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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说):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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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正文
伊甸园里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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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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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时间: 2009-3-18 周三, 下午7:37    标题: [原创](小说):走火 引用回复

阿三是个智障,街道大妈们都说这孩子可怜,从小死了爹娘,傻倒不是很傻,就是一阵一阵的发作,但是头脑正常的时候还是有的,可惜聪明没用在正道上。片警相信科学,档案里的医学证明告诉他们,对待象阿三这样的人,只能以口头教育为主。
不过片警说得再多也没用,阿三依旧执著地用小五金工具修整着破锈的钢管。片警稍有松懈不去阿三家察访,那阿三磨磨蹭蹭的就能搞出好大的动静来。不过这叮叮当当、硌吱硌吱的锉打金属的声音,也能让邻居们慌慌张张地去派出所举报:“他又在造枪了!!!”。于是片警戴上帽子就去阿三家,小心地敲开门,然后就在阿三的床铺底下猛掀一番,总是找到几欲成型的自制手枪。没收!教育!走人!每次抄家结束,片警的身后总是阿三那双失望的眼神。


这不,今一早邻居和街道大妈又跑到所里来了,说阿三家昨晚折腾了一宿,肯定是他止不住手痒又在造枪了!片警一听赶紧戴上帽子就和他们一起往外走,出门前没忘把刚配的六四手枪别在枪套里。最近因治安环境恶劣,刑事犯罪成上升势头,上级已决定给部分辖区派出所配置火力,少数片警拥有备案的手枪以及编号的七颗子弹,并明确:责任到人,严格管理!


腰里有了只六四,片警走路都挺直了腰板。


推开阿三家院落的篱笆门,片警走上前来拍打木门:“开门开门,阿三!我是警察,快点开门!”。
门刚开个缝,片警就推门而入,未理睬衣着凌乱的阿三,径直往里间走去。来到床边正准备伸手掀褥子,又急忙缩了回来,并往门旁退了几步。
“起来,到一边蹲着去!”片警对躺在床上的一位女子严厉地喝斥道。
床上的一位女子裹着毛巾被斗嗦着下了床,双手紧紧地拉住胸前的布料,光着大腿走到墙角熟练地蹲下身去,然后甩了甩了耷在眼前的乱发,满不在乎地看着片警。
片警弯腰在床褥下找了一番,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于是皱着眉头对跟进来的阿三说:“枪呢?!”
阿三如往常一般,尽力睁开他的小眼睛朝天花板上看去:“我没搞那个。”
“不老实是吧?你现在是越来越不老实了!”片警用手指着阿三的鼻尖,“再不老实就抓你去坐牢!”
“我在搞炮。”阿三眼珠子一会向上、一会向下翻着,一付洋洋得意的样子。
片警一听这话就把目光转向蹲在地上的那位女子:“二丫,你在这干什么?!”
“看他搞炮。”地上那位叫二丫的女子听到片警的问话,并拢了一下刚才还大敞的双膝,把身上的毛巾被裹得更严实了一些,腋下也夹得更紧了。
“二丫,你也不老实了是吧?!”片警的脸红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于是把眼睛盯在了二丫的身上:“你到这来干什么?!”
“和他处朋友。。。也没犯哪门子法噢。。。”二丫嘟囔着,一脸的无辜,蹲在原地耸了耸裸露的肩。
听到二丫这番话,片警把目光收了回来,四处看了看,看到地上的钢丝钳、锉刀等工具,以及散落的一堆闪耀的铁屑,就相信阿三昨晚绝对搞了个很大的动静!
“快说,你昨晚到底搞什么了?!”片警一把揪住阿三的衣领,指着地上的的工具物品责问道。
阿三被揪得瞬间双脚离开了地面,在重新落下来的时候就坦白了:“搞炮。。。”,还用手指了指身后,意思是他昨晚搞的东西在外屋。
片警拉着阿三出来,但在外屋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还是以前的老几件家什,只不过地上有个豁口的搪瓷脸盆和一根约半米长的锈迹斑斑的粗铁管子,看来阿三是准备捣腾着卖废铁用的。
片警还未发问,阿三就指着地上的那堆东西说了个明白:“我准备造个迫击炮,你看,炮身和底座都准备好了。。。”
片警惊讶地张大了嘴,回味过来后顿觉好笑,于是松了手,走到脸盆那块看了个究竟。还别说,铁管子外边是锈蚀了,但里面被打磨了精光,亮闪闪的刺眼。
“没收了!”片警说着话就把钢管拎了起来,还挺沉的,于是就扛上了肩膀,用另一只手把那脸盆也拿在了手中,“回头你来所里,做个笔录。”
“你替我写。。。”阿三的意思是街道发给他的低保金都是由片警帮他签字代领的,然后再送到他的手上;至于到派出所嘛,能赖一次就是一次,反正自己也不识字,去那也没什么好事。
其实片警这样做,一方面是出于对阿三的怜惜同情,一方面也是借机来监督这个让街坊邻居头疼的家伙,多少年来一直如此。
片警严肃地看了看了阿三,正色道:“叫你来,你就来,情况不一样!不要再扰民了,下次你要小心点,再给我抓到你干坏事,我就把你关起来!”
阿三把眼睛翻翻,让白眼球充斥在眼眶中,不再搭理片警的话了。。。


当片警拉着阿三去外屋的时候,二丫就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口向外望去。她听到了他们在外屋的对话,不久就看到片警一手脸盆一肩铁管子走出了院子。当走出篱笆门的时候,阿三隔壁的邻居和街道大妈就出现在片警的面前,客套地想伸手帮忙,但片警摇着头,说了几句就自己带着那些物品走了。
二丫看到这些,嘴角浮起微笑,然后转身回到床边坐下,慢慢地松开身上的毛巾被,把一只手捂在了双 乳之间――那里有只阿三做的自制手枪!


阿三进来了,看到二丫坐在床沿上把玩着自己的作品就觉得高兴,看到二丫光着的身体就觉得更高兴了,走到二丫的面前呼吸就急促了,伸手一手抓住一个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
二丫把枪口对着阿三的胸膛,想用力把他推得远离自己,但这种做法却让阿三抓得更紧了,痛的差点没让二丫顺着阿三的用力方向站了起来,索性作罢。
“柱子哥说了,你要是能造把打得准的,他就给你弄台机床。”二丫把软软的身子贴向了阿三,两只胳膊象水蛇般绕在了他的脖子后面,一个手指头还套在扳机扣里,让枪身在手里打着转转。
“不要那个,我要这个。”阿三幸福的陶醉着,似沐浴春风在百花绽开的时刻。
“我发现你有时会很奸诈。”二丫晃动着身体,“一听见敲门你就知道是警察来了,还让我把这家伙藏在这里。。。”
“嘿嘿。。。嘿嘿。。。”阿三傻笑了几声,慌手慌脚地忙着摘棉花呢,当然,在某种特定的场合,男人的五肢配合得都是那样的恰到好处。
“你要是听我话,这个就给你。”二丫把上身扭动了一下,以便阿三更好的把握。
“说话算话。”阿三被二丫挑逗得热血沸腾,动作更加肆无忌惮了。
二丫点了点头,也没阻拦阿三的进一步动作,而是舒展开来以让花朵更加绽放,迎合这个大家都认为这是个傻男人其实他是很实在的一个男性再次迸发。
二丫享受着阿三专注激情给她带来的快感,在他稍作停顿喘息的瞬间,二丫用手抚弄着阿三的背部,怜惜无比地问道:“你真的准备。。。造个大炮?”
“哪里呦。。。”阿三听到二丫的问话得意之至,力挺之后骄傲的答道:“我准备造个火箭!”
二丫“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心里想:“你还真是个呆子!”
当二丫那丰满的身体笑得颤动不止的时候,阿三觉得给他带来的感觉是一阵阵的肉紧。。。



