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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端强
会员等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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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时间: 2008/07/16 文章: 13
积分: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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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萦绕十年的愿望。我知道,伴随爷爷的逝去,从开始它注定就是一个遗憾,一个不能再实现的愿望。它其实是那么的简单,在我的梦里也不知出现了多少遍:一个闲暇的夏日午后,亦或在一个温暖的冬夜,静静地,和爷爷面对面,做次倾心的长谈,告诉他我对他的敬重和爱……醒来时,唯有泪水朦胧了双眼。我知道,它终究只会出现在梦里。
从我记事起,父母与爷爷的关系就不太融洽。听乡邻们说,奶奶在父亲八个月大的时候,就去世了。到父亲九岁时,爷爷在媒人的介绍了续了弦,后奶的到来,家里的关系也随之变化。后奶带来了一个女儿,后来又和爷爷生了小叔和小姑。父亲日渐被冷落起来。父亲长大成家,在姐姐刚出生时,就被后奶吵着分了家,一无所有的父亲和母亲,被迫搬进了一里外生产队放工具的一间老队屋里,开始了对爷爷、后奶尽赡养的业务:每年早、晚稻各一千斤,还有柴米油盐。后奶要求十分苛刻,收割的稻谷,随她自己选最好的要,爷爷的脾气也跟着日益暴躁起来。双方的关系由此紧张并生疏。
记忆中,两家很少往来,每年称粮食和佳节年关的时候除外。端午或中秋的时候,母亲总是买好了东西,让我早早地给爷爷送去;每年吃完年夜饭,父亲也总带着我和姐姐去给爷爷他们拜年,而爷爷那时也鲜有高兴地给我和姐姐一人二毛、五毛压岁。待上中学了,去的次数日渐减少了。寒暑假回家,倔强的自己也不到爷爷家去,总是远远的看着爷爷的土屋。
后来不知怎的,爷爷待我们好了许多。爷爷开始喊我去吃饭,总是慈祥地望着我,眼中充满了笑意。我知道,爷爷老了。直到一天,爷爷患了癌症。那年暑假,我从大学回老家,帮忙从田里挑稻把,胳膊被毒蛇咬到,爷爷听到后,戳着拐棍从病榻上爬起来,蹒跚到晒谷场,用嘴巴拼命的吮吸我的伤口,一边吮一边哭泣:我的孙啊……其实那时他已经病重不能吃东西,骨瘦如柴了,我的心里阵阵酸楚……出门上学前,我特意去病榻上看望爷爷,爷爷用瘦弱的手拉着我,嘱咐我要好好念书,将来有出息了别忘了要带带小辉(小叔的儿子)。我知道在爷爷的印象中,认为考上大学的大孙有了金饭碗。我点着头。本想说说让他保重身体,等我毕业了,接他到城里去玩玩之类的话,然而终究没有说出来!竟没想到,这是我们最长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谈话。
两个月后,爷爷走了,在1999年那个秋天的深夜。听到父亲打来的电话,我的大脑一片空荡!当我最后一次走进爷爷的土屋,爷爷躺在床上,已被换了寿衣。父亲说,你爷爷要等你回来才肯下葬,临死前从床底下摸出四百元,说要给你当学费,是他自己一分一分省出来的,要你好好念书,要有出息……泪水顿时迷茫了我的双眼……
十年了,时光就这样轻易地逝去。那个少不更事的自己留下的遗憾,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我!日渐成熟的自己,多么想时光能够倒流,去补救那个迟到的倾心交谈,去告诉他我的爱!然而,一切慢慢走远……
翻出多年前的照片,我极力回忆爷爷最初的样子,那些音容笑貌,而今,却再也触碰不到。我默默低下头,在心底默念:爷爷,希望您能感受到大孙迟到的爱,在天堂一路走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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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祉
澳洲彩虹鹦版主
加入时间: 2005/09/12 文章: 2110 来自: 澳洲悉尼 积分: 11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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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子欲养而亲不待。
问好朋友,欢迎常来交流。 _________________ 美祉
【《澳洲彩虹鹦》网络版】
与澳洲前总理约翰·霍华德先生在任时合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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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端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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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时间: 2008/07/16 文章: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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