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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瑞庆]

我 儿


“我儿，我儿啊！我儿......”夕阳西下，晚霞满天。一位年老体衰的老妇人在小镇的街头踯躇徘徊，口中呜咽呢喃。
我从外地刚回到家里的小镇的车站，娇妻在那里翘首以待的接我，怀里抱着我那娇态可爱的宝贝儿子，笑吟吟地，痴痴地看着我下火车。我心里十分高兴，见到我梦寐以求的宝贝疙瘩，急忙从爱妻怀中接过儿子，在小家伙那憨态可拘的粉脸上发泄着我的疼爱。小家伙却莫名其妙地被人亲热，不愿意了，反抗的小手在东抓西挠。
“宝宝，他是你爸，”老婆忙对儿子说，“快叫爸爸。”
“不叫，不叫，他没妈妈好。”
“为什么？”老婆问。
“他脸上有刺刺，扎人好疼。”老婆和我全忍俊不禁地笑了。
小家伙挣脱我向前跑去逢人便说：“我爸爸回来啦！我爸爸回啦！”
午夜，我亲吻着娇态可人的半裸的妻子，恩恩爱爱的情话绵绵.......
忽然，窗外又传来一阵沙哑干涩，撕心裂肺的声音：“我儿啊！我儿，你见我儿了吗？”
我忙坐起来问娇妻：“这不是麻花婆婆吗？”
“是的，小六子前些天在一次抓坏人中，被坏人捅了几十刀，身上没一处好的了，就连你们男人找快乐的小东西也被割了下来......”
“什么？小六子？”我愕然的震惊。
小六子比我小好几岁，小伙子长得英俊帅气，去年刚从警校毕业，分配到镇上的派出所当干警，工作特别买力出色，被评为县上的“十佳干警”哩！当时我还采访过他呢！还没有当上天下第官——新郎官哩。唉！真想不到，他竟会在打黑除恶中牺牲了——
“我儿啊！我儿啊！你在哪里？”麻花婆婆那肝肠寸断的呼叫声仍不绝于耳。
麻花婆婆今年已过古稀之年，但身体还很硬朗。十八岁就嫁给了麻花公公，一共生了六个儿子，大儿子死在朝鲜战场，二儿子到越南反击战场没有回来，三儿子六几年被饿死，四儿子故意杀人被枪毙，五儿子患癌症去世，仅剩下小六子，今年刚满二十五岁，唉！这下又——本来来小六子在打击坏人中牺牲，不打算告诉她，也不知她从哪里获悉后，就伤心欲绝得神经了，疯了。见谁都叫“我儿！”几个儿媳、孙子、孙女都看她不住这不又跑到街上满天满地的找儿子，好心人把她送回家，但她仍偷偷地跑出来找儿子......
据听说麻花婆婆年轻时也是个大美人，人不但漂亮，而且心肠也特别善良。自从嫁给了炸麻花的麻花公公，就成了名副其实的麻花大嫂，麻花大娘后又升级为麻花婆婆。我就是吃麻花婆婆的麻花长大的，在我心里很尊敬这为婆婆。唉！没想到她的一生也竟这么悲惨凄凉.......
为此，我思绪万千，再也难以入睡，忽然想起那句流传千古的俗语：“老人疼孩子没缝，小辈疼老人没空”；“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
这时，娇妻悄悄地起来，走到儿子睡得小床边，给小家伙掖掖被子，我也忍不住起来看看我那睡得香甜的儿子

[美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