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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行者]

絕對的愛 >
第七卷: 天 地 可 鉴

画外音：

思念作帆，情爱作舟，我们在心路的旅程中远航。
在和风吹过的日子里留痕，在落叶的季节里飘零，那是我们淡淡的情感，如漂泊天空的白云，在梦的世界里升华,演绎着一个美丽的故事......
直到永远，永远……

第二十章、2006年2月6日下午14时
(农历2006年正月初九)

朋友们，从今天开始，由我——（本故事主人翁的好朋友、前面第一章所说的女记者、女作家就是小女子我！）来继续讲叙，我们主人翁后面发生的故事：
从今日早上开始，医生说她再没有力气说话。因为，她的中气不足，加之声带肿大的原故......
望着她消瘦的面颊，我的眼泪止不住滚落下来。
老朋友住院以来，我是第一次落泪，我总以为.....
她吃力地抬起手，帮我擦掉面上的眼泪，用坚强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到这个时候，她还在鼓励我，要我们大家都坚强起来，天大的困难都会挺过去的。
这就是她，一位当今乐坛，优秀的民乐演奏家！一位当今画坛非常有前途的年青画家！我最要好的朋友，在她病得不能开口说话了，还在安慰和鼓励身边的人。
这才是真正的她，我的好朋友——小琴。一直以来她关心身边所有的人，就说她住院之后，还每天给另一个好朋友打电话，劝她们不要离婚，不说其他就算是看在幼小的孩子份上，也不应该为了一点小事就要闹离婚。
小琴还特地讲了一个小故事来劝解：有一个女人问她的老公：“老公你说，爱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她的老公想了想，说：“是生死恋吧！你想啊！一个人可以为另一个人去死，舍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切，这还不是爱的最高境界吗？”
女人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因为，开始她也是这么认为的，许多的爱情，最壮烈的时候，总是会和生与死联系在一起，那些流传千古的爱情无一不是生生死死，总之悲情者居多。
可是，更多的平凡之人、俗人之间的爱情，却只有最为平常的爱与恨，只有平常的悲伤与快乐。
“那你说是什么？”老公见老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知是什么意思，于是问。
女人笑了，“是习惯！”
“习惯？”老公不解。
“要知道，当你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你就真的爱上他了。”
“不见得吧？”
“爱情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习惯的认同，爱到最高境界时，就是认同了他的习惯。一个女人习惯了一个男人的鼾声，从不适应到习惯，再到没有他的鼾声就睡不着觉，这就是爱。”
“一个男人习惯了一个女人的任性、撒娇，甚至无理取闹、无事生非，这就是爱。”
“对！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去改变、去迁就，这就是爱。”
“爱情的哲学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就在生活的点滴里，你如果始终不能适应一个人，适应他的所有习惯，那只能说明你没有真正爱他。或者说你还未到爱的境界，因为爱就在这些细节里，当你已经习惯你的爱人所有习惯，比如他衣服的烟草味，比如他干净的衬衣，比如他半夜起来看足球，如果这些你都已习惯，那么，就不要再问爱是什么？这样愚蠢的话题了。”
“爱，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朴素，它像一杯在我们身边的白开水，伸手可及，喝了虽然寡淡无味,但让我们觉得凉爽舒服”
小琴的一番话，最后打动了那个好朋友，昨天夫妻二人终于牵手和好。
今天，可是，就从今天开始，我的好朋友，我笔下的主人翁小琴姐，却不能开口说话了。
当那位要离婚被小琴劝合的好朋友，知道小琴不能开声说话后，立即拉着老公和孩子来医院赔罪：“小琴，我们的好朋友，为了劝我们合好，你不顾自己重病在身，每天分别给我们两人打电话，每次一打电话都是一两个小时，就是因为说话太多，以致而失声，这真是我们俩夫妻的罪过啊！”
她们俩夫妻一边说着，一边在病房里放声地哭。小琴一直摇手，劝她俩夫妻别哭，可怎么劝都没有用，我只好出面阻止她们俩夫妻继续哭闹，好不容易才说服她们，把她们一家人送离医院。