阿三出门去派出所做笔录去了。没过一会儿,二丫看窗外没人,也带上自己的东西悄悄地溜了出去。
二丫的命其实很苦,母亲改嫁后,她随母亲去了新家,就遇到了改变了她一生命运的一个男人,也就是她的继父!新家庭从建立初始,二丫就感受到了继父偷偷给她带来的“关爱”,而当自己的母亲过世后,继父给她的“关爱”就升级了,变成了爱抚,那种赤裸且又兽性的爱抚,让二丫终于在某夜由未成年少女转变成了少妇,而少妇愤怒的反抗就是将这种肉体上的经历吐露给了她一直信赖的一个男人,那就是大柱,二丫称之为柱子哥的一个男人,也是二丫辍学浪迹社会委身于其的一个男人。
小有资本的大柱在做了精心谋划后,终于将二丫拥上了自己的床上,当二丫那与年龄极不相称的发育成熟的躯体展现在大柱面前时,大柱迷惑不解地提了疑问并得到了二丫难以启齿的回答后,大柱暴怒地占有了二丫的身体,这让他也成为了二丫身体上接触的的第二个男人。在这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是大柱雇了几个黑道上的人物――黑蛋和他的弟兄们,找机会废了二丫的继父,但没想到事情搞得很大――差点一命呜呼的二丫的继父在医院急救时报了案,而为了逃避法律制裁,黑蛋弟兄几个在接受大柱信誓旦旦的许诺后,爽快的顶罪服刑,而二丫的继父也因与未满十八岁的少女发生性关系,事发后被判强 奸 罪入狱。这都是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了。
对二丫而言,当年的经历是一种无法抹去的痛,与其一遍遍的去回忆疗伤,还不如得过且过,破罐子破摔。最近又听说继父即将刑满释放,二丫也就不回原来那个家了,飘到哪是哪,反正有她柱子哥照应着,陪着他和他的兄弟们玩乐,自己也觉惬意,不都是一样的活嘛,女人的生存的本钱有时就是来自一个身体上的莫名的寄予。


二丫回到大柱家时已临近中午,可是大柱还没回来,看样子是在厂子里忙着呢。二丫把从阿三那里带来的东西收藏好,准备去打车去大柱的厂子找他,告诉他昨天交代她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在二丫的心目中,大柱是那种让她靠得住的人,要不是继父作坏,也许现在二丫都成大柱夫人了。可惜自打那事曝光后,大柱对她态度好像就是成了一种需要,一种生理上的需要,而且性格豪放的大柱,还把二丫的娇艳的分配给了他的那些狐朋好友,口头上还振振有词:“我的就是朋友的,朋友的不一定是我的。”二丫一开始还是极不情愿的,后来也就半推半就,到现在也就全放开了,因为她发现,与大柱的朋友上床,他不光一手操纵此事,而且还沉迷这种游戏当中,这好像更能激发起大柱对二丫的性 趣。二丫觉得只要自己做的事情能让大柱开心,无论什么样的事情或者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只要大柱不顾及,自己也就默认了,反正现在就是这样子了,无所谓!


二丫刚把门推开,抬起一只脚正欲出去呢,就看到一辆“别克.君越”飞快的向这边驶来,那是大柱的车。二丫看到这,急忙转身去衣橱那照照镜子,整理整理乱发,忙完这些事后,又三步并作两步赶到门口,守在那里等着大柱的到来。
大柱手里拎个小皮箱,一下车就看到了二丫,老远的就火烧火燎地高嗓门说话:“我正找你呢,回家回家,快回去!”
等到大柱来到二丫身边,两人就关上门往二楼的卧室走去,二丫边走边问他:“什么事情这么急啊?”
“我要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去车站接几个朋友,保不住又是一个通宵的事情。”大柱说这话时眉毛都蹙成了一团,眼中闪现出一丝不安。
“什么朋友这么重要啊?你吃饭了吗?我还没吃呢。。。”二丫知道大柱想做什么了,但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柱子哥好像对这几个朋友的到来有点紧张。
“什么也别问了,快来。”大柱不由分说,一把将二丫拉到面前,象剥香蕉皮那样把二丫身上剥了个精光,然后就势把她按倒在床上。。。


“把你喂饱了吧?”大柱在得到身体上的放松之后,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许多。
“你总是那么猴急猴急的,象饿死鬼那样对我。”二丫依偎在大柱的胸前,大柱掀起的暴风骤雨让她的心里产生了一丝不悦,这让她想起了阿三傻子般的温柔体贴。
“哪天让那几个饿死鬼也来,我喜欢看你在别人身下的扭动。”大柱坏笑几声,双手热烈地在二丫的后背上来回抚弄着。
“你这个死鬼从来就会对我使坏。”二丫的后背上是阵阵丝痒的感觉,这让她的心里稍稍觉得好过了一些。
“阿三也对你使坏了吧?”大柱突然停下了动作,用力扳起二丫的肩头,让她的上半身暴露在自己的眼前。
“嗯。不就是你让我去他那取枪吗?别当人家就是傻子,其实我最傻。”二丫说这话时,产生了一丝哀怨,这哀怨,从心底向眼神处扩散开来。
“他造的枪打不准,一次就装一颗子弹,还十米距离就偏离目标一米。”大柱咧咧嘴,想像着二丫这水灵的身体是如何在阿三身下扭动的,或许,根本就没机会扭动。
“他自己的枪很准,两枪都中靶心。”二丫说这话时挑衅地看着大柱,想试探大柱对此有何反应。
“那下次送他一台机床,让他专心打磨膛线,免得把心思花在你的身上。”大柱显然受到了刺激,用力把二丫挪到了自己的身上,熟练地合二为一。
“你把他搞到你厂里来上班,不就方便多了吗?厂子里数控机床也多。。。”二丫低头看着大柱的脑袋在胸前晃悠,他的舌头湿漉漉的在柔软的地方滑动着。
“那不行,会把警察招来,惹是。。生非。反正有淘汰的。。机床,还能用,送给他。。。不就得了?”大柱含混不清的说着话,舌头都不够用了。
“搞到你厂里来嘛,到时我全都听你的,什么都是你的。。。”二丫摇晃起身体,开始在大柱身上掀起骇浪,一浪接着一浪。
“先搞你。。。搞累了再说。。。”大柱给这股浪潮吞没了,于是用力在里面搏击起来。。。


阿三拎着搪瓷脸盆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脑子都是那只精巧的手枪!刚才在派出所里训话的时候,他看到片警的桌上放着一把手枪,拷蓝的枪身黝黑的枪口,带着黄色条纹的握把以及那一触及发的枪机,把他都看呆了!那只手枪比他造过的所有的自制都要精巧,这让他浮想翩翩,以至于片警跟他说了些什么都不清楚了!也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走出派出所的大门的,但是,手里的脸盆又让他想了一丁点儿刚才发生的事情,好像片警说钢管没收了,给了他十块钱,说是私人补贴那个钢管的;脸盆归还,让他带回家洗脸用的,片警还用餐巾纸擦了下他的脸,说他太黑了,要他记得洗脸!阿三一想到片警帮自己擦脸,心里就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因为那片警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子奶味,熏人,还是甜甜的。
阿三决定回家就做只枪,就依照今天看到的那样式,一定要造得一模一样!造好了,明天就给二丫送去,顺便再仔细闻闻她的身上,看为何没有那种甜甜的奶味?!
想到这些,阿三高兴地扬起了脸盆在空中挥舞起来,一不小心,“当”的一声,砸中自己脑袋了。。。


