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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迷笔心

春田花花幼稚女　超级女声周笔畅

她没有任何明星架字及派头，一个人，拉著一个行李箱，就从罗湖排队排了一个多小时过关来香港，但论人气，她绝对是国内最厉害的人物。

周笔畅，二零零五年大陆最火热的《超级女声》三甲得主，一个本来可以很平凡的女孩，却成为震惊中国新一代的「超女」，她的声音被誉为可以「改变歌坛」，她一唱，她的FANS不由自主痛哭。

　　她是首个闯进香港为电影配音的「超女」，但令人疑惑的是，她活生生得不像一个明星，她是可碰触的、可理解的一个坚持某种平凡或者傻呼呼的女孩。当录音师叫她「再傻一点」，她十分自然地「哦」了一下。「再傻一点!」又是一声名正言顺的「哦」。傻得有点乖，乖得有点傻。

　　样子有点卡通，行为有点卡通，但她不虚幻，相反，她的外形兴傻气结为一体，成为非常真实的人。这种人，《春田花花同学会》导演赵良骏说，在香港，我们找不到。

　　这正是我们铁定书写周笔畅的动因。

首次来港为配音

录音室一块玻璃之隔，一身牛女打扮的周笔畅坐著背对我们，她前面的是《春田花花同学会》她有份演出的片段，戏中短头发的「型女」变成长头发的傻呼呼OL，各叫OL3，OL1和OL2分别由陈慧琳和何超仪扮演。

　　港人较少知道周笔畅，可是在大陆，她是人气最热的明星之一。周笔畅红遍大陆，因《超级女声》比赛获奖而红遍全国，FANS号称「笔迷」，从黑龙江到深圳，过去一年，每有比赛，穿州过省为「笔笔」打气。她和另外两名三甲超女李宇春和张靓颖代表著一场「中国革命」。

　　录音师通过米高峰喊了一句:「再傻一点。」

　　「超女」周笔畅答道:「哦。」又为自己扮演的OL3录了一遍对白。

　　录音师重播一次，说:「再要傻一点。」

　　周笔畅又「哦」了一下，接著又录了一片麦兜电影的傻瓜对白。

　　之前有人说周笔畅COOL，说她「串」，说她直，说她不苟言笑，到头来，只有形容她「直」是真的。访问前有人千万吩咐，向笔畅不大说话，可能你问一大堆，她只会想很久，然後答你「是」或者「不知道」。记者事前找她资料，发现国内电视台跟她做访问，的确如此，例如「超女」比赛期间有主持人问她:「会对自己最终取得的名次有目标吗?」答:「没有目标。」「你知道你是网上人气最高的选手吗?」「不知道。」「受那麼多的歌迷喜欢，肯有原因吧。」「对不起，不知道。」

　　看，注意到没有，电视主持人问了完整一句句子，周笔畅的答案分别是三个字和四个字，最多六个字(加了一句「对不起」)。

女版周杰伦

　　总以为会是一场艰难的访问，见面之後，居然感觉良好。传言中寡言少语确是有一点，但并不影响我们对周笔畅这个还拥有纯朴特质的女孩的印象。每次记者的发问，都看得出她努力回答，没有打圆场，没有含混过关，没有耍太极，不知道的东西，她答得很确定:「不知道。」即使最近与「超女」的经理人公司解约，她也尽可能回答:「是解了约。」「是赔了钱。」她想答，但她真的不知怎麼答，成人世界的复杂讨厌，这时浮现了出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如果周笔畅未唱未红，走在街上，这个女孩子最多是中国新生代打扮较入时的年轻人，可是，她开了口，她上了台，她拿起米高峰，她变成了一个现象。她的歌声，充满了穿透力，令很多初次听她唱歌的人动容。二零零一年，十六声的她偶然有一个机会，在周杰伦深圳上台演唱前，以歌迷身份唱了一首《龙拳》，到周杰伦正式上台，第一句就是「我想邀请那位女生再和我唱一遍。」後来周杰伦对记者说她「绝对是女版周杰伦」。二零零五年三月，台湾「音乐教父」陶”吉吉”现身深圳，周笔畅以一首《流沙》令他另眼相看，当场邀请她合唱，并说「再过十年也不会忘记曾同台演唱」。

