焕看在眼里，恨在心头，知道这是乡长白小立干的好事，这个该死的白小立呀！仗着自己名牌大学毕业的资本，快四十岁了还是锋芒毕露，年轻气盛，平时根本就不把孙福焕放在眼里。凭什么？不就是凭着有点能力吗？哼！孙福焕一想就来气，换了两个办事员断了他在妻子之外“泄火”的资源，但作为乡上的一把手，又不好事无巨细，孙福焕只好忍了这口恶气。
机会虽然带一点偶然性，但也并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这天，孙福焕在办公室觉得无聊，就放下茶杯，丢开报纸，到院子里去透空气，无意间就走进了乡电话员的办公室。他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想进去转一转。谁知他扫视了一番后，目光就落到了面对窗户坐着的电话员李小兰的背上，如果说孙福焕是个谗猫的话，那不远处压在小小椅子上的圆溜溜的肥臀便是诱人的鱼腥了。孙福焕一阵揪心的难受之后，笑呵呵地说：“小李呀，你来有两年多了吧，进步挺快的嘛！”李小兰受宠若惊地站起来，又是让座、又是忙着倒水。孙福焕按着她的肩膀挡住了她的殷勤，他只是亲切地问了李小兰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就离开了。一时间孙福焕既窃喜自己又有了新的目标，又为自己两年了才第一次发现身边的“美味”而悔烂了肠子。
三
这天，孙福焕在县上开完春耕生产会，刚坐车往乡上赶，就见压垮乡政府门前聚了一大堆人。孙福焕打眼看看都是村干部，就问：“乡里今天开村干部会吗？”
司机小王说不知道。
孙福焕就让小王把车往他办公室门口开，刚从车上下来村干部就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个个都是很着急很先进的样子，后来孙福焕听清了，村长们问他今年春种又有什么新精神呢。还有的说地里的小麦没返青就已土地龟裂了，看乡上是不是能给想点啥灌溉措施。这些村干部都是孙福焕带出来的老兵，以前大都一般化，经过几年的磨练已是慢牛变成了快马，年年为孙福焕在县里夺先进出大力流大汗，孙福焕今年想让他们歇歇，就说县里今年没给什么硬任务，眼下大家只要督促一下村民抓紧小麦抗旱就行了，至于套种玉米还按往年的办法来，如果有什么急事他再通知大家。
有村长问：“孙书记，今年不夺先进了？”
孙福焕说不夺了。
村长们听了，相互看了一眼，纷纷散去了。马家山村的村长赵关关走了两步又回来了。
孙福焕问：“赵关关，你有事？”
赵关关说：“是的书记，我有点事，但不大。”
孙福焕就让他进屋说。
赵关关进了屋先没有说事，而是一伸手从包里掏出了两副驴鞭。
孙福焕接过来摸了摸说：“还是软的。”又调侃道：“这家伙劲大，你是支持我犯错误呢？”
赵关关憨憨地笑了笑说：“哪能呢。”
孙福焕也笑了，说亏得你还记着我。顿了顿又问：“什么事，说吧。”
赵关关说：“我想请你说句话，把乡农机站的那辆拖拉机借给我用两天。”
孙福焕问干啥？
赵关关说：“我们村有大面积的小麦快干死了，我想组织村民拉水抢救一下。”
孙福焕听到这里有些羞愧，往年为了夺先进，他只顾干些形象工程，把农民的实际需要却给别在了耳朵背后，如今是后患无穷啊！因此他没有含糊就说：“行！”
四
黑暗中，孙福焕摸着李小兰娇嫩的皮肉问道：“小兰，你与别人有过那事吗？”“胡说什么呀，孙书记，我的身子还没人碰过呢！”“哦……”“小兰，你上次的例假啥时候来的？”“问这干啥，羞死人了。”孙福焕是结过婚的人，他知道两次例假中间是危险期。可这李小兰偏不说。孙福焕一身赘肉贴着李小兰凹凸不平的身子，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心里思量着：“没那么巧的，这医学的东西，有时也是胡说呢。”
