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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羽

在一弯清溪上徜徉
——品读高羽诗集《北溪，那弯清浅的生活》
文/小女贞
接触高羽，是从去年，我们在红袖添香呼噜诗歌论坛一起做斑竹时。他给我的印象是内敛、沉静的，而这种感觉是在他一首首诗歌中得出的。诗如其人，高羽就是。
高羽的诗歌，情思细腻、意蕴独特！深刻而睿智的思想给人带来极大的阅读快感！尤其是在阅读他的诗集之后，更确信这是一位优秀的诗人，一个缪斯的忠实追随者；我们走进了高羽，更走进了高羽的诗歌。
　　高羽的诗歌题材广泛，有对乡情、亲情的歌吟；有对河流、山川的赞叹；有对爱情、友情的体验；有对伦理、道德的关注。诗歌既体现一个诗人浪漫的情怀，又反映出一个炎黄子孙拳拳赤子之情。情与景的交融相得益彰，爱和美的讴歌浑然天成。如一弯清澈的溪水，让我们在他语言构筑的诗歌意蕴中不由激昂、驻足、陶醉、徜徉！
细读高羽诗歌，觉得有如下特色：
短小灵动，意蕴深邃。高羽的诗歌，篇幅大多比较短小，如同精致的框架，蕴藏着丰富的内涵和深长的意蕴。《月季花下》，像一幅画，描写了一个动人的场景，是月季花与春天的爱恋，是一场青春中的爱恋都无关紧要。我们感受的是诗人巧妙的用词，生动而形象的描述。“当她的小嘴唇 /触碰到，春天的脸 /心跳，像三月撒开蹄子”。一个比喻，空灵，曼妙，你仿若听到咚咚的心跳声，你仿若看到主人公娇羞楚楚的神态。诗人把一个爱的场景放置到三月的月季花下，爱情就如同绽放的花瓣，清香，美丽，绵长。“一场如期而至的花雨 /顺着呼吸，落了下来 /月季花下，你无法躲避 /被打开的身体，任凭 /暗藏的芬芳，似水流溢”。
《爱情》一首，寥寥数语，却似讲述一个爱情故事，时间、地点、人物、情节，都已经具备。诗人只借一个“扯落的纽扣”，让情感含蓄隽永地表露，似一汪粼粼的波纹，一直荡涤在诗人的心头。“被逼入 /一朵鲜花怒放的 /蕊心 /是某个夜晚 /她慌乱中扯落的 /纽扣 /一直 /在我的心里 /打旋”。
《选择春天》是《守望》一首诗中的第二个，也是读后感受颇深的诗歌。春天在这里不是一个季节的代称，而是青春，是力量，是梦想，是守望者的依靠、寄托。所以即便“相思下陷疯长”甚至“青春瘦削被压弯”都可以承受。空出“拳头大小的心窝”，不但是为了装载这些相思，更是一种力量的呈现。“因为，有足够的雨水，把泥土搅浑 /空出，一个个 /拳头大小的心窝 /等，一茬茬 /绿绿/相思 /下陷，疯长 /直到，把瘦削的 /青春，压弯”。
无疑，《李清照的<一剪梅>》是意蕴较丰厚的一首诗歌。全诗精巧、独到的比喻一下子把我们带到宋朝，带到冷月斜照的西楼，带到红藕香残的兰舟畔。高羽不但深刻理解了李清照这首词的内涵，更难能可贵的是用现代诗句又一次展现这首词的意蕴，情景交融，清丽雅致。诗歌层层递进深化，不时有惊人之笔，语言技巧纯熟老练，让人忍不住一读再读。“落寞，像巨大的网/兰舟上，孤独与孤独对座 /消瘦的佳人，为谁，轻解罗裳”。好一个“网”字，好一个“孤独与孤独对座”。把一份落寞诠释的淋漓尽致。“一群回归的大雁 /像箭镞，又一次，击伤 /你紧锁的眉头”“ 箭镞”“ 击伤”看出诗人的匠心，用词的准确，那种望断天涯，相思无寄的痛楚让人唏嘘。特别喜欢第三节“锦书难寄，相思 /开始饮鸠止渴/ 空荡荡的闲，是谁 /偷偷种下的藩篱，一夜之间 /爬满香阁 ”承接上一节，让人在大雁的孤鸣里，体味相思那旷远、绵长的忧伤。最后一节，诗人用鲜明的对比“如烈火般的离愁”“纤细的佳人”，让我们再一次唤起内心凄凉的感受，“枷锁”一词，让诗的内涵顿出，也奠定了诗句幽美、伤感的基调。
