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st Winner 澳洲长风论坛

[陈忠]

过去我们抬头就能看见的鸽群
如今只能跑到很远的郊区
才能寻找到一两只
河流像一节节发霉的大肠
在干枯中渐渐地萎缩
那些刻意种植的绿地一块块地
侵占者吐故纳新的树林

而那些我们在童年的作文中
歌唱的烟筒
依然喷吐着黑烟
熏染着我们的肉体和缺少阳光的日子
空气吝啬得让我们有些窒息
拥挤的街道被横冲直闯的汽车
破坏的毫无秩序
高楼大厦在割据着我们
向上的视线和希冀

让我们亢奋的城市同时也让我们失意
就像走进一本装潢华丽的书籍
除了盲肠一样的迷宫
就是钢筋混凝土的墙壁
欢乐被安全门保护着
幸福被防盗门警惕着
孤独被塞进卧室里自娱自乐
或者被诗人拿去赚取一点可怜的稿费

计算机带来的高科技
常常让我们秘藏一生的隐私
在互联网上暴露无遗
在尴尬中被心甘情愿地凌迟
很少有人把忙乱的日子细心地整理一下
人们习惯的是把穿旧的衣服随便地抛弃
然后在电视机里疯狂的消费
那些廉价的情绪

过去我们居住的这座城市心不设防
而今全身挂满钥匙的人
也难以打开人品的危机
简单的交流有时需要复杂的手语
和一串串长长的修辞句
土地和情感同处在一个旱季里
遥遥无期的事雨露滋润的消息

难道我们只有在阳台上养活一盆绿意
在一方盆景里舒展我们自由自在的心翅
或者在互联网上谈情说爱
在电脑里寻找着刺激的艳遇
我们在擦肩而过的同时
也摘下了随机而变的面具
然后躲在家里哼着精心选择通俗歌曲
然后融入人群挤来挤去……

2003-2-12 22:1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