再回到小琴的病房，见小琴妈依然坐在床头，一直盯着小琴看，都几个小时了不曾见她老人家转眼，生怕一转眼，她的宝贝女儿就会离她而去。
她老人家的心，从女儿小琴生病住院起，就一直有悬在嗓子眼的感觉，晚晚都不曾睡一个安稳的觉，有时甚至从梦中哭醒。她也消瘦了不少。
“儿是娘的心头肉，女是娘的贴心袄！”母女连心啊！为了女儿的病情，可说是操碎了心哪！
明天就是我们举行婚礼的大喜日子，不能让她老人家再伤心，我悄悄地退出病房，找到主治医生跟她商量明天的婚礼，是否要派一名医生跟着，以防万一。
医生讲可以派人全程跟着，因为，这两天要特别担心她的身体，以免出什么差错。
我放心地离开了医生办公室，当再次回到小琴病房门口时，我忧豫了一会了儿，站在门口想着明天的婚礼。
虽然，这些都不需要我与小琴亲自去布置，有阿华和我的老公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去办，还是比较放心的，我老公做什么都比较有创意，这个婚礼办起来应该是比较隆重而得体大方；很可能会别有新意也很难说，阿华做事比较稳重细心，无论大小事情，都办得妥当，无需你担心和去补充什么。
从玻璃窗看进去，小琴妈正剥一只无核蜜桔给小琴吃，看她母女间的表情就知道，此时，好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母女俩已经都平静下来了。
我轻轻地推门进去，向小琴妈妈点点头，然后，坐在床头的另一面，与小琴妈面对面。
“你先回去吧？伯母！就让我在这里陪着小琴姐吧？”我望着小琴妈憔悴的面容，心里有一种痛楚的感觉。
我心中默默地思衬：如果老朋友真的不幸离开，我一定要承担起照顾老朋友父母的责任，谁叫我是小琴的贴心朋友呢？老朋友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这也是我与小琴知根、知底、知心的重要原因。
“我再坐一会儿，等你伯父来时，我们就一起回去。你伯父去买野生甲鱼去了，听说生吃甲鱼血可以根治小琴的血液病，人家讲得有鼻子有眼睛似的，不由人不信，我们作为做父母的，却在一旁帮不到什么，只能干着急啊！......”伯母说着说着声音呜咽，忍不住又是热泪纵横。
我赶快起身，來到伯母身边，双手揽住伯母的双肩并用暗力压制她激动的情绪，尽管伯母忍住了不再哭出声来，我发觉伯母的肩膀仍在微微颤抖。
我尽力忍着伤心，因为，小琴睁大眼睛在看着我的举动，如果我不坚强，小琴又会以为，我从做医生的同学那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而引起她的心情产生变化，以致于影响到病情。
“伯母，让小琴再休息会儿，养足精神高高兴兴地参加明天的婚礼，我们到医院后花园走走，一并等伯父来医院吧？”为了不影响小琴的情绪，我决定先带伯母离开病房。
“好的！小琴啊，你多休息一会儿，要乖！妈妈去看看你爸来了没？”伯母好醒目，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
“小琴，你就闭上眼睛睡一会儿，我陪伯母到外面走走！”我挽住伯母的手，叮嘱小琴多休息，然后与伯母走出了小琴的病房。
当我们刚走到医院门口时，就見小琴爸提着两只小甲鱼匆匆地要进医院。
“伯父，这么快就买到了两只？”我叫住了小琴爸。
“是啊！现在很难买到野生的甲鱼，很多人等着抢哩。我说了好多好话，他们才肯让给我两只小的。”小琴爸笑呵呵地，买到甲鱼显得很开心。“你们出去？那我先让小琴喝了甲鱼血，再回去煲甲鱼汤。等一下你也来喝一碗汤，很补的！”
“谢谢伯父！我一定不辜负伯父的爱心，到时一定再去尝尝伯父煲的甲鱼汤，嘿嘿！想来可以喝到伯父亲手煲的汤，真是幸福啊！”我做了一个很幸福、很开心的动作，惹得旁边的护士都掩嘴偷笑。
“哈哈——我们大作家不仅嘴甜而且还幽默啊！”伯父见我的动作也忍不住笑了，伯母面上也有了笑容。
这是小琴住院半年来，伯父、伯母第一次脸上有了笑容、笑意。
“我先进去让小琴喝了甲鱼血再说！”伯父笑着匆匆进了医院。
我搀扶伯母绕过医院的停车场，就来到了医院的花园，在一个小亭阁坐下。刚坐下不到两分钟，阿华正准备从这里经过去医院，见我与伯母坐在亭阁，感觉很是奇怪，这么冷的天气还坐在外面。
所以，就直直地走了过来:“妈——外面不冷吗？坐在这？”
“我们在这聊一会，你爸在取甲鱼血给小琴喝。”伯母招招手：“你也过来坐一会儿吧！”
“我们去医院会客室里坐吧！这里风大，太冷了。小心着凉！”阿华说。
“走吧！伯母，如果您冻感冒了，我的责任就大了！我们还是去医院会客室坐坐，那里不冷。”听阿华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我没想到这一点，还是阿华细心。
是啊！老人家身体素质和抵抗力要差一点，大冷天的在外面呆久了，是要感冒生病的，我怎么就没有考虑到这一层，看来我还是不懂得关心和体贴他（她）人。