　　她和好像是她小学同学般亲密的助手，当天从深圳罗湖过关，排了一个多小时，没有特别通道，只是排到过关时，关员认得她，围过来要她签名。记者说其实她可以考虑乘车到深圳蛇口码头坐船来香港，尖沙咀下船过关，更省时也更有私隐，她恍惚大悟说:「有这样的方法?」

说话配额耗尽

　　谈到小时候玩笔仙、银仙，後来信了佛，她手上和脚上的纹身是什麼意思，她有没有拍拖，有没有暗恋谁，通通如实作答，虽然答案通常很简短，但很坦率。连问「超女决赛」时大会安排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上台跟她相认，说是你在湖南六岁前的玩伴这样的问题，周笔畅都开开心心地直接说:「其实我也记不起他了。」

　　《春田花花同学会》导演赵良骏说周笔畅:「今日讲野算最多，好比面啦。」有人更对我们说:「她跟你们讲这麼多东西，已经是她成个月的配额啦!」

　　当天周笔畅串了感冒，一早过关，酒店未去，先来观塘录音，午饭时给拉著做访问，访问後边啃三文治边谈，草草吃完又跑了去录音。过了两天，本来还可以再访问她一次，电话那边的人说，周笔畅病了，喉咙发炎……记者心想，也许那天她真的说话过度。

　　听说《春田花花同学会》有一幕，贼人闯入办公室，很肚饿，要叫外卖，周笔畅扮演的OL3死也不肯叫罗仔记的东西，因为太难食，OL3说:「你咁辛苦做贼，都系想有啖好食姐。」人的基本要求从来很简单。

　　有啖好食，周笔畅这天未必感受到，她最享受的是「有歌可唱」。她的名字有个笔字，是祖父改的，希望她做作家，结果她不看书也不写文章，最喜讥唱歌、听歌和看电影。赵良骏说她输入的东西虽然简单的，但她输出的东西，却充满层次和深度。

　　没有经历过千劫百灾，她只是简单地每次只做一件事，就是这样，她把事情做到了最好，超女三甲之中，周笔畅FANS最大的特点就是会流泪。

遥望昨天的童年
麦兜三集电影的主题，似乎都跟成长有关。周笔畅正经历成长的烦恼。童年从时间上而言对她不遥远，可是，仅仅一年，她好像活在两世界，之前是少女，之後变了做一个承担了太多责任的明星。

　　娱乐圈是什麼?

　　「觉得几复杂……呢一排发生既野真系好多，而且好复杂，几烦，成日要谂住处理好多野，成日要注意好多野。」

　　复杂的成人世界，周笔畅几乎不能详细描述，对她而言，说一下已经好复杂。

　　整个世界变了，以前是在深洲跟同学玩笔仙、银仙，暗恋某男生，表演扮４大天王唱歌、到音像店买范晓萱卡式带……现在走上街会有人认得大叫「笔笔」，戴了帽架了墨镜，也有人认得，fans说是从她走路姿势认出来的。跟朋友出外玩，经常觉得对不起朋友，因为每每要劳动朋友「护驾」开路。以前可以踢一对拖鞋上街，现在就得「注意注意」。

幻想自己「衰到贴地」

　　成人世界的光怪陆离，不是没见识过，只是牵涉到商业，对一个自言内裏也有点「兜兜地」的人来说，未免太难适应。

　　记者问她，以前是不是经常获奖，她说，「超女」之前，她只赢过一次。她经历过太多「应得奖而未得奖、不应得奖而得奖」的所谓唱歌比赛，她早就领会过什麼叫做「内幕」。所以待到《超级女声》开始报名时，她早就无心参加，「已经冇乜妄想，唔想再参加」，只是由於朋友怂恿，她才勉为其难参加的。不料，无心插柳，结果却成了全国知名人物。一觉醒来，不知此身竟在梦中。

　　周笔畅说自己「平时谂几多野」，原来多数是负面的事情，例如唱得不好会怎样，例如「衰到贴地」，记者听来但觉话中有话，於是问：「负面到什麼程度？会想到给人揍一身吗？」她答：「不止，想到要自杀。」注意，她不是说想过自杀，而是说幻想到事情有一天发展到自己要自杀。她承认自己是一个爱幻想的人。

