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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荣
会员等级:3
性别:  年龄: 59 加入时间: 2009/02/13 文章: 244 来自: 江苏省淮安市楚州区教育局 积分: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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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雄:
你好!在和你没见面时,我就听人家说,你长得英俊,又很有才气。后来在报纸上时常看到你写的诗歌,写得真好,我常常被你那美丽的诗句深深地打动着,现在还能背上你写的几首诗。如果此时你就在我身边该有多好,我能当面背给你听。在我们第一次见面后,我就被你深深地吸引住了,我找到了一种让人怦然心动的感觉,仿佛我们就是前世一对失散的夫妻,同时我也从你的眼神中读到了一种青春、一种激情,那种眼神是我一生都难以忘记的,值得我终身回味。当时,我真地从内心深处感谢上帝的安排,我的情感找到了寄托,终身找到了依靠,生活因此更加丰富多彩,日子更加妩媚多姿。同事们都说,我的眼睛比以前更明亮了,面容比以前更光洁了。我真感到无比骄傲,因为我拥有了一份让人心醉的爱、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我得到爱神的垂青。而且我听说你家还有一位在台湾的亲戚,他给了你们家不少美元。其实,我是个不很爱财的女孩子,但现在是一个金钱社会,离开了钱真是寸步难行啊!你肯定读过鲁迅先生小说《伤逝》中男女主人公因为爱走到了一起,但是又因为物质财富的贫乏不得不分手。剑雄,你要知道沙滩上建不起楼阁,贫苦的日子连最坚贞的爱情也会暗淡无光啊!
你是否对我们的爱情不负责任?是否对我的一片痴情不再感动?是否认为我们的爱情一文不值?我相信我的敏感,我相信你那深情而充满柔性的目光。然而,你家对我提出的最简单彩礼要求都不能答应-----你的态度和真情又令我深深地疑惑和惆怅。真的,我现在已没有了当初的自信,我在你的心目中到底处在什么位置?我不敢再想下去了,因为我害怕自己伤了自己的自尊心------你心中是不是始终装着小红???那天我也是太气愤了才会和你闹得不欢而散的,我有主要责任,请你原谅我。
写到这里,她就再也写不下去了,因为在她看来小红与她不好比,自己怎么这样看轻自己呢?跟一个初中也没读完的地地道道乡下人去比,这岂不是作践自己?于是,她气得流着眼泪把这没有写完的信撕得粉碎。撕完之后,又找来了纸乱写了一通,随后又将它撕碎。如此三番五次,她才上床睡下去,但头脑出奇的清醒。就这样,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起来,她决定到医院去一趟,捎去自己的一腔相思和柔情。于是,她戴上头盔,跨上木兰牌摩托车,用手轻轻一摁启动器,车子便像马一样在乡村高洼不平的土路上奔跑了起来,风不时地吹动着她那一头亮丽的乌发。
二十
二保忙把小红叫到一旁说:“剑雄病了,正在住院,是鱼贩子贾大头告诉我的。”他生怕小红不相信,特地搬出一个证人来。小红惊讶地张大着嘴巴急切地问:“重不重啊?”二保用袖子揩了一下额头上的汗:“你去看望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小红恍然大悟地连连点头,迅速回家换了一身干净得体的衣服。二保紧跟在她后面悄声地说:“我随你一起去。”小红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你还是待在家中看紧老婆是大事,那可是在剑雄他二婶的帮助下花了你家的整个积蓄买来的啊!”“小红姐,你就放心吧,她和俺感情可深着呢!”二保嬉皮笑脸地吹起牛来。
