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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河子]

欲 壑



文/溪河子



1



波德莱尔死了
他的花依然开着

他那条跳舞的蛇明明就藏在花中
间或躲进黑眼睛少女的裙裾下面

我的视线搜遍一切角落
渴望有更大的收获

我翻找并撕下一叶叶它隐匿的花瓣时
楼上突然传来异样的声响


2


五星级酒店里温暖舒适、设备齐全
打个电话就能找到漂亮的女人

那声音就从头顶上隐隐传来
没想到楼顶的导音效果这样地好

高跟鞋哒哒地走动的声音响过不久
那女人呻吟的喘息便一浪高过一浪


3


浪涛尖上的小船跌宕起伏
战栗的灵魂开始在莫名湖上游走

血管膨胀、心率加速，神经绷得这样紧
一松手就能把自己射向遥远


4


波德莱尔睡在他的花下
决然听不到这样美妙的声音

他的两耳早已埋入老女人松软的乳沟
他那被美酒和毒液腐蚀的感觉业已麻木

他的花在城市里开得太久
这妖精的宫殿因繁花怒放更显神秘


5


当汹涌的波浪平息下来
极想知道楼上那女子长的模样

不知她是否有白狐一样柔滑的腰肢
不知她能否散发出麝香草一样的气息


6



酒店大堂的玻璃窗外紧靠宽敞的中央大街
两侧林立的楼房挡住了斜射的阳光

我坐在大堂内等那女人下来
眼睛却向着窗外深深凝望

大街忽然从眼前直直地倒立起来
男人、女人，在里面急剧地蠕动



2009.2.5

[伊人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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