　　爱幻想的人其实都比较怕陌生人。她说自己是慢热型的人，有人问她慢热是什麼意思，她说就是见到陌生人会怕生。

　　她是典型八十年代出生的中国独生女，生活中产，小时候不捱苦，母亲在湖南时是文工团的歌唱演员，後来移居深洲当学校音乐老师，她的外叔公是中国大陆第一任音乐家协会主席吕骥，但她以前一直没受过什麼专业训练，她只是一个异常喜欢唱歌的「发烧友」。由於家人觉得唱歌不能搵钱，高考时她要报读北京广播学院的制作导演系（相当於音乐监制），但一看取录标准，要六百分，家人但觉无望，建议她另选广州星海音乐学院，不料高考成绩公布，周笔畅居然考到六百八十一分，大大超出了北京广播学院的标准，最後她以全广东省第二名成绩考进了广州星海音乐学院。

　　其实访问周笔畅愈久，你愈会发现她的傻和「若无其事」，她直言没有拍过拖，但暗恋过别人，可是，她自言是「理智型」，所以没有表白，对方没有女朋友她不表白，突然有了女伴她也不会表白，一切只在她脑中默默进行。

　　她手上虎口位置纹了一个飞翼图案，足踝纹了一个心形加一个音符，她没有拿起裤管给记者欣赏，因为她说「很臭」！

虚名实利若无其事

　　成名以後，她收到无数歌迷礼物，她会收到护肤品、名牌手袋银包、她喜欢的Monchichi马骝绒毛娃娃，冬天时会收到很多手织围巾，现在深洲家整个房间都是歌迷送的礼物，全房只馀小量位置让她睡觉。最奇怪的是，一次收到女歌迷送来一套蕾丝（通花）的紫色内衣。

　　她看过很多电影，但从不看鬼片，因为怕鬼。参加「超女」之前她信了佛，又说信仰在人生各方面帮了她。有些人在台上得失心很重，她从不患得患失。无论多麼大的事情出现在她身上，她维持真我本色，若无其事。当其他红了的大陆艺人开始耍大牌时，她仍然生活得好像当年那个福田中学学生。她在校内有歌迷，但她只当自己是其中一个同学。

　　小学同学、中学同学，各有性格、天份和志愿，没有人料到其中一个同学居然出人意表成了十亿人口国度裏的名人。这就好像我们想不到，与香港一河之差的深洲，短短几年出了几个全国甚至全世界知名的年经人，例如萧邦钢琴比赛冠军李云迪，英国桌球比赛冠军丁俊辉和超女周笔畅。平时上深洲，他们可能与你擦身而过，但你不知道，几个月之後，这个年轻人将震动世界。

　　小时候周笔畅也看《叮当》卡通片，今天有些网民说她像叮当，她第一反应是「应该唔似挂」，接著说「可能系个头同叮当一样圆」，引得大家笑作一团。

赵良骏兴周笔畅对谈　武功最高的永远是傻瓜

《春田花花同学会》马不停蹄著进行後期工作时，我们拉来导演赵良骏与「超女」周笔畅(戏中饰演傻呼呼有点木讷的OL3)对谈。前者一贯气定神闲(虽然工作正十万火急)，後者宠辱不惊，身患重感冒却仍说出了平时整整一个月的「说话配额」(据熟悉她的人形容)。以下就是这两个看来天塌下来也不怕的人的对话(外加记者插问)记录。

(赵:赵良骏　周:周笔畅　记:记者)

记：为什麼找周笔畅拍《春田花花同学会》?

赵：最初我在北京拍《如果．爱》，每天回酒店睡觉之前，都刚好看到《超级女声》，断断续续看到了决赛，对几个超女印象特别深刻。评判突然点名叫你再唱一首新歌，而她就好像叮当百宝袋般，随时从口袋里掏出一首歌，说是就是，哗，真系坚喎!

