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兴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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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 年龄: 50 加入时间: 2009/02/03 文章: 4 来自: 中国陕西 积分: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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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在他乡还好吗(散文)
●郭兴军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你的消息了,大哥,你在他乡还好吗?
暮春的午后,每当我走在故园那草色青青的小径上,你从家门离去的背影,总是清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
大哥,整整十年了,你一去不返,与家里中断了联系,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我的印象中,你从来就不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小时候,你是我的保护神,每当我在外边受了欺负,你都会挺身而出,想方设法地保护我,使我尽量不受伤害。那时候,除了父亲,你是我心中的另一座大山。记得有一次你领着我出去玩,我不小心扭伤了脚踝,疼得大声直哭,你急忙把我背回了家,然后一边安慰我,一边用蘸了烧酒的手轻轻地为我按摩……
大哥,你还记得吗?在我七岁那年的一个夏日,村子里来了一个卖泥哨的手艺人,小小的泥哨在他的嘴边吹出了各种各样惟妙惟肖的鸟鸣。你禁不住诱惑,加上我的怂恿,就偷拿了父亲放在抽屉里准备打煤油用的五角钱,买了两个泥哨,你一个,我一个,正在院子里吹得起劲的时候,下地回来的父亲找不见那五角钱,就把我叫去问。我胆小,在严厉的父亲面前更是不敢撒谎,就说了实情。谁知这下惹了祸,父亲气鼓鼓地将当时只有十岁的你狠狠地揍了一顿。你人虽小,脾气却大,所以那一天你既没有吃午饭,晚上也没有回家。这下父母慌了手脚,到处去找你。我也恨死了自己,在心里一个劲儿地盼着你早点回来,千万不要出事。最后,当父亲在你的同学家里找到已经熟睡的你时,已是半夜时分。回家后,父亲红着眼睛唠唠叨叨自责了好长时间。而我那一夜却失眠了,幼小的我,朦胧中第一次领会到了什么是亲情和爱。
大哥,故园小径上的草儿在无情的岁月中,不知绿了黄了多少茬,我们的父母真的是老了,而我和你也都长大了。1990年我中学毕业后,应聘到距家百里之遥的一所山村小学去做代理教师。而你也由于高考失利与大学生活无缘,在家里呆了半年之后,就与新婚的妻子一起去了海南,从此我们兄弟俩天各一方,聚少离多,都在为生计苦苦奔忙。
大哥,在特别想念你的日子里,我常常会认错人,把那些体形、举止与你相象的人误认为是你,但当仔细辨认之后,我又总是很失望。
大哥,十年来,父母为你们一家人的冷暖安危几乎操碎了心,先后给你们曾经呆过的几个地方写信,但都以“查无此人”的理由给退了回来。万般无奈,我们只好一边托付在那边打工的熟人寻找你们的下落,一边到县公安局报了案……但茫茫人海,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大哥,十年来,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你可知道:父亲猝然离世时,一直睁着双眼,就是放心不下你们一家人呀,他老人家死不瞑目啊。
大哥,十年了,你连一点消息也不给我们,无数个不眠的夜晚,我只能远远地想你,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你,愿你能平平安安地早日还家,带着你的妻子,带着你的儿女,带着你一颗思乡的心。
大哥,回来吧!我们不要虚名,不要冰冷的钱,我们只要你,请把你孤独的手伸给我,让我们永远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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