在医院会客室，我与阿华坐在沙发上，等着伯母去叫伯父一起来这里前，趁这个机会我向阿华询问一个困绕我多年的问题：“阿华，一直有一个困绕我的问题想问你？就是三十年来你有寻找过小琴吗？你是不是也象小琴一样，执着地四处寻找她呢？”
“有啊！”
下面是阿华简略地讲述了他三十年来寻觅小琴的概况，以解答我心中的疑惑：
阿华说：自小琴离开医院后，那几日我一点都不习惯，每到晚上，我就会想到在医院的那一个晚上，我左手握住小琴的左手，右手揽住她右肩的那种奇妙的感觉，到今天我也难以忘怀。
过了几天我的脚可以下地走路了，为了不影响读书，我坚持要去上学读书。爸爸、妈妈也拿我没有办法，只好扶着我去公社的中学，因为，我是住宿生，所以，爸爸、妈妈帮我将我的被褥和书籍都用筐挑到学校宿舍。
因爸爸在公社中学专教音乐，算是学校的民办老师，爸爸已帮我请了假，故我可以迟几日上学。
过了一个月左右，我完全可以自由地跑啊跳啊的，所以趁礼拜六假期，爸爸不放心我走山路，坚持要陪我一起回寨里。虽然，我的脚已完全痊愈，但爸爸、妈妈还是不让我做任何事。
我无所事事，拿上二胡也来到村寨口大榕树下，在小琴常常坐下拉二胡的地方，坐下来周围看看，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树干上那个小洞，里面好象有白色的纸塞在里面，我还以为是小孩子搞的小把戏，出于好奇，我爬上树干掏了出来，一看才知是小琴为我画的肖像画，后来，我发现后面还有一行字，上面写着：阿华！我会永远想念你！
看着小琴的真情表白，我非常激动，我也写了一句，心中一直想表达的心愿，卷起来放进了树洞里。于是，我小心地卷好小琴为我画的肖像，坐下来象小琴那样，也在这练习了一会儿二胡，就回家了。
因为，一个多月来，爸爸未听到我拉过二胡，要检查我是否生疏，爸爸对我的要求很严格，我也没法抗拒爸爸。
在音乐方面，我只有尽量不让爸爸过多地批评，我才能抽出时间来练习画画，因为我画画是有目的的，就在我与小琴在医院病房里，紧紧相拥，静静地坐在一起的那个晚上开始，我心中就暗暗许下一个心愿：为了能永远与小琴在一起，我一定要考上一所美术专业院校！
后来，一次我爸去放牛时，正遇上山洪暴发，牛群受惊，两条牛被其它牛挤下山坡摔死了，我爸被揪出去批斗，因情绪激动，被活活打死了。
从此，我与妈妈就差不多过着东奔西迁的生活。在离开苗寨时，我去过小琴外婆家，问清楚了小琴家在省城的地址，我随妈妈就去了北京。
为爸爸办好评反的事后，妈妈认为在北京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就带我去投奔在西安的舅舅，我也转到西安市一所中学继续读高中。
妈妈怕我赶不上西安的课程质量，一定要我重读高一。所以，后来小琴来西安找我时，我已考上杭州的中央美术学院，我夲来比小琴高一个年级，到西安后重读高一，就与小琴同级了。
小琴考上北京中央音乐学院时，我也同时考上了设在杭州的中央美术学院。
说心里话，当时，我没想到能考上中央美术学院。考上后，我还开心了一阵。后来，我开始在美术界寻找小琴的爸爸、妈妈，因为能找到小琴父母，就等于找到小琴了。
那知，我来到杭州后，小琴爸妈又调去了北京，我寄了几封信去长沙和小琴的外婆家都被退了回来。后来，为了找小琴又去了趟苗寨，当时，碰到差不多长成大姑娘的芳芳，一问，才知道小琴外婆也去世了。
芳芳她们也没有小琴家人的联系地址，就这样与小琴最终失去了联系。
几年来，想尽一切办法，都没有小琴的消息，我想，唯一的一个方法就是在书画界搞出名声来，才能接触到小琴的家人。
因为，小琴的爸爸、妈妈是名画家，只有在书画界出了名，就有机会接触和交往更多的名人朋友。
于是，我拼命地学习，拼命地画画，拜名师，攀名山、大川，大量临摩古画......
又过了几年，我终于托在北京的名画家朋友，打听到了小琴爸妈的地址。
等我赶到北京，那位朋友带我找到小琴父母的单位时，才知道小琴的父母又再次调回湖南去了。
虽然没有能见到小琴，但总算有了小琴父母的确切消息。为了能早日见到小琴，我答应了湖南省文化厅的要求，调到了湖南当代书画协会。
一次偶然机会，在长沙五一广场的汽车站，见到了当年的芳芳和臭臭，因为，几年前我曾见过芳芳和臭臭，所以，一眼就认出了芳芳。
我在车上，他们在车下，我们聊了十几分钟，当时，芳芳只把地址给了我，忘了写上电话，我刚要告诉我的电话给他们，我坐的车却开动了。
后来，因为举办个人画展，忙了一段时间，直到三月二十七日晚上，才突然想起第二天是芳芳儿子的生日，我答应去帮她儿子过生日的，还想顺便收她儿子做干儿子。
第二天我与小琴见了面，这之后你都知道了，也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这时，小琴爸妈出来了，阿华要进去陪小琴，我才与他告别，我要早点回去准备。
明天好风风光光地参加我们的婚礼，高高兴兴地做一回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