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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梦为马]

今天我监考
文/以梦为马

【监考】
我不认识他们
不熟悉他们的背景、身世
没有为他们的成长
付出过一滴汗水

他们惶恐地坐在我的注视里
等我挥舞五张叫做“试卷”的白纸
收割他们一生的命运

【验证身份】
我是一台训练有素的电脑
剪切掉考生照片存根上
每一个人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再逐一粘贴到他们脸上
经过精确比对
所有的人都一模一样
是统一的模板

【考试开始前的对话】
甲：你带了几支笔？
乙：三支。
甲：你呢？
乙：四支。
甲：嘿嘿，带多了
其实咱会做的题没几道
写不了几个字。
合：哈哈哈哈……

【墙的故事】
————河北中考作文题
我对着你说话
说今天的天气
说今年的收成
楼道里的黑影子点燃一支香烟
他明显是要坐下来倾听
我提高嗓音，他无动于衷
我近乎吼叫，他依旧沉没
他的木然激怒了我
拿画笔在你雪白的胸膛上
开了一扇门

【14号考生】
头脑距离试卷更近了
脸贴在空白的方格子上
那该是作文的领地
我的目光扫过去
他扭动一下身子
眼睛转向墙壁

我知道，考场外父母的汗水
浸不透他的冷漠

【想象缺考者的去向】
一切准备就绪
准考证、文具和水
准时出发，准时拐过街角
准时脱离母亲的视线
去赴三五好友的约会

网络世界比考场热闹多了
虚拟的鲜血、暴头、攻城拔寨
现实的香烟、啤酒、歇斯底里
比做题、思考轻松多了

手机记得考试结束的时间
铃声一响，下线回家

2009-6-21 石家庄

[珍珠女子]

手机记得考试结束的时间
铃声一响，下线回家


问好老师

[家园北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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