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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之剑]

十
——路的方向

纵使我是一只盘旋在珠穆朗玛峰上的白雕
我的闪念仿佛一匹转瞬即逝的雪豹
隐秘的世界，也必将像喜马拉雅山四周
任何隐秘的一片
我相信世界依旧会将我像草原一样覆盖
像沙漠一样席卷
我的脉搏时而如羊群
时而如驼队
我的躯体拥有春天的滋润
而我的身影却像枯燥的晚秋
我的睫毛宛若蜜蜂努力劳作的后腿
激情的目光停栖在绿茵碧波
心仪、美誉、礼赞、膜拜的呢喃之上
我的耳膜宛若黄昏因失恋而沮丧的多棱镜
麻木的听觉蒙胧的影射着荒原废墟
诬蔑、诽谤、悔恨、诅咒的呓语
迎亲的队伍从我额际驰过
亡者的葬礼在我掌心进行
英雄的伤逝如同节日的焰火
神明的浮现如同婴儿的笑容
哦！请相信
我的瞳人永远是东方之神的故土
但我的脚印偶尔会有异域风光的暂住
你看那里洞窑的伎乐飞天翩然而至
琵琶的旋律中洋溢着鲜花的芬芳和
美酒的醇香
被劫持的海伦行色匆匆
一路的飞尘渲染着将士炽热的相思
和执著的步履……
与此同时
负罪的受难者极目眺望广袤无垠的旷野
把白昼呈献在黑夜的祭坛
他的举止怪异，口中念念有词
……我……
心灵的磁场支配着情感的方向
时间的引力决定着空间的张扬
昨日的目光如同一面飞流直泻的瀑布
而此刻无非是一叶漂浮于水天之际的远帆
在灵魂与骨肉的沟通与感应之中
在边缘与前沿及尽头的藏匿与展示之间
谁在留神牧歌唱晚后的的投影
谁在寻觅羌笛绝唱后的残骸
如果一切的疼痛和喜悦
都需要用地狱的兽皮与天堂的象牙来
包裹和点缀
那么，我依然承认我的身影是我躯体的图腾
我的躯体同样是我身影的偶像
这也是萤火、烛光、星辉漫长的期待
这也是珊瑚、珍珠、琥珀无尽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