小红的父母见她慌慌张张的,忙凑过来关心地问:“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二保请我去做一做他媳妇的思想工作。”“噢,那赶紧去,这个忙一定得帮,要好好地劝劝她,我们家这个地方多好啊!鲜鱼水菜多得很啊!外地曾有许多姑娘都想嫁到这儿来。”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二保听了只想笑,忙掉过身去掩着嘴窃窃地笑着,差点笑出声来。小红把他衣服一拉,走吧。二保赶忙严肃起来,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那就请你了。他的话还没说完,小红就已经跨出了院门,二保见状也一溜烟地跑了出来。老头子,要我说中了吧,买来的姑娘绝对不可靠,小红她娘见他们渐渐走远的身影一脸骄傲地说。
小红对剑雄是一往情深。他们俩是青梅竹马,再加上剑雄的母亲曾是她的救命恩人。小时候的记忆永远铭记在她的心中,当她在野圩上疯跑捉迷藏,不慎掉进小河里时,她只觉得头脑中嗡地一下,眼前到处是汹涌而来的白花花水。在她快沉到水底的时候,一双有力而温暖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她。所以直到今天,她对这双手始终充满敬意和感激,她把拥有那双手的主人看成她的再生父母,她时刻想着如何报答。然而她的内心深处总有一种难言的痛苦在折磨着她,她很难从剑雄那目光中找到那一种让自己心醉的眼神,只有在医院里那一次剑雄望她的眼神似乎放过光,可是那仅仅是一刹那,或许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她就这样一路想着,剑雄的面容不停地在自己的脑海中闪现。
他们来到医院,医生告诉剑雄病房的位置,二保大大咧咧地推开了门,只见雅晴正坐在剑雄的病床前,他们正手拉着手在谈着话 ,雅晴见有人进来,忙把手抽了出来,脸上露出不悦。剑雄则高兴地说,快进来坐。小红迟疑了一下,还是随二保走进去。剑雄笑道:“只不过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叫你们来探望真是不好意思。这几天母亲的身体可好?”二保抢先答道:“现在身体可好啦,昨天我见她到麦田去除草呢。”剑雄放心地点了点头,忽见他们都站着,忙招呼道,快坐下。可是病房中并没有太多的凳子,雅晴赶忙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不自在的笑容说道:“坐吧,就坐在床边,都自家人,还客气啥呢?”小红的脸窘得有点发红,站在一旁显得不大自然。剑雄朝二保笑道,新媳妇对你可温柔?二保听说这话立即兴奋了起来:“雄哥,喜酒还没请你喝呢,因为匆忙,正式的婚礼还没举行。你弟妹与我们小水村的姑娘一样水灵------”他禁不住露出两颗大门牙嘻嘻地笑了起来。小红见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些水果,突然想起自己匆忙中什么东西也没有带来,想把钱又觉得太俗气了。于是,她一边用手把二保一拉,一边对剑雄说我们出去一会儿。二保会意地走了出去。到了外边,小红笑着说,我们空着手来,岂不是让人不好意思?你随我上街买一点东西。
雅晴气呼呼地坐了下来,冷冷地望着剑雄一言不发,剑雄知道她的心思,笑着劝道:“不要小肚鸡肠,她和我家有亲。”哪知她一听这话呼地一下站了起来,“她和你家有啥亲?嘿!她大概是想和你成亲吧!”她边说边把小包挎到了肩上。剑雄见她要走,忙一把拽住她的包不让她走。“你要包,就给你,我肯定要走,我可瞧不起一脚踩两只船的人。”她真地丢下了包,头也不回地走了。见她渐渐走远的身影,剑雄的眼里流下了泪,一把抓起她的包朝门口扔去。然而,她走到了医院门口就站住了,迟疑了好一会儿,还是折转过身来走了回去,到了病房门口拾起了包,泪眼汪汪地望着他。