天很黑,黑得吓人!要是昨日同样的时间,这傍晚的天色还应该是微亮的,只是台风“格美”快来了,席卷着厚重的云层,夹带着能把大树连根拔起的力量!
大柱开着车,向火车站方向驶去,去接十年前黑道上的朋友,他们提前刑满释放了,大柱要兑现当初的诺言,今晚和他们当面结清旧帐,从此就和他们一刀两断。但此刻不知为什么,大柱心里头是失魂落魄的,空荡荡的,总觉得是特别的不踏实。难道是右眼皮跳个不停,预兆不吉以致于心里面没谱?还是下午在二丫那给掏空了身体,造成了虚脱? 哎呀也不管那么多了,反正二丫那丰满的身韵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呢,大柱想到二丫今天在床上的表现非同一般,真让自己爽死了,女人一旦浪起来,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但二丫那白晃晃的身体很快就被车灯前的人影所取代,那影子正向大柱频频招手,示意他停车。
大柱一个急刹车,车停了下来,自己也吓出了一身汗,他摇下车窗正准备发作:“你找死啊?!”,但是看到来人就没吭声了。
“明天我把二代身份证给你送去,顺便再求你办个事情。”片警笑眯眯地对大柱说道。
“不敢劳您大驾,我自己去拿,”大柱一脸的笑容,“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办的,尽管说话。”
“别您啊您的,客气什么?!”片警弯下身来,对车里的大柱说,“你要是在家我就给你送过去,你别忘把原证准备好,我要收回去上交的。”
“在家,在家。有事您尽管说话,有什么吩咐的我一定给您办。”大柱依旧笑容满面,客套地回应着。
“把阿三介绍到你那上班如何?省得他不做正路事情,搞得大家很不安心。你看呢?”片警用商量的口气对大柱说道。
“小菜一碟啊,明天就让他到我那报到去,这事好办。”大柱爽快地一口答应了下来。
“还有你厂里外来员工的情况,我想摸摸底。。。你什么时候在家,还是当面谈比较方便。”片警见大柱的车后堵了几辆车,就长话短说,并向后面的司机挥挥手,意思是对话就要结束了。
“我九点到你家,就这样说定了。”片警也不等大柱开口回话了,抢着说了这句,就让开身子示意大柱抓紧时间开车,以免交通堵塞。
“好的好的,明一定在家恭候。”大柱看到片警的架势也就明白自己造成堵车了,说完这话后启动车辆就开走了。


片警看着道路恢复了正常的交通,这才避开车流回到人行道上,快步往家赶去。
片警想到自己的孩子都快一周岁了,还不肯断奶,把人都愁死了,所里的领导也照顾人,没安排自己参加今晚的夜查行动,还有就是。。。
但没容片警继续想下去,街道的老大妈就出现了,气喘吁吁地喊道:“阿三又再造枪了,快去看看啊。”
片警跟着大妈一溜小跑,急忙来到阿三的院子前,隔着篱笆门片警就喊上了:“阿三,你别造‘火箭’了,再没收我就不给你钱了!”
就这一嗓门,阿三家里叮叮当当的声音就停了下来;就这一嗓门,紧张不安的街坊邻居们还有满头大汗的街道大妈,全都懵了。。。


大柱在火车站广场找了个车位把“别克.君越”停下,等了约莫半个多小时,就等到了黑蛋一行四人。
黑蛋和他的两个弟兄大柱以前就认识,但是同行的还有一位面容白净、满脸书生气的年轻人,大柱不熟悉。黑蛋告诉大柱,那人是他们的号友,关系很铁,希望大柱能以对待黑蛋的态度去欢迎这个朋友,大柱当即表示那是理所当然。
顶着狂风暴雨,大柱把车开到市内的一个颇具规模的酒店,给黑蛋他们洗尘接风。酒足饭饱之后应他们的要求,大柱又把他们载到了一个浴场里去桑拿,准备保健按摩潇洒一番,可是车到哪家娱乐场所,蓝红色的警灯就跟在哪里闪烁,都“邪门了!”――黑蛋恨恨地说道。
大柱判断今晚警方可能有整治治安环境的统一行动,因为一路上所见到的一些颇有特色的门面,悄然无息的均已打烊,于是就决定把黑蛋他们带到自己的家里,把先前的许诺兑现给他们,每人十万。
“十万?!”黑蛋一听就不满了,“坐了十年大牢就给十万,你也太那个了吧?”
大柱手一哆嗦,差点没把方向打偏了,振作一下后尽力平静地回答道:“原以为是五年,一年一万,这是当初讲好的。”
“要记得我们哥几个给判的可是十二年啊,要不是响应政府的号召,努力改造重新做人,恐怕我们还要在里面呆上两年呢。”黑蛋用拳头砸了下副驾驶台,说这话时头向后扭了一下,后排酒气熏天的三位连连点头。
“当时也没想到会判这么重,谁料到那事正赶上‘严打’。。。”大柱被黑蛋的这一举动下了一跳,好在路面颠簸,大柱手臂的颤抖只有自己能感觉出来。
“每人给个二十万,再给我这小老弟弄个四、五万花花。”黑蛋看了看身后的那个年轻人,又看了看大柱。
此时的大柱,觉得这帮哥们不如从前那般爽气了,想到这些,表情就显得有些不自然:“我就准备了五十万放在家里,最近我的手头也吃紧,业务开展的不是很顺利,这年头,生意不太好做,资金周转困难啊。”
“那就看看五十万的分量有多重,再看看兄弟们的情义有多重了。。。”黑蛋伸手拍了拍大柱的肩膀,含义幽深的。。。


当大柱把车驶进自家别墅的时候,发现二楼的窗户半遮半闭的露着灯光,这才想起二丫还在家里,心里不禁暗暗责备起自己来,一晚上惦记着钱了,忘了二丫的存在。
大柱领黑蛋几个人走进家里,开灯后安顿他们在沙发上坐下来,就疾步往楼上走去,钱在那个小皮箱里。大柱朝楼上奔去。二丫听到楼下的声响,已经拉开房门往楼梯这走来,刚巧和大柱撞到了一起,大柱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就把她推搡到房间里去了。
“别出声,待在这里别出来。”说完话,大柱松开二丫拎起那个小皮箱就往外走。
“什么事这么慌张啊?”二丫睡眼惺松的,打着哈切,刚才的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她都没反应是怎么回事。
“你睡你的,等我回来。”大柱在把门关上之前又交待了一句,然后匆忙就下楼。
大柱走下楼梯就看到黑蛋几个在那交头接耳叽咕叽咕的,心里油然升起一丝不安,担心这帮人会搞出什么动静来,男人三月不沾女人,见了母猪都感可爱。谢天谢地刚才把二丫堵房间里了,要不还止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难以收场。
“刚才你和谁说话?”黑蛋看到大柱后一脸迷惑的问道,那话里带着警觉。
“乡下的一个婆婆,在这里帮我看房子。”大柱搪塞了一句,暗自叫苦,不过他的脱口一句,也让自己感到万分满意,还没发现自己有时会是这样的聪明哈!
大柱把小皮箱打开,放到黑蛋的面前给他过目。黑蛋接过小皮箱,重新合上,放到自己的脚下,然后对大柱说道:“再添十万,我们就远走高飞。一会我们去汽车站坐长途走人,此地也不易久留。”
“我这里没有现金了,那和我去厂里拿吧。”大柱见黑蛋他们有辞行的意思,显得非常高兴,现在顾不上他们开口要多少钱了,只要能让他们离开,再添十万、二十万的,大柱都不在乎,破财免灾送瘟神,因为大柱从那个白脸书生的脸上,已经看出了一股掩藏的凶机。
“哥几个大老远的坐火车来到这里,身上都汗馊了,你闻闻都什么味了?!”黑蛋抖了抖衣袖,“找几套干净的衣服,我们在这淋个水,你去厂里拿点钱来,你一回来,就把我们送车站去。”
“这。。。”大柱犹豫了一下,考虑着。
“别磨蹭了,晚了就赶不上汽车了,我们在南方还有朋友要见的,抓紧时间吧,快去办!”黑蛋不耐烦的挥着手,站起身来打开了电视。
“那我拿衣服去。”大柱见黑蛋态度坚决,也就没坚持了,并指了下客厅的另一个门:“洗澡去那里。”
说完话,大柱匆忙上楼,推开卧室的门,看到二丫就把食指点在唇上,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
二丫看着大柱在那翻箱倒柜找衣服,而且神色慌乱,想开口问出了什么事,但想起大柱的手势就没敢吭声。眼见着大柱抱着一堆衣服就出门,末了他还小声地叮嘱了一句:“把门反锁上!不是我敲门就不要开!”
二丫半知半解地点了点头,当大柱把门关上时,二丫就起来走到门旁把锁的保险销上了。
大柱下楼来把衣服递给黑蛋,这时黑蛋的一个弟兄正从淋浴间刚好出来,一身水,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团布,黑蛋就把接过来的衣服递给了他。
“快去快回,我们要赶时间!”黑蛋对大柱说道,眼睛却转向了电视屏幕,死死盯住,那上面正在播放一则丰胸广告。
“好,你们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大柱说着话,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态就往外走去。。。