高羽诗歌第二个特点是：质朴精炼，真挚动人。诗歌最打动人的是情感，没有情感，它就如同冬天的池塘，夏天的枯树，了无生机。陆机在《文赋》中说“文以情而绮丽”。因此，诗歌是把情思融进物象，借助联想、想像等诸多艺术手段“去创造一种内心情感和思想的诗性世界。”
《北风》宛如一幅白描，把对亲人的爱赤裸裸展露无遗。“我必须赶在，它锋利的匕首 /未到达脖项之前，做好准备”。“必须”一词，让我们感受到，对于亲人、亲情，我们所做的，是该做的，我们付出的，是该付出的。没有买卖，没有交易；没有什么可犹豫，可计较。“奶奶是苦涩的，在阴冷的山窝里头 /冻了一年，无人照看，现在 /我必须给她弥补，用足够的过冬食物 /和一年的零支消费，赶在北风之前”。奶奶走了一年了，这一年，她孤单吗？冬至来了，奶奶有御寒的衣服吗？……诗歌直白、朴素，无一处写思念，无一处写爱，但诗人对奶奶的思念之情犹如月之清辉，让人动容，感人肺腑！
高羽诗歌，大多篇幅短小，凝练富有张力。但描写汶川地震的诗歌，却不惜笔墨。他像罗丹的思想者一样，以血泪为文字，以生活为底蕴，以生命为坐标，以对社会负责，对文化负责为己任，写出了生命之情，人民之情，民族之情，祖国之情，体现了一个诗人强烈的民族责任感，同情心。
《疼》一首，直抒胸臆。作者用六小节，把灾难来临时，祖国人民心中的沉痛尽情抒发。诗歌至始至终都沉浸在这种氛围中。“刺着”“鞭着”“瞪着”这些词语，让读到这首诗歌的人，无不感到心痛。
《汶川啊，我们和你在一起》、《朝着灾难的腹地，把希望延伸》等诗歌，在用字上，平淡无奇。语言也朴实无华，但每一首都饱含着诗人浓烈的情感。也许就是这种不雕琢，不伪饰，更能动人心弦。
高羽诗歌第三个特点：意象饱满，哲思凝重。他的诗歌往往通过深刻的思考，独到的感悟，散发出一种思想的锋芒，给人一种人生的启迪。《理想的空房子》说出了每个人的理想。“从我的内心里 /腾出来 /不要有一点的粉饰 /不要有现实的影子”。现实的喧嚣，人事的复杂，无不困扰着生活中的人群；人情的冷暖，物欲的张扬，使现实中的人们感觉到生活的烦累。我们寄希望有那么一个地方：它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它青砖泥瓦，竹篱菜畦；它鸡犬之声相闻，它黄发垂髫互戏。但这样的地方有吗？我们一心追求的世外桃源究竟在哪里？诗人告诉我们，梦可以有，但我们更要现实面对。“但必须有足够的空隙/允许自由的行走 ”。也许这就够了！
《坎坷》一首，借“摘玫瑰”这个意向，告诉我们，幸福的道路是用“疼痛”和“殷红的血”铺就的，生活就是不断地在一条坎坷的道路上历练，幸福不是一蹴而就的。“ 是命运种下的 /带刺玫瑰? /当我企望 /伸手 /采摘 /幸福 /揪心的疼痛和/殷红的血 /落了下来 ”。诗人通过富有哲理性的诗句，把平凡的事物上升到理性的高度，有助于读者的思考，有助于读者思想的深化。
高羽就是这样，把他熟悉的自然风物、人性世故洞悉于心，用文字的魔方，把一首首诗歌组合得唯美，空灵，精致，温婉！让读诗的我们宛如走在春天的溪水畔，一丝清爽和温馨扑面而来，柔情百转！
作者简介：小女贞，原名张淑凌，山东苍山人。她的诗风：清浅，透明，直抵心灵。是位很具潜力的网络女诗人、优秀诗歌评手，原著名文学网站红袖添香呼噜诗歌论坛版主，现为禺城文学散文诗歌论坛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