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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儿]

乡村的记忆

文/董贤举(中国湖北)
1
灯，还是多年前燃起的那一盏，很传统的闪动在夜的海洋。
无语成烛，等待的那一滴泪最后盈眶，风过去以后，乡村的睡眠噫语无序。有一群夜鸟惊慌的落在想象里，叫声没有深浅和喻意。
梦，也是重复昨夜的，只有一个意境是唯一，不说出来，是指望能窖藏更香。更淳。
推敲不出更多的理由，让犁不再潮湿，让锈痕不再一味的泛滥。昨日高举的竹鞭贴靠床头，土地翻动的潮汐，正是一曲忘了配乐的民调在泛绿，感动破土的声响，总有急促的咳嗽回应。
这一季，应是惹人喜爱的那一犁，在乡村的留言薄上，准时的补充记忆。

2
梦中，还是听见了牛羊久违的拥挤。从接近山开始，牛铃是那么急促的摇晃。一点也不含蓄，奔放得碲印伸进了泥泞。
尾随其后的，是我动情的目光，从树的缝隙进去，寻找不到一棵动人的草，哪怕一朵花，也是那样的孤独。满地的落荫，还有一地的湿滑，都被一曲划过的鸟语弄醒。风也轻松，叶是妩媚的舞动，树杆正笔直的礼仪。一片阳光的背后，有果实垂望的姿态，是那么认真。
动听与不动听的，是玉米杆儿相邀的动摇，每棵染色的胡须都嫩滑的比着模样。牛儿的痴心妄想早被笼子制约了，急躁的火气撅得山路嘎嘎直响。竹鞭指向天空，这场零乱的心思，就疏理得山路一般顺畅，在回家的路上，一地的吆喝，一路的欢愉，自然产生很多的怀想。

3
怎么会一直都是夜晚呢，堆积的包谷垛子堆满一圈的笑语。这月被仰望了多年，还是没有考究出它透亮的心思，反正一坝子的夜色都被月染成了白。这是秋天的公社，撕开包谷壳叶的后面，夜的白都变为金黄，一堆一堆，都收藏了好多的汗水。
少年的影子也依旧在坝子上追逐，那些钻进壳叶的童年很小心的隐藏，让清场的大手一抱搂进背蒌后，才跳出来，然后吓得大人们一个仰翻一阵笑骂。民俗的秋天，就开始链接这样的一些情节，但都是不经意的，比如去一趟女儿会，比如吊脚楼上的几滴泪水随哭嫁的歌声坠下，还比如去摸一个相好的秋后南瓜。让这个秋收以后的日子，充满回味的动人。
同时，让那柄铜质的唢呐，再一次熟稔的响起，乘着热烈的天气，把一肩红绸飘进吊脚楼。

4
这种诱惑无法阻挡，腊肉的飘香穿透了整个季节，那怕冬日冰一样冷冻，正恰如其分的促合了这样的围炉而坐，不管风有好大，雪有多深，煨着的酒炀热如酣的性子，大口大口的吆喝，也是风景一幕。
最温暖的，得让吊脚楼上的小脚婆婆当堂而坐，说些久远的风尘往事，有些古怪得乐道，有些滥词的旧调，反正一遍一遍的中听，没有新鲜的，也动听，让时空在冬日的乡村平仄的转换，让乡村的冬日也充满想象。

2006.9.15 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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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园成也]

亲切的感受：））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