看着“别克.君越”的尾灯消失在风雨中,黑蛋放下窗帘,返回到弟兄们中间,
白脸书生缓缓地站起身来,从屁 股底下拿起一件睡衣,摊开,展示在手上,黑蛋狞笑着说道:“乡下看房子的婆婆穿这么性感的衣服,谁信?!”
那刚洗完澡的黑蛋弟兄把大柱的那堆衣服扔在地上,然后把手里的那团布抖落开来,坏笑道:“我不信!”――那是件女性小内衣!

在同一时间,阿三完成了一只自制手枪,并把工件漆成了黑、黄两色,放在地上阴 干。在昏暗的灯光下,那枪,阿三觉得与在派出所见到的那只很相象,很满意,明天送给二丫看看!
在另一地点,片警刚把孩子哄睡着,并在台灯下记录工作笔记,安排明天的计划任务。那枪,别在枪套里,藏在警服下;人,难以入睡,因为胸前是隐隐的痛――“这孩子,乳 牙长得贼快!”
大柱驱车前往厂区,一路狂奔,虽然部分道路被水浸没,路况不佳,但是他未敢绕路,怕耽误时间,硬着头皮加大油门往前冲,一口气把车开到厂里后,跑向办公室抓了一沓十万现金就掉头往回跑,厂里值夜班的工人和他讨好的打招呼,他都未加置理,顾不上了,一定要抓紧时间,以免夜长梦多,要知道二丫的楼下现在可是一群虎视眈眈的狼啊!
大柱开车往回赶,看到自家二楼的灯光后心里略微踏实了一些,只是觉得灯光很暗,可能是雨水的缘故吧,不向先前接人回来时那样半遮半掩的还有些亮堂。
来不及多想,大柱连车都没熄火就急忙跳下车往家里跑去。
刚到门口,门就开了,黑蛋等三人连推带搡的就簇拥着大柱往车里走去,边走边解释:“还有一个在厕所,上车里等吧,外面下雨。。。”
大柱也拗不过他们,和他们钻进车厢里,单等那白脸书生出来了。
不大的工夫,那年轻人也出来了,关上房门还用手推了推,觉得关紧后这才走上车。
看到那白脸书生的做法,大柱心里产生一丝宽慰,但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苍白的脸色以及不易察觉的微笑,大柱的心又提了起来。
“走吧走吧,快点,我们也赶车。”黑蛋一边把那沓钞票往小皮箱里装,一边催促着大柱。
大柱带着疑惑驾车上路,一路上胡思乱想,几次险些把车开下了路基。就这样歪扭着把黑蛋他们送到了长途汽车站,看着他们拦了一辆正欲出发的大巴,然后登车补票离去,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车窗外的雨水被雨刷刮得水珠四溅,一会清晰一会又模糊,雨滴落在顶棚上“咚咚”作响,大柱的心也跟着“怦怦”的乱跳。车颠着,心跳着,大柱就这样把车开回了家,打开房门进去后他就朝楼上喊了一句:“二丫?”
二丫没有回答,于是大柱就顺着楼梯上楼,看到卧室的门还关着,心里就安稳了下来。
“二丫?”大柱一边喊着她的名字,一边用指头去敲门。谁知手一碰到门,这门就开了!大柱发现门锁被撞坏了,并且在室内的灯光映射下,门板上有个明显的大脚印!
“二丫!”大柱急忙冲到床前,一把掀开起伏的被单,二丫就在里面!
“二丫,你没事吧?!”大柱扳起二丫的肩头,仔细地打量着她的身体。
“你。。搞什么啊。。。”二丫有气无力地哼唧着,“不想这样玩。。。给肉死了。。。”
“出了什么。。。”大柱这句话还没讲完,但看到二丫身上青紫、红肿的地方,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你的什么新朋友。。。这样狠。。。”二丫想用手去捶打大柱,但是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下次。。。我知道了。。。不会有下次了。。。”大柱紧紧地把二丫揽进怀里,劝慰着,心里懊悔不已,也恨得要命。。。
第二天蒙蒙亮的时候,雨也小多了,屋檐上的水珠落在地上“滴答滴答”的,窗户玻璃水汽朦胧的。
大柱昨晚就把二丫抱进浴缸里,结结实实地把她泡了个把小时,并顺手把她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搓了一番,仔细检查了她的身体,发现很多柔软敏感的部位都留有齿痕;后来又把床套床罩垫单等换套全新的,把旧物统统甩到楼下的沙发那块,最后才把二丫重又小心地放到床上去了。听二丫支吾着说了一些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她说一帮人在她身上轮流发泄着,其中下手最狠毒的就是那个小白脸,他好像从来没见过女人似的,都快要把二丫给折腾死了。
现在二丫尚在熟睡中,大柱却一宿也没睡着,窝心坏了。就这样一直呆坐到天亮,直到门铃响起,他才想起来今天片警要来了解一些情况,就是时间稍显早了一点,现在才七点多啊。
“公务员都是大忙人,大忙人都是公务员。”大柱嘀咕着,昏头昏脑地下楼就去开门了。
门刚打开,黑蛋就闪身进来,接着身后又冲进来两个人影,浑身都是水。大柱起先是一惊,跟着就明白眼前是谁了,照着那小白脸重重地就给了一拳。黑蛋也没阻拦大柱,只是走到沙发那一屁 股就坐了下来。
小白脸从地上慢慢得爬起来,地上留有一摊水,而嘴角,也渗出了血水。
黑蛋摇着手:“算了算了,别再斗了,都安静一下吧。”
大柱怒气冲冲地走到黑蛋的面前,责问道:“你们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回来也好,我正好找你们算帐!”
黑蛋一脸的苦相:“别提了,车翻了,哥几个这也是死里逃生,倒霉透顶。昨晚的事情就算是过去了,谁也不要再提了!”
“不提了?!你看你们把我女人糟踏成什么样子了?!”大柱越说火就不打一处来,于是又走到那小白脸那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
“要是你坐了十年大牢,出来后见到女人会是什么样?”黑蛋也提高了嗓门,“别忘了当时你是主谋,我们只是从犯,要是哥几个不仗义,你能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吗?”
听到这话后,大柱才止住了手脚,愤愤地看了地上躺着的那人一下,重新回到黑蛋的视线里。
看到大柱坐在自己的对面,黑蛋说:“刚上国道车就翻了,也不知道那司机是什么眼神,桥断了都看不见!”
大柱看了看房间里的人,不解地问道:“还有一个人呢?怎么没进来?”
黑蛋低下了头,叹了口气:“给洪水冲走了,钱也冲走了,三张释放证明也在那箱子里。。。唉,真他 妈 的倒霉!”
“怎么会这样?!”大柱吃了一惊,脑子里飞快地盘算开来,清楚他们为什么又回来找他了。
