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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燕子]

二 上天入地

还是赶紧走吧，站在山脚下的时候，还有不到五分钟，哦，得抓紧了。想起早晚自习的设立者，真的让人头大。是从中表现守者的敬业呢？还是现在的学生必须被看（kan 一声读音）管着才可以学习呢,想起来郁闷啊,不知道是自己老了,还是如今的学生越来越难教了,怎么感觉学习的意义正逐渐被淡化了呢.自己读初中时,每天总是傻命地学习,记忆力好的出奇.内心总是在鼓励自己:背会,记熟,不然第二天被老师抽问到了卡壳了,就难为情了.怎么现在的学生好多已经不晓得什么是难为情了呢?这样想着,渐渐把上山的吃力分散了,转眼就登上了第二个石坎儿.还有多高啊,抬头望去,山上雾蒙蒙的,两边的很多植物依旧青幽幽的,林子里几乎没有小鸟的鸣叫声,看来都在春眠呢.冬天刚走过,春天就赶趟儿来了.几个女孩子已经穿着低领的毛衫大敞着薄的外套在惹人羡慕了.

要是能飞该多好啊!"飞",是有来由的.家与学校相隔一段距离.说远不远,说近非近.最特别的是必须攀登近一百五十步石梯,方可到达座落在山顶的办公楼。而这样高这样具体的感受,怕不亲自体验是万难感受到的.记得一位伟人在什么时间说过这样一句话:一个人做好事并不难,难得是一辈子做好事不做坏事.现在假设举一返三的话,可以说:一个人攀一次山很有趣.天天攀山会不会无趣?而且是天天攀相同的那座山.你会觉得如何?话写出来很容易,假设让你怀揣乐趣高谈攀登的意义和乐趣,恐再有境界的人也难以达到了.现在的我,不谈攀登的高论,只想均匀的喘气了.所以,此时想想,出现诸多譬如"贵在坚持"啊,"攀登是勇敢者的追求"等等文字,也就不足为奇了.勇敢者追求的不仅仅是完成攀登的目的,应该还有不得不为之的压力罢.

攀登,对凡间的我而言,正所谓真正的笨鸟学飞了.一日至少两次的攀登,即使没得趣味或者目的,也不得不因为养家糊口的本能而为之.此为少年时呐喊狂思的理想主义者所不能想象的.现而今,也不过笑笑罢了.想起曾经一个笑话,说一教书先生提问一不听生,读书是为了什么,生答,为了讨老婆.先生哑然,遂又问一优生同样的问题.生答,为了找个好工作.先生悦.接着问:找了好工作又为什么?生曰:找个好老婆.先生听罢,气绝.看见这个故事的时候,年少的我已经踏入社会,对理想的追求还在路上,自然会对这样的笑谈大加鄙夷.经过了世间风雨,静下来洗洗再想,哦,生之回答当属实言,而先生之气绝也不过使我为之轻声再叹而已了.早出晚归的奔波,终了了,是不是都在向一个目的地进发呢?无人回答惑也.

此时站在半山腰上,才感觉"一览众山小"的畅快.与最初自己恼火加愤怨,怪先人何以如此兴师动众不计劳苦,把个当年在方圆举足轻重的示范校址选在这面江背山的土包包上等琐事相比,已大相径庭了。问及前辈所以建址之故,前辈却笑谈"风水"兼"史料"的多重因素,而终未曾听到想要的答案.而此时,回眸山下,微风香过,绿树亭内,原先的泥土味早已很难闻及,只有那一阵风似的爆着面丝发型着（zhuo 读二声）皱长裤飘异国短裙的新一代在晨风里招摇晃过,内心一惊,后悔之时,只是恨不得上天入地,让那远方的温暖太阳照耀满是疲惫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