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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行者

第三卷: 心愿

画外音：
等待，也是爱的一种。
有耐不住的人寂寞，就觉得等待是一种痛苦；有一种人，却把等待当作是一种期待和寄托！寂寞也是一种美丽！我愿意寂寞而美丽着，为了心中执着的爱，哪怕穷其一生，也要去等待和守望这“爱”！

第八章、2006年1月20日下午14时
(农历2005年12月21日)
来了!老朋友!
还有两天就要过小年了，你是去你妈那里过呢？还是去你男朋友家过？
什么？跟我们一起过小年！你们早商量过了，我老公也知道了？就我不知道？你——哼——我晓得你是想给我一个惊喜！但我觉得你们还是应该多陪陪长辈比较妥当，我们是老朋友了，不要紧的，要知道你家就你一个宝贝，你男朋友家虽然还有一个女儿，但毕竟他是长子，你讲，是不是应该与他的父母多沟通，多亲近为好呢？
不是我总替人着想，我觉得做人就是要这样，孝敬长辈是天经地义的，根本没有什么借口可讲。你不要讲了，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你是想与长辈在一起过小年的，只是觉得我可怜一点儿，宁愿背一个不亲近亲人的罪名，也不愿冷落了我这个老朋友的心。是吧？我对你还是了解的。
什么？你没有那么伟大？不是伟大不伟大的问题，是你有这个心！你放心好了，有我老公在这陪着我，就是我的父母和他的父母不方便来医院，我也心满意足！
不是我容易满足，我本来就不是很贪婪的人。我好清楚那句古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不是你的，就算你拼了老命，也不一定能抢得来。
我是一个有一句好话给我，也会感动得流泪的女人。
好了，不讲了，总之，我先谢谢你们的好心和好意！
这么讲跟你男朋友在一起时间长了，你好象也学会了关心人、体贴人!什么？你跟我学的？不是这样奉承人的吧！真是的。
好了，我们继续讲故事吧，今天你有时间么？有时间，那好，我就讲慢一点，我今天感觉很累，好象有点睁不开眼睛，医生讲是化疗后的反应。
没有什么！你不用紧张，谢谢你的关心！
昨天讲到我教他画人物头像，本想借机拿他开玩笑，哪知突然发现年龄尚小，涉世不深的他，竟然懂得如何识破别人心里的想法，令我吃惊不小。这时我才知道，他外表看起来忠厚，实际上忠厚的外表下隐藏了他机智、聪颖的另一面，我差一点就被他蒙过，还好他无意中表露出了他的聪慧，以后对他就会机智一些、机灵一点，机敏一点。
从那天早上开始，我借外出写生为由，帮他放牛，教他绘画的基本功，从人物头像，到静物描画；从临摹古画，到山水写意；从铅笔素描，到练习画中国国画.......一点点、一层层地给他讲解，边讲边画，使他很快就迈入一个较高的层次。也可能是他聪明，也可能是他有绘画的天份，总之，一个暑假，他竟然完全掌握了绘画的基本要领，他的山水画一张比一张有生机、一张比一张有灵气。看得我张着嘴不知闭合，我是又惊又喜、感叹不已！看来，他真的是一个绘画的天才！那——他的二胡也拉得很好啊，难到他是一个多面手，样样精通？
从三岁开始学画画，已经有十二年绘画历史了，到现在我的基本功也还不稳定。他一个署假才二个月时间，他的绘画基本功，跟我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对他的接爱能力、临摹、借鉴能力、理解和创新能力，我从心里佩服致极。这种本事，如果不是天才的话，怎么能够随便发挥得淋漓尽致？如果没有绘画的天赋，他这个学生决不可能在短短的两个月内，赶上我这个有十二年绘画经验的老师，所以，我才会表现得又惊又喜。
针对他绘画基本功的飞速地进步，我只好根据他的表现而设定新的教学方法，很快就教他画国画，从选笔到选墨，从运用各种笔法到运用墨的浓淡，我都细心讲解和示范，当然也希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我更希望在二胡演奏上，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哪。这只不过是我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但是后来这个念头慢慢在心中改变，我自已都不知为何有这种想法产生，后来长大了才知道，这种叛逆思维是心底的潜意识在作祟。