当他们两对泪眼相对时,就又情不自禁互相拉紧了手。雅晴掏出手帕揩掉了脸上的泪水,不好意思地把脸别了过去。这时,小红和二保拎着不少东西走了进来,见他们都红着眼,二保惊讶地问道:“好好的,又怎么了?”小红从他们的神情中似乎觉察出一点什么来了,待了一会儿便告辞了。见此情景,隔别床上的老奶奶皱着眉摇了摇头。剑雄要起身相送,二保说:“雄哥,你还是歇着吧,不然会有人心疼你的。”当小红和二保走出医院时,二保埋怨道:“姐,你也太没用了,一个回合也没交手就认输了。”小红幽幽地说:“二保,你不知道,你雄哥的心里没有我,他完全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但我不怪他,怪自己没文化,比不上人家。”
没几天,剑雄就健康地出院了,脸色又像往常一样红润起来,雅晴跟在他身后。老师们都说雅晴功不可没。校长向许老师笑着说:“看样子,我的思想工作还是有一定效果的。”许老师随即奉承道:“别人都说他有一股傲气,可他对有才学的人向来是非常敬重的,更何况您还是校长呢!”许老师陪着校长走到剑雄宿舍门口,许老师习惯地停下了脚步,校长也知道这其中的原委,所以也没勉强他,而校长也只是象征性的坐了一会儿就借故走开了。
他打开了门和窗,雅晴给他的屋子认真地打扫了一遍,剑雄只觉得屋子里的霉气太重了。美丽走到门口时,朝剑雄莞尔一笑,他也笑了笑。这时,雅晴抬起头来,正好瞅见了他们的笑容,于是酸酸地问了一句:“你正在朝谁笑呢?”剑雄一时语塞,尴尬在那儿,半天才回过神来说:“你啊!什么都好,就是乱吃醋,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心吗?哎!但愿你能把你爸思想做通了,能少要点彩礼尽快把我们的婚事办了,免得你到处吃醋,也了却了我父母的心愿。”“你父母的心愿可能不是我吧?更何况婚姻是人生的大事,也该讲究体面,我倒不是很介意的,我爸可是个死要面子的人。”雅晴这句话又戳到了他的痛处,让他半天呆在那儿一声没吭。雅晴觉得这话可能会勾起他无尽的苦恼,于是又把话岔开了,扯起了文学上的话题,许久他的脸上才露出些笑容。
天快晚时,剑雄觉得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他向雅晴提议一起到学校前面的小吃部去改善一下伙食,弄碗肉丝面或者馄饨什么的。这几天来,雅晴从没见过他这么馋,于是顺从地随他去了。吃过晚饭,雅晴便骑着摩托车回家了,剑雄站在公路上用目光把她送出去老远,仿佛觉得她已是自己生命中不能割舍的一部分。其实,在雅晴内心深处也时常矛盾着,一般情况下,她爸会顺着她的心意。唯独在这件事上,不知为啥他始终不轻易松口,只要她提起这件事,他总是说这个面子可丢不起,甚至说剑雄家不把他们家放在眼里。看到别的姑娘出嫁时那种派场,她羡慕极了,内心总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况且剑雄家也不是穷人家,至少他们村里人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许老师悄悄地告诉剑雄说,最近城里的一所民办学校急需一批青年老师,工资待遇是我们目前公办学校的两倍还多,趁年青的时候,你可以去试一下,我知道这时候你家是最需要钱的。如果想去,你可以去找那个学校的办公室主任,他和我是亲戚关系。其实,剑雄早就想离开这个学校了,虽然他在这所学校也谋个一官半职,但是每当他看到权生等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心里总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和压抑感。于是他就悄悄地报了名,等候通知。
那天,一节课刚上完,剑雄的手机就突然兴奋地叫了起来。他紧张而又喜悦地接听着通知他前去上课的消息。随后剑雄就向领导请了假,谎称进城到朋友家去出礼,因为目前他不想让别人知道,除了许老师和雅晴。他乘上一辆公共汽车一路巅簸着来到了这所学校,他抽的课题是《一位女市长的遗愿》,时间是明天上午第三节课,他待在学校的大门口犹豫了一会儿,决定随便找家旅馆住下来。