“好兄弟,帮人帮到底,你看能否再施舍弟兄们一把,算我欠你的。”黑蛋见大柱想要开口说话,忙用手势止住他,“我也知道我们的陈帐昨晚就结了,你也不想再见到哥几个了;但你看弟兄们都栽成这样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大柱掂量了下这话的分量,又看看他们三个人狼狈的样子,就动了心:“我还有五、六千块钱在楼上,就这么多了,都给你们,但你们拿到钱后,就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拜托大兄弟了!有谢后感!”黑蛋说着说着就动了情,“再给弄几套衣服,换了衣服我们哥几个就走了。”
大柱看看他们三人,几个人表情都是呆滞的,象世界末日到来了似的。看着他们那可怜的样子,大柱考虑了一下后,就上楼去找东西去了。
大柱进了卧室,见二丫还在那昏睡着,不忍惊扰她,找出衣物还有钱就转身出门。下楼梯的时候往楼下看了一下就觉纳闷:人呢?
等走下楼梯后,这才看到黑蛋光着膀子站在浴室的门口,手臂上耷着上衣,看样子想要去冲凉,见到大柱后还笑着点了头,大柱刚才那崩紧的神经就稍微有些松懈,走到沙发那就坐了下来,与此同时,沙发靠背后面猛地跃起两个人影,死死地把大柱按住,让他动弹不得!
黑蛋看到大柱被制服了,就狂笑起来:“哈哈,想找你借车一用,想必你肯定是不会答应的,所以就出此下策,多有得罪了。”
“车。。。我借。。不是借。。是送给你们。。。”大柱挣扎着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他觉得自己的脖子就要被那两人勒断了。
“晚了,说什么都迟了,你先到阴曹地府那等哥几个吧。。。哈哈。。。”黑蛋向大柱这走来,当双臂分开后,大柱看到黑蛋是一手衣服,一手菜刀!
大柱惊恐万分,用力从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话语:“都给。。。你们。。。好。。。商量。。。”
黑蛋走过来,用那把菜刀在大柱眼前晃动了几下:“看在我们以前的兄弟情义上,我现在也舍不得杀你,你要是聪明的话,就放老实点!”
大柱吃力地点点头,表示合作。
黑蛋把沙发旁边的床罩床单等用菜刀割成条状物,然后三个人象裹木乃伊那样,把大柱捆了个严实,接着又用一个布条把大柱的嘴勒住,让他只能发出“呜呜”声,最后把他抬进浴室扔到了浴缸里,并和金属浴缸龙头绑在了一起。
做好这一切后,黑蛋对小白脸说道:“你在这看着他,我们上楼去找点值钱的东西。”
说完话,黑蛋就带着另一人上楼去了。
小白脸坐在马桶盖上,手里转动着那把菜刀,对着躺在浴缸里的大柱说话:“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你女人那样吗?想知道吗?那我告诉你,因为我讨厌女人!我在号子里时,他们就把我当成女人!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我的懦弱!我象个女人那样晚上伺候着他们,他们象对待女人那样对待我!所以我就恨女人!我发誓,我越狱出来后,就要报复女人!”
大柱闭着眼睛,没敢去看那把菜刀,还有那张扭曲的脸。
“昨晚我日 摆她两次,不解恨!见到她我还要日 摆她,见到别的女人我也要日 摆她!这样我才能获得心理上的平衡,我就觉得会好受些!”小白脸恨恨地咬牙切齿说着话,说着说着就涨红了脸站了起来,俯身用刀面拍拍大柱的脸,“我现在就去宰了你的女人,一定要把她肢解掉!快说,你想要她身上的两团肉还是两片肉?!我会把它挂在你的脸上!”
大柱终于给吓晕过去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活象一具木乃伊!
黑蛋两人在楼上忙活着,一些他们认为值钱并且可以带走的细软之物,就装进一个被套中;而二丫被黑蛋捆绑在床上之后,二丫才明白,这都是大柱引狼入室的结果!也不知道大柱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不久,那个白净书生气的年轻人溜进来对二丫恐吓一番,并松开绑在二丫手腕上的绳子,威胁说要用它让二丫感受一下什么叫做膨胀的痛苦,又把明晃晃的菜刀贴近二丫的胸部,正准备下刀的时候,好在被黑蛋进来把他给呵斥走了。二丫被吓得半死,这让她的口齿都变得不清起来,影响到黑蛋的问话,黑蛋显得极为不满!黑蛋问的无外乎就是钱在哪?金银珠宝藏在哪?等等。
黑蛋三人忙了好一阵子,能用上的东西物品“准备”的也差不多了,于是就在楼下休息,商量着何时离开,选择哪条路线,在哪个路段弃车一类的方案。当他们意见偏向统一的时候,黑蛋答应那年轻人上楼去找二丫再“爽”一下,因为他一直是那种魂不守舍的样子,眼睛老是往楼上卧室的方向看去。
正当那年轻人准备起身的时候,户外的门铃响了起来,黑蛋示意大家镇静,然后就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向外看去――是个女警!
黑蛋向另外两人作了个比划,意思是放人进来后包抄,制服她,接着就走到门口去开门。
片警见门开了,但不是大柱,是个陌生人,就问:“你是谁?大柱呢?”
“我是大柱的朋友,昨天刚下火车。”黑蛋低头哈腰的,“他刚起来,我们搓了一晚的麻将。”
“噢,那你来的很巧啊,现在火车站都内涝了,这场台风来得好急。”片警说着话就往房里走去。
“是的,是的。快请进。”黑蛋热情地招呼着,跟在片警的身后,并用眼神提示另外两个同伙做好准备。
顺着引导,片警和另两个人打了个招呼后,就来到沙发那坐下。她觉得这个大客厅显得有些凌乱,一些布絮洒在地面上,还有一些水激激的衣物,也是东一件西一件的胡乱地扔在地上,不象是在这赌博,反倒象是经历了一场浩劫?
“大柱呢?”片警站了起来,伸手想去摸腰间的那把枪,因为她看到了在一个鼓鼓囊囊的被套上有一把菜刀!
与此同时,刚才还是一个满脸书生气的年轻人现在换了个面目,凶狠地朝片警扑了过来。
片警刚把这个人摔倒,另一个就扑了上来,三人扭打在一起,从沙发滚到地上又从地上爬起来接着厮打,直到片警的头上被赶上来的黑蛋用马扎重重地击打了一下,把片警砸晕了过去,黑蛋他们才将她彻底制服。
看着被反绑着双臂的女警,黑蛋心里有些发沭――“怎么来了个带枪的警察?!难道大柱昨晚就报警了?敲诈勒索?奸 淫 妇 女?”
黑蛋头脑一热,拿上六四手枪就去浴室找大柱,想问个究竟出来。
“这个怎么办?”黑蛋的一个弟兄指着昏迷不醒的女警,叫住了他。
