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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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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时间: 2009/02/09 文章: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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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阳台有一个泥土烧制的瓦盆,样子笨拙,颜色难看,盆里面种的花却长势极好,那是我喜欢的蝴蝶兰。花开季节,我对先生说,我是花,你是土壤,我全靠你提供滋养了。先生说,那我就做你一世的土壤。我笑了,这是先生说的唯一一句颇显浪漫的话了。
喜欢浪漫是女人的天性。浪漫的女人喜欢听先生说“我爱你”。我照例渴望先生也能对我说,可先生至今也没说过。先生敦厚朴实,选择他做为我终身的依赖,也是因了他的敦厚与朴实。
那年冬天,我和他在同一所学校读夜大。傍晚,我们相约在公交车站。远远的,看见车牌前来回踱步的焦急的他,我心里却很高兴。——这是我的恶做剧,其实我早就想出来了,舍友们说要考验考验他,故意迟到半小时,如果他等不了,就说明没诚心。那时不像现在,人手一部手机,可打电话,可发短信,在一切通讯方式落后的前提下,他只有苦等。看着他冻得通红的鼻尖,我觉得很对不住他。
他看到我,用发抖的声意说,来了。而后抓过我的手,放在他宽大的掌心里来回磨娑,解开大衣扣子,将我拢在大衣内,藏在他掖下。喜欢极了这样的感觉,安全,温暖。我仰着脸瞧他,幸福而满足。他低下头看我,只是笑,不说话。这样实诚的男人不选,舍其就谁?后来,我理所当然做了他的新娘。
可是,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妻子,——我不会烧饭。有句话说,要留住男人的心,先留住男人的胃。而先生却留住了我的心和我的胃。一堆杂乱无章经先生的手,会变魔术样生出一盘盘色佳、香醇、味美的精致来。平日里我喜素食,他总是笑话我说不吃“好粮食”,正因着我不吃“好粮食”,他总是把鱼的中间部分、鸡腿、鸭脯留给我,独自享用鱼头鱼尾,鸡头鸡脚,把“好粮食”送给不吃“好粮食”的我,而他一直在吃着他所谓的“好粮食”。我笑他才是真的“傻”。
平素我喜静,除去上班和采购物品外,基本上足不出户,猫在家里或看书,或写文字,拒绝任何宴请。先生说我不食人间烟火,我知道,说这话时他有着深藏不露的无奈。
先生主持基建工作,人多事多,自然少不了你来我往的吃酒议事。在家里宴请客人时,我总是找借口避开。客人走后,桌上桌下一片狼籍,他一个人默默收拾,开窗驱赶酒气,时不时用满含谦意的眼神看我。我心里有气,故意不去帮他。有时他喝醉,半夜去厕所里哇哇大吐,踉跄着回来自己倒水喝。我却冷笑着看他,说些冷嘲热讽的话。现在想来,先生本身是不喜欢喝酒的,那是身不由己。我不理解他还那样对他,实在是很不懂事,而他却由着我耍性子,不计较。先生真是朴实得像瓦盆里的土壤,没有奢华的包装,有的只是包容与供给。我不知道他的醉酒是不是来自于我,他从来没说过,只把他的爱阖盘托出,给我。
一直说,我是个喜欢浪漫的人,年届不惑,心却像情窦初开的少女,渴望着一份有玫瑰有巧克力,浪漫而有诗意的爱情。命运却安排我遇上了先生,一个敦厚朴实,不懂浪漫不会说爱的人。现在我知道,玫瑰不会常开,先生的爱却会常在;黑色的土壤利于花成长,淳朴的爱才是我的供养;如果我是花,先生就是我的土壤。
250032 山东省黄河航运局 裴庆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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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达夫
2008澳洲彩虹鹦十佳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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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女子
澳洲彩虹鹦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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