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st Winner 澳洲长风论坛

[亚夫]

《为孩子书》散文


春天刮着风。太阳照我们家麦苗上，绿油油的。小小时你不认识麦苗，薅了作韮菜吃，说你还不听，小嘴咧咧着，直说韮菜变味了，韮菜变味了！

我和你妈妈蹲在麦垄里挖野菜，野菜有很多种，野菜很多，荟荟菜、马蜂菜、还有荠菜，最好吃的是荠菜，烧汤、炒吃、用清水炸了吃。现在不是吃野菜的年月了，可你喜欢，比什么都吃的香。

我像你这么大时不喜欢吃野菜，你奶奶成筐成筐往家背，一熬一大锅，放点盐一拌，吃得胃酸。吃树皮、草根的年月让你奶奶摊上了，腿肚子虚肿成大南瓜，还去生产队干活，到如今你奶奶胃不好。信不信由你，孩子，我怎么能向你诉苦呢！

你不穿鞋子，让棘藜扎了脚，嗷嗷叫，搓着脚丫儿坐垄沟上看我们挖野菜，看见一只野兔，你霍地站起去追，一眨眼野兔不见了。你很灰心，打着长长的哈欠。

孩子，别灰心，有些东西不是你想得到就能得到的，这世界不是你的，也不是你妈妈的，更不是爸爸的世界。很多看似得手的东西在爸爸眼前溜了，爸爸现在两手空空，唯独你，是溜不掉的，孩子，你还小呢！

长大了，或许你得到的要多一些，就像爸爸得到了你妈妈，你妈妈重新得到了一个家。还有你，孩子，你是我们共同创造的财富，我们是守财奴，攥你紧紧的。

我真希望你永远不要长大，始终拥有你小小的世界，你将是一个无比的福儿。孩子，爸爸不敢对你说得太远，你终久要长大啊！将来你明白了，兴许会耻笑爸爸，耻笑爸爸是一个梦中人，是一个梦中人呢！

我曾经问你，长大了想干吗呀？

你说干吗最好呢！爸爸？

开飞机跑得快，做总统权力大，指挥很多很多的人，不听话就杀头。

你说长大了开着飞机去做总统！

我的总统阁下，这事可不那么容易，我要活到那个时候，爸爸投你一票，保准你妈妈也投你一票，还有你奶奶，要做太上老君了，也会投你一票，别的人就不好说了，他们也很想做总统阿！

你大权在握的样子得意了老一阵子，不耐烦了，说爸爸我啥时候才是总统啊？

我说等爸爸退了休你就坐总统！

爸爸你明天退休啵？

我性急的孩子，等太阳落东边了，你就坐总统。

于是你老盯着太阳瞅，瞅得太阳都脸红了，可太阳为什么不落在东边呢！

爸爸骗了你，孩子！人长大了，总要骗人的，还吹牛。爸爸不想骗人，也不想吹牛，可有些时候爸爸不得不骗人，不得不吹牛。你妈妈也吹牛，说你老娘家多好多好，院子大，粮食多，一顿没菜没酒不能下饭。其实你老娘家比咱好不哪里去，你吃她家两个鸡蛋，你老娘就哆啰：外甥是老娘家的狗，吃饱就要走。

走吧，孩子，我们该回家了。

[龙的妹妹]

呵呵，选总统时，我也投你的孩子一票。

天伦之乐，乡村画面，真温馨。

[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