“两个都搞死,不留活口!”黑蛋停下脚步,用枪往上扬扬,意思是楼上的二丫也不能留着。
“里面的这个,我去搞死他!”黑蛋说完话就往浴室走去,并把枪的保险打开了。
黑蛋解开勒在大柱嘴上的布条,用枪顶着他的额头,气汹汹地说道:“朋友是拿来用的,而不是拿来骗的!昨晚就骗我说什么婆婆!今天又骗我家里只有五、六千块钱,刚才我找出来两万!还把警察招来了!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是她身上带的枪!”
大柱大口的喘着气,慌忙解释:“那警察是户籍警,管这一片的,我不知道什么枪不枪的。。。”
“是不是枪,等会你就知道了!”黑蛋见大柱还在嘴硬,又听到房门外女人凄惨的喊叫声,这令人恐怖的声音中还参杂着人体部位被扇打的声音,黑蛋就知道他们已经动手了,于是把手里的枪放到一边,重新拿起布条把大柱的嘴又勒上了。
做完这一切,伸手又扯下一条浴巾,叠成厚厚的一块,然后拿起枪,把枪口抵在里面,对准大柱的胸口:“对不住了兄弟,后会有期!”
沉闷的一声枪响,大柱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后,就不动了,殷红的血水慢慢地从创口涌了出来。
黑蛋打开淋浴水嘴,细小的水流沿着浴缸壁缓缓的流淌开来。。。
黑蛋走出浴室,把门关上后就看到那两人正在蹂躏那个女警。
“快点,把她们都灭了!别磨磨蹭蹭的!”黑蛋走上来冲着男人的屁 股就是一脚,并对另一个说道:“楼上的那个呢?”
“全都交给我办,这个就好了!”那年轻人加快了速度,一脸亢奋样子,抽动着腰肢,“我会把她们都肢解了,大卸八块,肯定很爽!”
“你去把楼上的解决掉。”黑蛋对他的兄弟说道,并准备把枪交到他的手里。那个兄弟极不情愿地从女警胸前把双手移开,满手都是白色的液体。
“快去!大柱已经被我开枪打死了!”黑蛋把枪递到那个兄弟的手上,并看了下衣服被扒光的女警,伸手也去揉搓那已经变形的两 坨 肉。
黑蛋看着她的弟兄拎着枪上楼,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不一会儿,楼上传出一声爆裂的枪响,紧接着,又传来四声清脆的枪响。
“妈 的,杀个女人也别浪费那么多子弹!”黑蛋听到枪声响了五次,顺着声音的方向朝楼上看了一眼,想到二丫身上有五个枪眼,不禁下意识地手里用力一捏,结果喷了那年轻人一脸,这让他更加兴奋起来,节奏也越来越块!
黑蛋寻思着等年轻人完事后,自己也要上去爽一把,这女警开始还挺难对付的,可现在被压在男人的身下,只能被活生生地宰割!再说,自己活这么大还没尝过少 妇的滋味呢。
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黑蛋抬头一看,惊呆了――-是二丫!她没死啊?!
穿着沾满血迹的睡衣,二丫现在正用枪瞄准着黑蛋,并向楼下走来!
黑蛋急忙松开手,向那把菜刀跑去,一声清脆的枪响出现在黑蛋的身后,惊得黑蛋连忙又向门外跑去,刚拉开门,就见门口站着两位男子,黑蛋就怔住在那里,愣住了!
阿三觉得对面站着的这个人,身上也散发着一股奶 味,好像就是那片警身上的甜甜的味道。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亲切感,于是就拿出了那只自制手枪,对他说道:“我找二丫。”
二丫这时已经走到了女警那里,把枪口对着从痴迷中清醒过来的那个小白脸,黑洞洞的枪口直顶在他的眉心,让他随着枪口慢慢的扬起头部。看着这个人脸,想起昨天夜里那张嘴在自己身上的撕咬,想起刚才用菜刀对着自己胸 部的恫吓,再看到其裸 露的喷 张的下 体,二丫终于狠心扣动了扳机!
黑蛋看到了这一幕,看到了那年轻人后脑勺溅出一团雾状的血浆,接着又看到二丫将枪口快速地瞄准了门口,指向了他。
二丫用双手持枪,为的是瞄得更精准一些,以免伤到正朝自己微笑的阿三。扣动扳机,顶针很轻的碰撞,黑蛋的身体也随之一振,但是没有子弹飞向他。黑蛋明白过来,二丫手里的枪没有子弹了,犹豫片刻后,转身就朝二丫这里扑过来!
二丫将手里的枪扔在地上,对阿三拼命喊道:“阿三,开枪!快开枪!”
听到二丫的喊声,黑蛋停下了脚步,这才想起门外还有个拿枪的人,于是扭头惊恐地看着身后的阿三!
阿三的食指放到了扳机上,举起了枪,对准了面前这个人的后背。当二丫再次向他喊出开枪的那句话时,一声强烈的火药爆裂声就在门口那炸响了――黑蛋应声倒在了地上。
阿三从那还在微动的身体上跨过去,向二丫这走来。此时的二丫正在帮片警松开束缚在身后的布条,很费力的终于解开了,顺手又从地上抓起一条残缺的床单,遮盖在片警的身上,刚想开口说话,就被阿三从背后抱住了:“你说过,我听话你就给我。”
二丫挣脱不开,只好作罢,没搭理阿三,对片警说道:“我刚才杀人了。。。”
片警苦笑了一下,用手捂在头上:“换了我,也会开枪的!不过,我可以证明,你刚才是走火了。”
“我也走火了。”阿三的脸贴在二丫的耳边,嬉笑着说了一句,双手在二丫的胸前,隔着睡衣热情地抚摸着。
“你来干什么?”二丫回过神来,阿三的手把她弄得很疼。
“做了只新枪,送给你看。”阿三腾出一只手来,从裤兜里掏出那只铁管还在温热的家伙,“做的不好,响了一下就散架了。再帮你重新做个!”
“天!你还是造‘火箭’吧。”片警摇着头,无可奈何的笑了一下。
“柱子哥呢?”二丫从“枪”上一下子联想到了大柱,现在不知道他在哪里,是死是活?!
“你爸在找他。”阿三把二丫推倒在沙发上,想嗅嗅她那个地方为何没有那种味道。
“你说什么?!”二丫紧张了起来。
“就是你以前的那个爸爸。我来的路上遇到他了,他说要杀了柱子哥,我就把他领到这里来啦。”
“为什么?!”二丫用力想起身,但是阿三死死地压在她的身上,使她站立不起来。
“柱子哥死了,你就是我的啦。”阿三把埋在二丫胸口前的头抬了起来,嬉皮笑脸地回答着。
“你果真就是个呆子!”二丫气急败坏地冲着阿三喊道。
这喊声,伴着血腥的气味在大厅里迷散开来,惊动了一个充满仇恨且又蠢蠢欲动的灵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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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时间: 2009-3-29 周日, 下午5:38    标题: 阿扁的双胞胎 引用回复

