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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清]

毕业那年的那事那人
文/谢子清
　　那日我正下班回家，走过喧嚷的街口，就遇到了一群酒气冲天的学生。他们年龄不大，应该就是中考刚结束的寒窗学子。有个女生不胜酒力，蹲在路边吐得一塌糊涂。这样青涩而稚嫩的放纵，我也是曾有过的。不由得忆及自己初中毕业的事情来。
　　那是燠热的七月，经过三天鏖战后，我们的中考终于尘埃落定。天解人意，及时地下起了大雨。班主任老师找到我们，吩咐筹备毕业晚会的事情，大家一阵阵欢呼雀跃，全然不曾浮起即将离别的悲伤。
　　正当我们紧锣密鼓地在教室里忙碌时，学校却拉响了紧急集合的铃声。待到礼堂里坐定，我们几乎同时望见了校长和教导主任铁青的脸。原来，就在考试结束后的间隙里，邻班的三个学生躲在宿舍里玩扑克，言语不当发生口角，后来竟大打出手，其中一人操起木棒失手将对方打晕。那被打晕的同学口吐白沫、不醒人事、生命垂危，正送往市里的医院。
　　校长站到主席台上，激昂而愤怒地讲述着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末了就数落我们这一届学生是如何如何的调皮和有违乖张，并宣布取消所有班级的毕业晚会，散会后即回宿舍睡觉，翌日一早须全部离开学校。恼怒让他失去理智，我们都成了替罪羔羊，被骂得狗血淋头。
　　我们悻悻地回教室，班主任老师却走了出去，径直进了校长办公室。15分钟后，他满脸笑容地回来，说是经过自己的申请与保证，学校同意我们班搞一个简短的晚会，但十点钟必须结束。我们又是一阵狂呼，紧接着手忙脚乱地开始布置。
　　那夜狂风骤雨、雷声轰隆，放纵的我们将学校的警告抛到九霄云外，一直声嘶力竭地在教室里闹到午夜才收场。后来终于有人哭了，班主任老师哽咽地祝福我们前程似锦。这已是这个四十岁的男人亲手送走的第六个毕业班了，每一次朝夕相伴的学生的离去，都会刷新一次他的忧伤。他有着一年四季恒不间断地下河洗澡的“怪癖”，河就在学校围墙的后面，冬天里下着厚厚的雪，他也会踩着蓬松的雪痕来到河边，脱掉衣服纵身跳进河里。原来，他同样做教师的前妻十多年前曾背着一块黑板在这条河里被洪水冲走，他的缅怀从未停歇过。同样，他的温和与深情，让我毕生难忘。
　　那天，当我哼着歌曲，意犹未尽地回到宿舍，却惊异地发现箱子已被人撬开，箱中精致的背包和一款定制的手表踪迹全无。最可惜的是，包里一封一个女同学写给我的，鼓励我好好考试的信笺也随包而逝，徒留下至今青涩而泛黄的回味。

　　（通联：重庆潼南广播电视台办公室 402660 13983828925）

[谢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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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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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