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st Winner 澳洲长风论坛

卢君

就是那条，就是那条
就要那只，就要那只
一条鱼，一只鸡
是谁,将它们带进了肉菜市场
看见我们，它们是否像
我们看见它们一样，兴奋

杀鱼的师傅看样子是
来自农村。粗大的手
有力、干净、利索
鱼的鳞片纷纷剥落
雪，像他皮肤上轻微的银屑病
血，像他眼里忽明忽暗的光线
要不要细切，他说这话的时候
甚至，没看我们一眼
但我确信，他下刀的部位很准
已切中我们长满病灶的胃
“让我们在腐烂中继续前行”
作为一个肠胃科的医生
老王在论文中的观点显然比我要
到位得多

杀鸡的是另一位师傅
鸡开始低叫了几声
就被他熟练地扭断脖子
咔嚓！好像有人按下快门
X光迅速穿过我们的皮肤
喝牛奶的骨架看起来
相当优雅
鸡稍微扑腾了几下
就被拨毛，开膛，取出
五脏六腑
看，还有一个鸡蛋
被取出来
小崔拿在手里
小娟说
不许吃
不许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