阿扁的双胞胎
西窗子

湾仔镇是个靠海的小渔村,这里地处交通要塞,历来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之地。
渔民阿扁家就在镇东头的集市边。每次出海归来,阿扁总不像他那些老哥们先到镇上酒楼甩几张票子,然后一步三翘地往家回。
众所周知,阿扁急着赶回家是因为舍不得老婆在家冷落,也因此由爱生怕,其中缘由,在此无需浪费口舌。用他老婆王秀兰的话说:要不是我王秀兰被你阿扁未婚先育,恐怕你现在还是条老光棍呢。
说得不错。不过,也象是阿扁家前世积了阴德,他老婆这一生产,竟齐刷刷地给阿扁带来了两个大胖小子的双胞胎。这在农村,特别是在这计划生育年代,可真算得上是一件烧高香的事。打这以后,王秀兰就像是一个一夜暴富的大赢家,在家说话也变得有点肆无忌惮:什么你阿扁要不是碰上我王秀兰,恐怕你一年不出海,每天晚上四脚朝天,也指不定哪年哪月…是男是女呢。
阿扁就这样被老婆调拨得象被捏在手心的健身球,爱怎么转就怎么转。不过,这也是周瑜打黄盖,这海汉子还乐着让老婆管着呢,自己倒落得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清闲。如果不出海,则完全是一个称职的模范丈夫,做家务、带孩子,样样精通。
休渔期很快又来了,阿扁家又靠近闹市,于是整天没事便带着俩孩子在闹市周边遛达。看着两个三岁小孩一左一右地跟在自己身边,那感觉真有那么高人一等的优越感,浑身走路都显得飘飘然。一对双胞胎也让他给惯得像俩淘气鬼。
那天早上,王秀兰有事一大早便往娘家去。阿扁收拾好了家里活,象往常一样,又领着俩儿子大林和小林,在街上信步着。
一中年男子用摩托车载着一大筐的鸡蛋使劲地按着喇叭,阿扁拉着俩儿子的手赶紧站在路边。当那辆车子快从父子仨身边而过之时,小林不知从街道对面看到什么,一激灵猛地冲了过去。
这一冲正好与摩托车的车头打了个照面,“啪”,小家伙象面团一样叭在了在上,额头上边给路面擦了一小道口子,站起来疼得哇哇大哭起来。
摩托车立马熄了火,赶紧过来急忙地赔不是,阿扁自觉这责任也不能全归人家,所以也没怎么地上火计较,倒是那人十分诚恳在让阿扁带上孩子同他一起到当街的门诊去敷敷药,看下医生。
就这样,阿扁拉着小林就和那人到了附近一家门诊让医生给小林的伤口敷了药。当阿扁准备跟小林回家时,才发现一直跟在身边的大林不见了,心里不禁好一阵子焦急。回头又想想,可能大林自己回家了。因为门诊离他家也不算很远,都在同一条街上。
王秀兰回来正忙着张罗午饭,一见回来的阿扁和小林那副模样,急得拧着阿扁的耳朵盘了半天的点。刚一松手,又发现有点不对劲,平日大林小林跟阿扁总是形影不离的,今儿个怎得不见了大林。阿扁此时似乎发现了事态的严重性,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大街上,挨家挨户地查了个遍。可哪有大林的身影,人家都说:他人不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你屁股后面吗?
就这样,小俩口一直折腾到了太阳快要落山,还是没有大林的影子。最后才相信,大林是丢了。
王秀兰到了这节骨眼上,倒没了一丝的泼辣劲,不到一个礼拜,一个娇嫩嫩的小媳妇如同个蔫了的黄瓜,整天里以泪洗面,唉声叹气。现在倒是阿扁反过来常来安慰她,说什么又不是人没了,只要他阿扁还有一口气,就是卖地,卖房,甚至把自个卖了,也要把儿子找回来。
从此后,阿扁索性什么事也不做,每天城里,县里,上山下乡地,又是车站码头的,拿着那张放大了的大林的照片到处打听。不过人倒是没打听到什么,倒是“打听”了颇多建议:有人说,现在悬赏,登报做广告都收效甚微,更何况你自个……;有人说,该去报案老兄;有人说,现在是网络时代,买台电脑伊妹儿一发,地球人都知道。
说最后这句话的年青人还特地地给阿扁介绍并推销起电脑来,看来是个电脑推销商。
一年的时间悄悄地过去了,阿扁为了找大林,几乎腾尽了家里的积蓄。最后想得没辙,决定按着那个年青人的话去做,买台电脑。
于是,小俩口商量了老半天,最后阿扁当即从银行取出了差不多家里所有的余款,然后就等着哪一天哪只船出海好顺便搭乘去省城。
那天对阿扁来说是个信心十足的日子。正当阿扁在数着钞票跟电脑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时候,突然身后“嘎”的一声,接下来便听到一个小孩在大声地嚎哭。
阿扁听着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于是边数着钱边转过身去,原来是一辆摩托车把一个小孩撞倒了在地。此情此景,让阿扁不由自主地向马路那边走去。
一年青的胖子见阿扁手里拿着一大沓钞票往人群中过来,忙满面堆笑地凑近阿扁说:“大叔,您是不是看着这小孩子可怜,我是他舅舅,我先代孩子谢谢您啦。”此时,半躺在地上的小孩忽地大喊起“爸爸”起来,阿扁仔细地定睛一看,正是大林,那一刻,阿扁差点儿没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把儿子抱住。
年青胖子一时怔在那里,阿扁猛地用他那握钞票的手狠狠地给胖子一个钱耳光,大声地骂道:“谢你娘的屁。”“哗啦啦”阿扁手里的钞票顿时象开了花似的,散了满满半边马路,胖子被阿扁这么一个耳光也清醒了许多,慌慌张张地急忙转身便想溜之大吉。
现在阿扁也顾不上什么钞票了,猛地一把抓住胖子的后衣领,一下子就把胖子给拽倒在地,然后以一种骑马式的姿势死死地把他压在身下,抬起头对旁边的摩托车手大声地喊着:“人贩子,人贩子,快,110,110。”
不一会儿,警车闪着让阿扁眩目的光彩,一路疾驰而来。



创作心得: 现实生活中,这种现象屡见不鲜。本文的取材对象也来源于此。手法有点调侃,不过更重要的是想唤起读者的意识。如果能减少或者杜绝此类事件的发生,这样也就达到了作者撰写本文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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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时间: 2009-3-29 周日, 下午5:46    标题: 王三丢车 引用回复

