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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袭长空

风吹进窗口(组诗)

◎风吹进窗口

它探头探脑的时候，
我正在阅读阿布罗的回信。
它一动不动，
我也随即作罢。

“外面的世界很大，
比我的房间要宽容。
不在风口集结，
偏要这里停留。”
忽然，
我嗅到了海啸的味道。

海啸，伟大的海啸。
威武起来，
虾兵蟹将都会是最难堪的钦犯。
八百杀威棒，
连我在内，
一起玩完。

只可惜了阿布罗的一番心意，
她邀我梦里一起
解读《礼记•儒行》：
“久不相见，
闻流言不信”
以及
《史记•魏其武安侯列传》：
“乃有蜚语，
为恶言闻上”的含义。

◎在暮色中静下来

静下来。
在暮色中，
静是埋伏的最佳姿势。
小狗微吠，
它要求每一个熟睡的人
不许做梦，
更不许打鼾。
静，
就要静得纯粹，
不留杂质。

再静些，
可以听到暮色压碎骨头
或许是
尊严
掉落地面的声音
盈也罢，
亏也罢，
放开紧攥的手，
默然睡去。
无所谓。

◎风从远方来

风。弃下城池，
裹着冷重的大衣，
远道而来。
它的貌似强大的城池，
被一群蚂蚁
吞噬。
它的强大的身体，
如今
只能低矮地
乞讨。

“可怜我，
念在我曾坚强地抵抗侵入的火。”
“对不起。我现在一贫如洗，
种豆得豆的日子，
已成空壳。”
“我不会再犯傻了。
收留我，
我的一切就属于你。”
“你还是走吧，
春天来了。
你看，
田野里，村庄上，
黄口的小孩儿
正在紧锣密鼓地生长。”

◎与春天谋面

不需要先行官的吆喝，
驾临伊始，
排场自动铺开。
青色，绿色，
鹅黄色
簇拥左右。
即使史官同行，
也难书写
这惹人断肠的场面。

与春天谋面，
是幸运的。
礼遇相等，
不设规矩。
哪怕你衣冠褴褛沿路叫魂，
哪怕你锦衣华缎走马观花。
只是，
谁也脱不掉
春天赐予的黄马褂。
不管
站在日光里，
还是
躺在枯灯里。
一旦穿上，
就遁入四季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