他来到一家大宾馆前站了下来望了望,那价格高得令人咋舌,于是他又沿着街道找到了一家私人旅馆,站在门口望了望,这时从里面立即窜出一个黑脸汉子,扯起嗓子叫道,是住宿的,里面请,价格很便宜。话没说完,他就走上前来一把捏住他的胳膊往里拽,里面有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和一位年轻的女子打情骂俏,那女人的嘴唇红得刺眼,脸色僵尸般惨白,剑雄只觉得毛骨悚然,紧跟在那黑脸汉子身后去看唯一的一个单间,他用手一指就这里,十元钱,便宜否?剑雄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虽说小了点,但是单间,总算能让自己静得下心来认真地准备准备。他从口袋中掏出十块钱来递过去,他接钱便走了出去。剑雄只觉得累累的,一屁股瘫在床上,掏出书来构思着上课的路子。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将读写结合起来,培养学生的阅读和写作能力,充分地体现出学生自主学习的特色。
剑雄一夜无眠,头脑中显得乱七八糟,满是关于上课的东西。天快亮时,剑雄本来正欲朦胧睡去,然而外面的汽车又拉响了汽笛,梧桐树上的麻雀又把城市给吵醒了,路灯已在疲倦中睡去。剑雄索性爬了起来,走到自来水龙头旁用水把脸冲了一下,头脑立即觉得清醒了许多,草草地吃完早饭就赶到那儿去等。这等待简直是一种折磨。好不容易轮到自己,他立即精神抖擞地走上讲台。教室里几乎坐满了学生,后面端坐着三位专家,两位年轻的,一位年长的,都戴着眼镜。他习惯地用目光扫视了一下整个班级。一堂课终于上了下来,他自我感觉良好,课堂气氛也很活跃,后面的专家们似乎也在不住的点头。课后,他很想了解结果,但没有人给他正面回答,只是叫他在家耐心等候通知,包括许老师的亲戚在内。
雅晴的父亲本想来个两全齐美的,与剑雄家多要点彩礼,既可以为他们的日后生活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又可以用这笔钱把雅晴的婚礼办得体面一些,也好让他在人前人后百般风光。可雅晴为此哭闹了好几天,再加上听说剑雄就要被城里一所私立学校聘用了,以后是个挣大钱的人物,把剑雄拴住远比彩礼来得重要。他只好让了步,彩礼的数目砍掉了一半。得到了许老师证实,剑雄的心里才踏实一些。这些日子,他一放晚学就往回赶,母亲的病似乎又反了。她一天又一天地瘦了下去,饮食一天又一天地少了起来。当剑雄看到母亲哀伤而无助的眼神时,他就百般痛苦。那天晚上,母亲又一次吐了血,父亲让一位远房的侄儿将舅舅请来,舅舅对父亲说:“你们也尽力了,看样子时间不长了,一定得把剑雄的婚事办了,也好给她冲冲喜;能否再现转机,就看她的造化了。”于是,舅舅就来到学校找到了许老师,把速给剑雄婚事办了的想法向他和盘托出,许老师也将雅晴家的一些想法与他作了交流。剑雄和雅晴的婚事最终定在了八月十八日。
二十一
十五的下午,艳阳高照,剑雄家决定杀猪来操办婚事。父亲在不断地往灶膛里添加干木材,火舌把他黝黑的脸舔得红红的,豆大的汗珠在脸上滚动,他不时地用衣角揩着。二保听说剑雄家杀猪就不请自到了,异常地勤快,先到村东头把专门杀猪的时哑巴请来,随后又和他一起将剑雄家猪圈里的猪拖出来,那猪迈着肥硕的屁股赖在猪圈中企图作垂死挣扎。这时,有一群孩子奔过来看热闹,二保和哑巴使出了蛮劲,一人揪紧猪耳朵,一人揪紧猪尾巴,猪发出嗷嗷的叫声,这叫声在村子里传得很远很远,也把剑雄家的喜气传到水村的每一个角落。猪很快就没了力气,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嘴里吐着白沫。
