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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在川上曰]

文/子在川上曰

1、春天到来之前
春天到来之前 那些花
在我的梦中反复地盛开
那些草 一点一点地拔节
缠绵的雨水 在不远处
淅沥沥地下

春天到来之前 我这株
寂寞的树 被风很轻盈地
穿过 一个回旋 又回到了
我的掌心 一些故事
沿着掌纹 开始奔跑

2、又一个春天
又一个春天 多么美妙的事情呀
你的头发茂盛 脸上流淌着明媚的阳光
你向每一个路过的飞鸟点头示意
偶尔一片羽毛飘下 也是你飞翔的翅膀

又一个春天了 你敲打着自己的前额
抚摸着镜中的皱纹 你对自己笑了笑
拾起桌上去年的红富士苹果 狠狠地咬了一口
开门出去 走到街心公园里 站成了一棵树

3、卖首饰的侗族女孩
走过农贸市场 拐角的人行道旁
七个侗族女孩一字排开 摇晃着
手中叮叮当当的银制饰品 有人
停下 她们叽叽喳喳围了过来
清脆的声音 我想起了13年前
侗家山寨后 一群红尾的锦雉鸟

4、醉酒
一口气喝完三杯白酒
摇摇晃晃走回家 躺在床上
感觉到自己正一点一点地绽放
你叹息着 一朵多么美丽的花儿呀
侧过身来看着墙上的白炽灯 多么温暖的阳光呀
你坐了起来 那些蝴蝶和蜜蜂呢
它们累了 睡着了吗 你躺了下去
那我也睡吧 你骄傲地闭上了眼睛

5、果实
大街上 挤满了行走着的树
花枝招展的女孩们 在枝头
喧哗着 欢笑着 从一个树枝
跳到另一个树枝 从一棵树上
跳到另一棵树上

花朵与树都在躲闪 拥抱
偶尔，他们激情地颤抖 那是不小心
忘记了把深藏的欲望交给蜜蜂
花儿离开的时候 那些树枝的姿势
依然如此真实地伸向天空 只是
那些果实还很遥远 就像一些古老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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