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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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时间: 2009/04/02 文章: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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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手、鸭子、驴
记不清是哪一年了,我去偏远的乡下,一个远房表姐家走动。已是黄昏时候,等了很久,表姐才从镇上回来,大汗淋漓的。当然是相见之后热情的寒暄。
她说她去镇上做孕检了。表姐刚结婚,说起时还有些难为情。
她说你知道么,那孕检保健所排了一遛儿长队,好不容易轮到我了,我脱了裤子上床……表姐说到这里,脸上露出难以言说的神色,似羞怯又似痛楚,却又滑稽地乐道:妹子你做过孕检么?我说做过,医院里,做的B超!她问B超是嘛玩意儿?我说B超就是现在的高科技,隔肚皮就能看到的玩意儿。她说这里可能是太穷了,没有你说的高科技。
你知道么?那高高的架子床,生冷生冷的,我爬上去,将两腿搁在了那专设的高脚架上,于是两跨就大大地叉开……表姐说的时候,很想做个两跨叉开的动作,但又不好意思地止住了。她说你见过吹足气的猪么?我说见过,白光白光的,鼓囊着肚皮,四蹄朝天。表姐说:是啊!她说话间还拍了拍稍稍鼓囊的肚皮:我那时就好比那躺在案子上吹足气的猪,两条腿猪手一样直直翘向天,这女人最隐秘的地方,就暴露在光天华日之下了——好在这医生是女的,我羞闭上眼睛,想起一幅那什么,西洋的玩意儿,叫什么油画来着……表姐扭过头来问我,仿佛以我的阅历就该知道这幅油画的名字。我打断她的问询:这跟油画没关系!
那医生拿起一柄刀片,不由分说就冲着这隐秘处噌噌就是两下,我顿感觉那地方凉嗖嗖地,低头一看,俺滴娘啊,竟将那毛毛给刮掉了一小片儿,这可叫俺咋给你表哥交待哟……表姐说时显出哭笑不得的表情,看来她对那失去的一小片儿毛毛很是痛惜,不然以她往昔的性格,是不会这么大腔小调地说这不怕被人听了去的昏话:表妹表妹你说说,俺只知道那刚孵出的鸭雏鹅雏分辩公母时才做这样的记号,这孕检跟那有什么关系么?
我未知可否,但就表姐说那鸭雏鹅雏的标志,我还是记得的。儿时跟母亲一起去孵化房捉鸡仔,亲眼见过那孵化房老板将一只只鸭雏或鹅雏一只只捡出来,分出公母后,在掌上或翅尖上剪出标记,做好标记的鸭或鹅就被一只只丢进另一处,以便换取不同的价钱。
表姐忽地笑了起来,说表妹你知道咱乡下人摸鸭子有蛋没蛋是怎么个情形?我说知道。早上开鸭圈的时候,堵了那争相出笼的鸭的去路,拎起其中一只,伸出手指插进肛门,若有硬硬光滑的感觉,就证明这鸭有蛋,将它另行处理,千万别让它丢了蛋;如没感觉出有蛋,则放了出去,任它在水里玩耍。
那医生戴了橡胶手套,不,那橡胶的手套一直就戴在那医生手上,根本就没取过——直直地就朝这阴户插了进去……表姐说着比划着,看得出来她满脸的颓丧,都有了想要撞墙的冲动。
我笑了起来,止不住哏哏地笑,自己听着听着就像公鸡打鸣。
表姐却嘎嘎地笑,俨然就是一只地地道道的鸭子。
然而表姐笑着笑着,却发出另一种声音来,咴咴咴地。
我当然不能阻止她这么宛若驴叫一般的哭声。
因为我可怜的表姐除了已拥有了猪权、鸭权之外,如今她还能拥有的,也就剩下这驴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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