孙福焕决定铤而走险了，因为他不喜欢戴避孕套的那种感觉。
尽管李小兰开始扭扭捏捏，挣扎着。孙福焕却像个凶狠的强奸犯一样将她的短裤和乳罩都扒下来，扔到了脚边。“别脱光我！”李小兰有点惊慌失措。孙福焕却没有停止动作，还“啪”地一声把自己办公室套间内的灯给拉亮了。他一把握住那团弹性惊人的肉团，说：“不用怕，我不会弄疼你的。”话虽这么说，当他进入李小兰的羊肠小径时，李小兰还是忍不住痛的汗泪交流，呻吟不止……
“孙书记，你可别忘了答应我当妇联主任的事。”“不会的，不会的。”“这连着两次，可别把我的肚子搞大了！”“不会的，不会的。”此刻，孙福焕正趴在李小兰白腻腻的身上，把头埋在奶堆子里，哪顾得上她说的是啥呢！
五
这才几天过去，孙福焕又熬不住了，翻身下床，胡乱地穿好衣服，鬼使神差地进了电话员李小兰的屋子。
“小兰，上衣也解开吧。”
“下面都完事了，解什么上衣吗？”
“我要看，我就是想看。”
经不住孙福焕的死磨硬缠，李小兰磨磨蹭蹭地把衬衣扣解开，一对圆鼓鼓的乳房骨碌一下子滚了出来，深深的乳沟让孙福焕觉得十分刺激。难怪自从他与李小兰有了一腿之后，已经很久没碰过他的妻子了。
看到李小兰底下那个隆起的部位，他就有些茫然：一个女人可以让多少男人进出哪里，会在多少男人身下一样地骚情？可转眼一想，他又有些飘飘然，毕竟这个女人的初夜是献给了自己的，而调整她作妇联主任、给她涨工资，那只是毛毛雨啦。
从电话室出来，孙福焕心情很好。天上繁星点点，闪烁如少女的秋波。孙福焕感觉到一种像夜潮一样的不安向他浮荡而来，他突然产生了一种令他悸动的心情，他特别想去马家山村去看一看村长赵关关，就径直向政府办公室走去。
司机小王正在办公室里看录相，看见孙福焕就说孙书记快来看录相，带“色”的。
孙福焕说别看了，跟我出去一趟。
小王关了录相说去哪里？
孙福焕说去马家山村。
赵关关并不在家。孙福焕想这么晚了，他能去哪里。
赵关关的女人说，他去地里了。
孙福焕说天这么黑，他去地里干什么？
赵关关的女人说什么也不干，他这几天光往地里跑。
孙福焕问了方向，就让小王开着车一路找过去。车灯很亮照着一大片干巴巴的麦地。孙福焕见赵关关蹲在地头上，一动不动，像一块顽石。他仿佛听到赵关关声嘶力竭的呼喊着：“我们的麦子啊——”
孙福焕实在没有勇气从车上下来和赵关关说一句话。
后来，他无力地对司机小王说：“咱们回去吧。”
小王有点疑惑：“回去？”
孙福焕说：“回去。”
春耕生产结束以后，县里再一次对一些乡镇和部门进行了一次小范围的调整。压垮乡的乡长白小立任乡党委书记。孙福焕调任县粮食局局长。这次提拔对孙福焕连日来有些发灰的心境注入了一些亮色，但是一想到做爱时李小兰那抖动得像一汪春水的身子，他又不免生出一丝淡淡的惋惜。


（作者声明：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请勿对号入座。）

(联系：陕西陇县中医医院 电话：13319176486)

[刘云云]

这样的人，竟然也能一路升迁，真不可思议啊。最后“夜访赵关关”这个细节很令人回味。拜读了，谢谢。

[郭兴军]

[刘云云]

[郭兴军]

谢谢斑竹提点，问好！

[子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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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剑]

我们地方有句俗语:"胆大有官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