想法归想法，又不能讲出来，只能闷在心里独自辛苦地“享受”这份秘密。
自从有了晚上与他在一起学习和相处，并跟他学习二胡的演奏基本功和技巧，再也没有去村寨口那棵大榕树下拉二胡了。有时，还怪想念那班光屁股们，特别是那位曾帮我们传递信息的臭臭，还有那位六、七岁了还光着身子，没穿衣裤的小女孩芳芳。
哎——老朋友！告诉你，讲到小芳芳，今年三月份，在一家商场真的好偶然地碰到她，她长得蛮好看、蛮标致、蛮水灵的，小芳芳竟然嫁给了小臭臭，还生了一个小小臭臭，她们一家三口在商场买东西，当时，她们并没有认出我来，她们认识我妈啊！她们和我妈在聊天时，我才知道她们与外婆是同一寨子的，后来才发觉她们俩越发像小时的臭臭和芳芳。我一问起，果然是她们俩，她们俩都考上了同一所大学：湖南大学，她告诉我，在大学四年里，她们并没有谈恋爱，而是大学毕业后与臭臭都同时被分配在长沙同一单位工作，这之后，因单位里只有她们两人是同乡，假期经常一起回家乡，接触多了才慢慢培养起感情而谈恋爱、结婚的。
想到臭臭他们那一班光屁股，还真有一点惦记，这天下午，太阳还没有下山，我拿着二胡早早地来到大榕树下，左右望望，虽然空无一人，但我还是静下心来，想象着周围的花草树木都能听懂我的琴音，我的心也就坦然了许多，我将前一段时间跟他学的基本功，全部反复演练几遍，然后才按照他教的方法，把原来学的《梁祝》、《二泉映月》、《草原英雄小姐妹》、《映山红》等全都再演奏一遍，随着音律的回荡，我还以为我的耳朵出了问题，因为，我听到的悠扬琴声，根本不是我目前所能达到的水平，我顿时停下二胡，这悠扬的琴声也嘎然停止，没有了声音。我再拉起弓弦，琴声随即飘入我的耳朵里，反复几次我才敢确定，这不一般的悠扬的琴声确是我演奏出来的，顿时，我的心似乎确实是激动万分的状态，我知道这是真的。
这时，我的胸部激剧地起伏，胸腔内的心脏好象都要爆出来一般。我清楚知道，此时的心情一时难以平复，我拿起二胡，接着拉起了《梁祝》，这时，我心中已经产生一个念头，有意跟他赞我拉得好的那一次相比，一曲终了，凭直觉，此次在他的亲自帮教后，与先前的水平相此，应该有一个质的飞跃。我相信我现在的演奏水平，跟那位首先教我二胡的同学来比，他的水平如果是幼稚园学生，那我起码是小学生水平。
“大姐姐拉的二胡好象和大哥哥拉的一样好听啊！”
听到讲话的声音，我睁开眼才发现，一班光屁股又准时来到我身边，做我忠实的听众。我右手放下拉弓，对光屁股们招招手：“小朋友好！”
“大姐姐好！”光屁股们好象约好的一样，几乎异口同声地大声回问。
“大姐姐，你这几天都没来这里，我好想你！我天天来这儿看，都看不到大姐姐，我还以为大姐姐又回大城市去了哩。”芳芳靠在我身边，一只黑乎乎的小手，一拉我的白衬衣，立即在上面留下了他的黑指印。
“我晓得大姐姐是去找大哥哥比赛去了！”臭臭高举右手自豪地宣布他的看法。
我也不想纠正臭臭的讲话，与其讲是让臭臭自豪地表示他与大哥哥大姐姐走得好近，让他炫耀一下，还不如讲是我心里死要面子，将错就错，不让光屁股们晓得我是去跟大哥哥学习去了。其实，当时我的心态与臭臭的心态没有两样，好胜又好强！真的是太幼维。
“大家再用心听听，是大姐姐的二胡拉得好听，还是大哥哥的二胡拉得好听一些？好不好？”我趁机鼓动这些并不懂得音乐的光屁股们来评价音乐，真不晓得当时是什么心态，也不怕就这样糟踏了神圣的音乐。
“好——”光屁股们又是一齐应答。
我摆好姿势，深呼吸三次，全身了心地投入到《二泉映月》的演奏当中，好象这班光屁股们个个都是世界顶级的音乐评论家，他们的定论可以决定我今后的前途一样。我的认真态度，让我自己都感到吃惊。
我的心境，真的好象跨越了时空；我的灵魂，真的好象飘到了一代“二胡名家——阿炳大师”的那个年代，在仔细地揣摩阿炳那凄苦的内心，在细心地感受阿炳内心深处的忧伤和痛苦，在认真体会阿炳那追求美好生活的心境.......
“太好了！拉得实在太好了！”
我虽然全身心地投入在阿炳那凄美的旋律当中，我还是听到了他——阿华那熟悉的、带滋性的声音从远处飘来，我还隐隐感觉到了他语气中那份兴奋劲，那是老师在赞扬学生的口气，又象是知音的赞许，也象是老朋友由衷的感叹！我没有停顿下来，没有敢睁开眼睛，生怕象先前那样，一睁开眼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我仍然陶醉在凄美的旋律之中，我用心灵去演奏、用心神去感受！
我完全沉浸在我用心演绎的旋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