　　回港後拍《春田花花》，最大困难是，麦兜好笑是因为卡通人物没什麼大动作，嘴巴开开合合，说话重覆又重覆，大家觉得好笑，可是，真人不可能做这种效果。我们需要一个演员，既是真人又有麦兜卡通傻呼呼特质的，这种人很难找。在香港我们找不到，香港人太精叻，你叫他扮低调，但你仍可以找到其中一些痕迹。我想起周笔畅在台上答话时崛下崛下、慢条斯理的，可能适合，於是监制、谢立文和我上了大陆见了几个「超女」，到深圳见周笔畅，呀，是她啦，我们一致通过。唯一分别是，她太型了，平时生活就像女版周杰伦，周杰伦怎麼扮麦兜啊?我们结果为她造了三个造型，第一天开工，拍完後我大大松松了一口气，找对了人。

记：赵良骏说你「型」。

周：外形……别人或者觉得是型罗，不过，得个样既既姐，实质入面都系有D兜兜地。唔系好识讲野，傻下傻下，系罗，就系咁啦。……而家好左好多。

记：如何面对由平凡女孩到全国红星的转变?

周：刚开始肯定不习惯，事情来得太快，觉得好梦幻，好似发紧梦咁，有D压力你唔系好承受得到。不过，我D歌迷好惜我。

记：你知道很多歌迷见到你时，都忍著不哭，你一走，眼泪就疯狂流下来吗?

周：我都应该知道呢个现象，见佢地眼湿湿，然後我叫佢唔好喊，唔好喊……

赵：我知道周笔畅有很多歌迷，是比较低调的。

周：比较理性。

记：你本来就是周杰伦、陶”吉吉”的FANS，现在反而变了做别人的偶像—

周(紧接著说)：咁我而家都系佢地FANS黎。

赵：大陆第一次有周笔畅这种偶像。我觉得这个说法对，歌手本身风格，会带动FANS既取向，举例说，不少偶像是制造一些情况，令场面起哄，但周笔畅来香港见我们，她是自己一个人拖著行李，在罗湖过关，在皇冈过关，当你不将自己故意神秘化时，喜欢你的人就会喜欢你的实体，而不是喜欢蓄意制造出来的虚幻气氛。

记：怎麼比较大陆和香港的FANS?

赵：不应比较，每个地方文化不同。可喜的是，中国这麼大的市场，因为终於有了FANS这个群体出现，而使到流行音乐市场兴旺起来。「超女」是中国市场的突破口。以前类似「超女」的歌唱比赛很多，这一届「超女」为什麼这麼轰动呢?是因为神推鬼撞，某某参加了，无意中却推动了另一个歌手参加，有点好像「华山论剑」，是因为南帝听见了北丐又去，北丐听见谁又去……周笔畅这些高手，其实一直隐世存在著，因为一个高手出现，另一个高手也出现。

记：广州赛区是「超女」第一站，有说是你带动了其他赛区的疯狂状况。

周：咁就唔知了。

记：比赛过程之中很残酷，但又很感性，所谓充满了眼泪。

周：差不多每星期都有(眼泪)。我本来觉得都是一个GAME之嘛，但系又会有好多感情系入面，识左D好朋友，好似黄雅莉同易慧，我喊得最惨就系六进五，因为黄雅莉走左(被淘汰)。

记：名利诱惑会不会让你迷失?

周：我都系锺意唱歌。

记：怎样开始唱歌?

周：阿爸阿妈话，我两岁就跟住电视主题曲唱，仲有转音既部份，我阿爸点都唱唔到。(还记得这首歌吗?)(周点头)(可以唱吗?)嗯……大带打、大大带打，大带打、戴哒达打—带达打……就系呢度我阿爸点都唱唔到。(众笑)

赵：系喎，转左调喎呢度。

记：毕竟系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但我昨天听你唱那首《解脱》，很有味道，你如何唱出那种感觉?

周：……可能听得多挂。我初中时，做作业(功课)时也会边听边做，另外……我会努力理解歌词讲乜。

记：你上台唱歌，好像很不经意，你从来不怯场吗?

周：有紧张，但唱一下我就唔紧张，我一上台就谂唔到野……我是那种个脑只可以做一样野既人。

赵：拍戏就好明显，第一次拍戏，任何人都会紧张，但她一ROLL机，无论哪一个镜头，你都不可能在她眼里面找到一点紧张。完全是天生的，因为我拍过太多新人的戏，好像她这种在菲林内找不到一点紧张的，我也是第一次见。

记：最近内地报章说你跟「超女」那公司解了约?

周：是解了。

记：赔了一笔钱给对方?