王三丢车
西窗子

王家庄与县城仅几里之隔。村里人要办货得经常往城里跑。为了图方便,差不多一户人家就有一件交通工具。在早年,一般人都用自行车,如今时代不同了,人人都开起了摩托车。所以,王家庄的车子便成了盗车贼的重点对象。差三隔五地总要丢那么一二辆车。
这就苦了村里的王三了。为啥呢?要说这个王三,早年自行车时代,在县城那是叫得响的盗车大王,有的同行还为他美其名曰“神盗三”。
不认识的人不知道,认识的人一见王三在推自行车,十有八九看得出他在偷人家的车。为啥呢?因为王三自小患小儿麻痹症,偷车时,在裤腰别一个铁钩钩,然后把那个铁钩往后车座一钩,便一瘸一拐地推走了,旁人都以为残疾人推车跟别人就是不一样,所以王三也就很少失手。不过,哪有不失蹄的马呢,就因为有这一手,派出所的那些民警都成了王三的老熟人了。
俗话说“风水轮流转”。早年“神盗三”现如今可是沦为一文不值的地地道道的二流子。要说偷这一行当,王三就只能偷自行车,其他的倒是什么也偷不来。去年年头,王三见商场门口停着一辆崭新的女式木兰,手痒痒的也想学人家去撬电门锁,结果车没偷成,人倒差点被人打死,最后还是念在他是残疾人的份上才饶了他。
自此事后,王三不知怎的,倒正儿八经地洗心革面起来,起早贪黑地去给人家私人客车跟车揽客。一年下来,手里倒攒了万儿八千的辛苦钱。
年一过,王三思忖着:老是跟车也非长久之计。不如自己买辆摩托,到县城去当车夫。这样一来,手头如果有了更多的剩钱,日后成家也有希望。想到这里,第二天便火急火燎地往县城的车铺赶去。
在店里挑了半天,挑得连店主都有点不耐烦了,终于挑中了一辆日本铃木。一会儿,钱货两清,便骑着车子,哼着小调回来了。到了家门口,找了半天,找不着开门的钥匙。心想:可能落在了车铺。于是又骑上车子调转头……
这样折腾了老半天,开了家门看到早上桌上的早点还没吃完,便顺手拿起来吃个不剩,竞忘了还没来得及把车子锁好。想到这里,赶紧一颠一颠地往门口走来想把车子拉进屋里。刚走到门口,王三不禁傻了眼:怎么?大白天的一辆明晃晃的车子竟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内不翼而飞。不可能吧,应该是哪个王八跟我开玩笑来着。王三心里暗想着,在门口呆了一会儿,还不见车的影子。
这下王三可慌神了,便站在门口大碱:“谁把我的车骑走了?”这话要是喊自别人的嘴巴,大伙还会过来了解了解情况。可王三这一喊,倒把邻居给喊乐了,旁边开杂货的老爷子开玩笑地对着王三喊:“三小子,这不是‘贼劫贼’吗?!一句话逗得王三呆在那里喊也不得,不喊也不得。整个人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开始满村子到处打听。可谁愿意给他打听呢,人家还巴不得王三你多丢几辆车呢!虽说王三不曾偷村里人的车,可村里人始终厌恶着他,谁让他早年沾上了偷车的恶习呢!
话再说回来,偷王三车子的那个人乃县城一无业游民,整天游手好闲,跟早年的王三差不多,专偷车子。那天王三在车铺挑车刚好让他给瞄上了,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吗——你一个瘸子,就是被你捉到了你又能把我怎样,没准老子还让你的残废再来个升级呢。想到这里,那个便叫上一位同伙,决定把王三的车子吞掉。
车子很快得手,不过还没驶出两里路车子不走了。左看右看好象是没油了。于是自认倒霉,便下来推着走,刚开始还推得心安理得,但多走了一段路,那小偷心里开始暗自发毛起来,什么想法都有。当他正心猿意马的时候,前面远远地走来一位大盖帽的,那小偷一看就知道那是公安干警一类的。心里暗想:该不会这么快就报警了吧,或许那是刚下班回家的吧。想归想,要说这小偷平日没偷东西碰到警察他心里就要发毛,何况今天人赃俱在。
此时,车子刚好顺路拐了一个弯,路旁边有一个小水潭,潭边杂草足有半人高。小偷于是抢过快要走近的警察的视线,顺手把车子往杂草丛里一推,车子便一半在泥沼一半在杂草。没有仔细辨认根本看不出来。看着自已的“杰作”,小偷便装作若无其事地往警察的方向迎面走去,一边走一边拿起了手机打起了电话。
第二天下午,一位捡破烂的老头远远就看见水潭边的杂草丛中好象藏着什么宝贝似的,飞的似的赶过来。几位田里干活的农民兄弟看见了,开玩笑地说:“拾荒的,我们可没什么破簸箕、烂锄头好卖给你的。”捡破烂的也顾不上搭理,急急拔开杂草,泥沼地里的摩托车的半个身子便亮崭崭地现了出来。
捡破烂的费了吃奶的力气,终于给拉了上来。边拉边说“:哪个缺德的,有这样损人的吗?今儿个我真是捡破烂捡出了头啦。”“该不会水潭里面有死人吧?”有位农民兄弟这么说,还真煞有介事地在水潭边搅了一通。“哪有象淹死过人的,一看这车就知道是藏的。”另一位农民边劝前面那位别多劳边说。
几位农民兄弟无不用嫉妒的眼神目送捡破烂的老头把车子推走。老头一路推着车子一路美滋滋地想:把车子改装成三个轮子,日后都来学着人家回收旧货,这样一来,离出头的小日子也不远了。
车子改装完以后,捡破烂的老头便摇身一变,成了回收旧货的老头了。
一天,车子刚好从王三家门口经过。那天,王三又刚好想处理掉一辆多年的烂自行车,便把回收旧货的老头叫了回来。当王三看到老头的车子,立马想起自己丢的那辆。于是赶紧折回屋子拿出购车时的发票迅速核对了发动机的编号:正是自己丢失的那辆。
老头看着王三这番举动,正纳闷着。王三走前一步,那架势差点要把老头给生吞了。历声问道:“老头,这车是谁的?”老头被王三那架势一震,结结巴巴地说:“捡、捡到、花、花钱改装过来的。”“要编故事,老子可能比你更能说会道,这车就是前几天我刚买丢的。”“你丢的又咋的啦,又不是我偷的。”老头理直气壮地且不依不饶。
僵持不下,俩人闹到了派出所。派出所经过一番调查、取证,老头所说的确没错。不过老头说啥也要王三付给他修车费。王三说:“你把我车改了,我没找你麻烦也已经算够客气的啦,还要再付你钱,做梦吧你。”最后调解无效,所里的干警也要下班吃饭。没办法,暂时先把车子扣在了所里,俩人各自先打道回府。如果最后不行,也只能让法院受理了。
第二天,王三被昨天的事折腾得浑身上下老不对劲,便到城里抓几瓶老白干想借酒浇愁一下。无巧不成书。刚买完出来不远,见一高个子正逼着一个矮个子要债。王三听得清清楚楚,那矮个子说“:兄弟,我这两天要不是忙着那事,你的钱我早就给啦。不瞒您说,我一辆刚买的日本铃木放在朋友家里,这两天就能转手。你那点小钱下个礼拜我一定算数还你。”“下个礼拜,你小子说话可得算数。”高个子急忙接过话茬说。矮个子使劲地点点头。
这丢东西的人看谁都觉得像贼。王三于是记住了矮个子的脸,正想一路跟踪探个仔细,不料那矮个子像使了分身术一样,一下子便不见了人影。
不过凭王三的直觉和他多年的经验,矮个子便是偷他车的人。于是,急忙赶回家,也顾不上什么借酒浇愁了,一个下午就在那小水潭的附近埋伏着。可到了天色擦黑,也始终不见矮个子的人影。
王三凭着过来人的经验,第二天一大早便又来到小水潭边等。这下鱼儿终于上钩了,只见一个人先在水潭边转悠了一圈子,看看四周没人,便开始在杂草丛中胡乱地拔弄着。
王三仔细一看,不是昨天的矮个子,又凭着他的经验,此人必是同伙。于是也打消了立马报警的念头,马上想出一个“请君入瓮”的办法。回头又想:那人要是认得他怎么办?没办法了,只能先试探试探再说。
走上前去,以十分和善的口气问:“小师傅,您找啥呢?要不要老哥帮您一下呢?”那人抬起头,看了看王三,是不认识他。而后说:“不必不必。”
那人又找了一圈,怎么没有呢?!开始有点不耐烦了。这下王三知道有戏了,趁机问那人找什么来着。那人见王三如此地和善,也就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找车,并随便找了个借口圆了一下找车的谎。
王三听完以十二分的诚意说一定要帮他的忙——让他到自己家里拿大绳钩来把车拉上来。那人想想那车肯定是沉了下去,不然怎么没了踪影了呢。又经王三这么一劝,也没多花心思往别处想,最后也就依了王三。一路跟着他到他家里拿绳钩。
当走到一排大楼跟前时,那人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往前再仔细一瞧,那不是乡派出所吗!妈呀,栽了!刚想转身撒腿就跑,王三一个比箭步还快的动作,一只手把那人的后领一把抓住,并高高地拧起。俗话说“腿瘸臂强”,那人被王三像老鹰抓小鸡似的都快被抓离了地面。王三另一只手又从后裤袋抓起一只空酒瓶子,大声喝道:“小子,你如果再挪动半步,老子就让你的头顶开天花。知道吗?要论偷车,你还得认老子当祖师爷呢。”
那人被王三突如其来的变化差点吓破了胆。脑袋像鸡啄米似的唯唯喏喏地应道:“是、是、是。”然后一步一步地跟着王三进了派出所的大门。


后来听说派出所根据这条线索与县公安局联手破获一起盗车集团的恶性案件。王三还因此为村里乃至全县立了一个大大的功劳。为此,县公安部门还特意给他一次个人表彰呢。




创作心得: 确切地说,这是一篇记实,不过,把它故事化了也许更能吸引读者的目光。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故事中的主人公便是一个很好的佐证,一个残疾青年再一次老调重弹地说明了这一一成不变的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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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园里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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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时间: 2009-3-31 周二, 下午4:37    标题: 引用回复

楼上的是嘛意思?
应单开帖才对啊~~ Rolling E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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