父亲给他们分别递上一支烟,他们又正好想歇上一会儿。二保忙掏出打火机给哑巴点上,哑巴猛地吸上几口,眯着眼睛望着眼前被绑得动弹不得的猪,仿佛是在欣赏着自己在战场上缴获的战利品。抽完烟后,他示意二保拿来脸盆,二保立即跑过去把事前准备好的半旧脸盆往地上一放,哑巴用那锃亮的尖刀猛地朝它的咽喉刺去,猪迅速蔫了下来,咽喉处则像自来水龙头似地哗哗流着鲜血,不一会儿就是一脸盆血,紫红紫红的,一群看热闹的孩子们则躲在了远处。父亲将大铁锅中沸腾着的水一桶一桶地往硕大的铁皮桶中倒去,当水爬到一定位置,哑巴便把猪拖进了大铁皮桶中,三下五除二,不一会儿就把猪毛几乎刮光,只留下一小撮。这时,父亲把事前准备好的一个熟鸡蛋、两棵葱,八个大鞭炮,一串小鞭拿出来。二保用燃着的烟将它们一一点燃。于是剑雄家的小院子里到处洋溢着火药味、喜庆味,爆竹声一停,站在院外的孩子们就立即冲进院子寻找仍有引信的小爆竹。
天色渐晚,月亮悄悄地从芦苇丛中探出头来,夜风从无垠的田野里带来稻谷特有的清香,剑雄骑着自行车赶了回来,下了车就从口袋中掏出烟递过去。猪在哑巴的刀下先是剁成两片,随后又变成了一块块大小不等的肉,躺满了月光下的小饭桌。一切停当后,他们则摆开了桌子喝两杯杀猪酒,剑雄知道哑巴和二保都是视酒如命的家伙,他不善饮酒,于是就把二叔请来。刚刚坐下,小红拎着几只老母鸡来了,剑雄忙站了起来,热情地向她打着招呼,她客气地点着头,把鸡往地上一放就跑到剑雄母亲房间。
在这月色很好的夜晚,他们兴致高涨,而剑雄和父亲像征性地应酬了两杯,便闷闷地坐到一旁抽着烟。一瓶酒喝完了,哑巴则酒兴仍浓,二保则用手势跟他比划着,哑巴心里透亮,但装着糊涂,硬拼着二保又喝了两小碗才肯罢手。喝完酒后的哑巴脚底下不停地踉跄,剑雄有点不放心,要送他一程。二保满有把握地说:“没事,他每次喝酒都这样。”
哑巴刚走,二保的母亲跌跌撞撞地小跑而来,大声喊道:“二保快回去,媳妇不见了。”二保一听这话就懵了,脸刷地就白了。这时,小红和二婶都从屋子里冒了出来。“不会吧?”二婶神色慌慌地说。剑雄一把拽起二保说:“赶紧去找啊!”二保这才回过神来,几个人商量了一会儿,便决定剑雄和父亲到车站,二保、小红、二叔则撑着船到荡口寻找,另外再派几个人在水路必经之处守候着。二保的母亲则流着泪到处央求人去寻找,村里的男劳力都出动了。中秋的月异常明亮皎洁,小水村人家的小院子到处都弥漫着荷藕、菱角的清香,孩子们像过节日似的在草堆旁、院子里跳着皮筋,唱着儿歌,而二保一家则沉浸在悲痛中。找了一夜也不见踪影,二保的心碎了。
第二天,剑雄望着有点痴迷而又憔悴的二保劝道:“赶紧去报警吧!”二保母亲则担心地说:“我们当初是求你二婶给咱买个媳妇回来的,报警会牵连到二婶的,这不是恩将仇报吗?以后我们还怎么做人呢?”在剑雄的再三劝说下,二保还是报了警。当天下午就有一辆警车呼啸着停到剑雄家的门前把二婶带走了,二叔和小女儿都在后面追着车子哭。睡在病床上的母亲问小红:“外面的警车声怎么这么恶?是谁家犯了法?”小红则骗道:“是公安局来抓逃犯。”但当她听到从二叔那边传来响亮的哭声时,就再一次要硬撑着身子爬起来欲问个究竟,小红继续撒谎道:“二婶和二叔拌了几句嘴,没什么事。”她这才叹一口气:“二婶这女人就是凶,二叔要受她一辈子罪。剑雄啊,以后也和他叔一样,要受女人罪,他没福气消受你这么一个好姑娘。”小红听到这话则强忍 _________________ 陈秀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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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达夫
2008澳洲彩虹鹦十佳版主
年龄: 56 加入时间: 2007/07/28 文章: 5573 来自: 福建永春仙夹美寨园德楼 郑达夫 邮编362604 积分: 249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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