周：是赔了……(为何解约?)我不大想说。

赵：我站在旁观角度，坦白说，公司有些活动安排给她，都是能赚钱的，但我一次印象很深的是，她说很想帮某个地区电视台拍一套教育电视片，那时我有很大感觉，她想做自己喜欢的事，多过赚更多的钱。解约方面，我不清楚，但我相信重点并不是商业利益。

记：之前你一直替《超女演唱会》做巡回演出，感觉怎样?

周：觉得快了一点，因为没有自己的歌｛一直唱别人的歌，好似不太好。那段时间飞来飞去，最烦要背歌词，成日唔记得，要拎住张纸背。其实每次比赛完都好累，阿爸阿妈好心痛，廋左几十斤(即十几磅)。

记：你以前多重?

周：一百一十斤。

记：现在呢?

周(一本正经兼自然地)：而家未秤。(众人晕倒)

超女现象　历史烙印

二零零五年，中国其中一件最大的事是「超女」。

「超女」一出，中国民情立即改变。

作为「超女」之一的周笔畅，原来一直住在距我们不远的深圳福田区。她在那读书、参加深圳区的唱歌比赛，在那里的音像店购碟，出入东门，只是我们不知道。

她的样子不是美丽标致的种类，可是她一开腔，听众都会为这个陌生的女孩子鼓掌．她不仅唱得好，而且是唱得有感染力。一般坊间看法是，论高大论台风，她不及冠军李宇春，论漂亮可人，不及季军张靓颖，可是，她的群众魅力从来不输给别人。

当中国大陆吃了香港娱乐圈二十几年「奶汁」，照单全收周润发、谭咏麟、张国荣、四大天王之後，大陆终於有了真正来自本土的偶像，而这些「超女」偶像，拥有大陆史上最忠心最热情的fans。

新生代中国偶像的样貌，不再是港台标准的俊男美女，他们的实力和风格，有时笔外貌更重要。你的样一不必美若天仙，但你唱歌有实力，fans自然来。而且她们的fans来自「超女」为真正夺奖时，换言之，fans沉醉的是未经某公司悉心包装推销的未来明星。平凡女孩，因为实力，因为一技之长，越过势力团体，直面广大群众．群众完全根据自己喜好票选自己偶像，再没有单位的指令，再没有一言堂，再每有政治正确与否的问题，只有想唱就唱，爱谁就爱的勇敢开明态度。「想唱就唱，爱谁就爱」在中国历史上并不是那容易实现。「超女」应该是无意之中开了这一个缺口。今天的中国，你能再下命令，让中国人只爱一个偶像吗?大概再不能够了。

今天我们如果要全面了解二十世纪的世界历史，你不能遗漏了Beatles，等如二十年後全面研究中国当代史，你不能遗漏了周笔畅她们。

周笔畅已经是一个时代的烙印，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

周笔畅能红下去吗?不知道。按赵良骏的说法，红不红是有很多因素，但所有这些因素，并不会影响到她唱歌好听这个事实。以前很少人说周笔畅漂亮，不过，记者看过她在电影里的新造型，却真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周笔畅自己正在作曲，试唱给朋友听，朋友的评语是：「很有韩国风味，很凄迷。」

　　期待这一首新歌。

後记

赵良骏说香港找不到周笔畅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无以名之，姑名之为「傻朴」。很多人一朝暴富马上变脸，一夜成名非常架势，周笔畅没有。没有前呼後拥，没有沾沾自喜，甚至不大懂得自我保护。

　　她本是平凡人，一如你我，忽然，不鸣则己，一鸣惊人，其实是厚积薄发。她是平凡与非凡的合体，她很真实，但又很卡通，你看她经常不自觉把手指曲曲地放在嘴巴前面，十足卡通人物吃了一惊的状态时，就知道了。她又是有型谷傻瓜的综合体。她想唱好歌，反覆研究歌词，琢磨歌唱法，可是无论在什麼场合，她若无其事，神色自若;但答逛持人和记者提问时，她不会了解问题背後其实是想她多讲一些内心话，而不是要她照问题表面来答。例如当主持人问:「你知道你在网上最受欢迎吗?」再老乐的主持人也不会预期她一本正经的答「不知道。」

　　在她这样的年纪，她信佛，但身上戴著重金属饰物，同时又喜欢MONCHICHI马骝。

　　金刚经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因为「无所住」，因为「个脑只能做一件事情」，她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异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