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st Winner 澳洲长风论坛

[林芳萍]

《裁缝》/西窗子

　　在讲这个故事之前，让我先一段倒叙开始吧。
　　正月刚过几天，表弟没事过来串门。闲谈中表弟打趣地问我最近是不是在哪发了，要不怎么搁着那么好的布料的衣服不穿而作着顺水人情到处找人送呢。
　　一听此话，我便知道我那些衣服八成是表弟“捡”了过去穿。而一谈及此事，又是一肚子的窝火。也就没好气地回他：“怎么，外婆还没给你‘天气预报’吗？幸灾乐祸是吗？能合适你最好，别再瞎扯这事来起哄啦。说多了，没准我还得再花钱去买心脏病呐。”
　　“真有那么严重吗？不过我也受过这些裁缝的气，但跟你这些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妈的，也不知道现在是啥年月，搞这行的怎么竞出这些无耻之徒，真令人寒心。”见表弟说得激动，于是我便怂恿他不妨说来听听。
　　——也就是我隔壁邻居的那位裁缝，去年夏天我一件运动裤和一个干活的手套的头松了，拿去让他改改换换。做好拿回家，就那么试了一下，刚缝的线就“哗啦啦”地象断线的珠子一样地散开了。于是再拿去，改好拿回家，比第一次还好，多穿了两三回，不过好景不长，没多久又故伎重演。
　　这下也着实让我犹豫了，再拿回去的话，他不觉得难为情，我都开始为他觉得害臊了呢。到最后想得没辙，干脆来个破釜沉舟，又拿了一件两年没穿的牛仔裤，让他再改改。
　　于是，就在他的店里那么的左转右转差点没把我的头转晕才量好了尺寸。
过了两天，取回来试穿一下，那件运动服和手套跟第一次情况如出一辙，而那件牛仔裤呢，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舅。
　　第二天我到他店里，对于那些衣服的情况都不好意思再提啦，只简单地问他牛仔裤是否有补救的可能，你能猜到他是怎么说的？“没办法了，可能是我丈量得太标准啦。”我一听，真他妈的想问他：是不是你每次都要给人家丈量得不标准，才能做出标准的手艺出来？真是没听说过。
　　听完后，我不觉得好笑，说：“看来在我完整地叙述这件事的时候，就不必加上‘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之类的警示语了。我想此类的事发生在我俩身上就够了。”表弟开始笑了起来。
　　当然，这也是我想叙述这件事的本质所在。倘若日后有人再遭如此境遇，到时也不至于抒发“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之类的慨叹了。好，接着上面的倒叙，现在顺叙开始。
　　那是去年将近年关，想找两件衣服，翻箱倒柜的，衣服没找到，却找到了两块搁了快十年的布料，想想春节也快到了，免不了也要参加一些活动，自己又正缺少合适的衣裤，于是躇踌着该找谁做，因为布料的成本就已经比市场上的成衣要贵。想来想去，最后拿去外婆村子一位老熟人做。
　　本来家居的那条街上，裁缝店是两三家的，平日里跟他们也挺熟悉，不过第六感官总觉得那位老熟人乃三舅的至交，又是小弟曾经的师傅，所以也就毫不犹豫地拿去给他做。
　　看着两块一丈多的布料，心想着要做它好几套，不料到了那里经他一量，却只能做一套西服，有马克的。没办法，也只能依他。
　　由于大家都比较熟悉，再加上那一套西服我将过了年应邀参加电台的活动作为礼服而穿，所以当他说年关较忙的时候，我也就回敬着他不必操之过急。
　　春节一眨眼就到了，到市场上买了一件裤子，觉得太长，便拿到他那里，顺便买了几包香烟作为小礼。师傅可真当得起，二话没说，毫不客气地收了下来。当问到取衣服的时间时，掷地有声地告诉我正月十五。问到工钱时，更是毫不犹豫地开了价。通过这么几次的交锋，我多少也知道这人的症头，于是也干脆来个黄瓜打驴——干脆，把工钱都通通预付了给他。心里希望着他能更快更好地把活做好。
　　十五元宵过去好象有几天了。我迫不及待地到他店去取衣服，加上离参加活动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到了那里，谁也没有想到，他竞齐刷刷地把原来那两块布料摆到我面前，说：“哎，前两天你经常来，这两天你倒跑哪去啦？现在来了正好，你看，这块布料不够，再加一件马克的话，你现在得去买一点布料来添。”听完演讲后，我立马到街上买好回来。不过心里却酸酸的，想：他娘的，真会说话，把老子的一肚子无名火全赶跑了。不过再仔细想想也怪，这段时间我成了变形金刚？还是他把我量成了变形金刚？怎么那么两大块布还不够我一人做一套衣服？越想越不对劲，也越想越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没办法，最后还得再依着他。
　　这样又过了几天，我便再到他店里。衣服倒是做好了，然而却没做成我所想要的款式。当我问其原因时，他说：“做不起来。”然后脸上露出一种令人揶揄的神色。
　　于是顺手把衣服拿来看看，当知道还没缝纽扣，便到街上买了纽扣让他缝。虽然如此，心里面却十二分的不情愿，因为没做之前，他还特地交待，我这边什么都不需要去买，包括前面买的布料和现在的纽扣。
　　又过几天，我又再到他那里，准备拿那件马克。到了那里他说：“马克没有那种颜色的纽扣可买。”当时一听此话，我差点没恼火起来，也真想问他：你做不起来不要紧，但你做了都快老了的裁缝，没做之前总该知道这纽扣不好买吧，可你为什么还要再做起来？
　　我还是没火起来，也没问他。他好意思跟我较真，我可不好意思眼他翻脸。只能在心里冲着他骂道：他娘的，谁知道你哪天晚上梦到我爷爷可能是欠了你外公的冤枉债，你才会这样地来捉弄我。
　　回家想想，既然他所做的那些衣服派不上用场，自己又花了那么多冤枉钱，又是出自他那大师傅之手，我这无名小辈恐怕消受不起，最后，决定不要的好。也省得花钱来买气受。
　　于是我到了外婆家，说明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最后，我说：“我一见那人就恶心，更不用说再跟他去搭上话，反正那些衣服您老取回来，看有谁要穿就送给谁。”
　　这样，也就出现了本文开头的那一幕。
　　一天，几位同学来访，闲聊中，我无意中把这些经历道与他们听，没想到他们几乎不相信，而且每人都是一脸的狐疑。
　　没办法，我只能笑笑而已。




　　创作心得： 本来这是一篇叙事散文，只因多搜集了一些素材，也便成了故事。看着街上人来人往，有相识的纯朴乡民，有匆匆的过路行人；七色阳光下色彩斑斓，热闹非凡。我突然想起一首歌中有这么一句歌词写得十分精彩――“人心隔肚皮，啥事都能碰上。”这也是这篇曾经是叙事散文的结束语。

本文总字数2，429字，段落数30段落，行数86行。

作者简介： 原名庄志疆。泉港区人，系华人作协，区作协成员；《中国化工报》泉州记者站负责人之一。作品发表见诸报刊杂志。

地址： 福建•泉州•泉港区山腰街长房714号 邮编：362801

[刘云云]

哈哈，可真是“人心隔肚皮，啥事都能碰上”！本文文笔细腻地写出了那个裁缝的刁钻。拜读了，谢谢！

[zzj]

不敢啦,日后在下还须多多向刘兄请教呐.谢谢.

[zzj]

问好文朋诗友.

[何燕子]

拜读。欢迎到我的新房子指导工作哦！

[zzj]

不敢,何老太客气啦.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