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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子]

美，咱去采集花开的嗓音
——《形象诗美学》书稿[49]（第十一章 诗的创新美// 语言创新美）
作者：山城子-李

1、

美，还是你来带路
咱去采集花开的嗓音
就回到仲春三月吧
蓓蕾的呢喃最是殷勤

山，我很愿意陪伴
知道你想探讨创新的语言
语言创新之美
是新诗创新的关键

美，这关键的意义
还不在新诗本身
你不见多彩多姿的自由篇什
正在促进汉语的发展

是的，山，诗是语言的
先锋，凡新鲜的
哪种不是首现于诗
然后才在媒体流传

美，首现于诗是成型过程
原料还是采自民间
一切创造都从草根开始
特别是用于交流的语言


2、

山，快落下脚来
下面正是故乡辽西的春天
多少面熟的老乡
他们贼多鲜活的语言

哎嗨！这个“贼多”的笑话
曾广泛流传，那是问宿
那个初来乍到的南方人
吓得不敢住进旅馆

是的，山，这从修辞上说
是名词活用为副词
还有“铁心了”的“铁”
活用得既像“形”，又像“动”
又“太封建了”是副词修饰名词
名词就成形容词了
可这些，竟都是故乡
土掉渣了的口头语言

美，有这样的语言土壤
开出什么花来不鲜艳
听听咱老乡诗人穆桂荣的嗓音
你就懂了语言创新的内涵

山，怎么老提这位女老乡
我都有些嫉妒了
但，我还是愿意
愿意给你，背诵她的诗篇


3、

美，哪篇？咱一起来吧
呵呵！这首《下午》：

宁静的下午
是一朵温馨的花。我
在川边，在洲上
在花香弥漫的温柔中　
想你
你深邃的眼眸，如
一江湛蓝
一捧透明的思念
带走一片遥远，还有
江边的那抹绯红

美，这只比七律多几个字
即便是唐诗中的七律
你也找不出这样多处
创新了的语言
把“下午”这个时间概念
喻成一朵“花” 且“温馨”
多么聪明的艺术展现
第四行的“温柔”拟人
又使三、四行也灵气了
非一般地生动新鲜
“一江湛蓝”的喻“眼眸”
“透明”的移就“思念”
活跃靓丽的嗓音频出
而最后的“遥远”与“绯红”
及前面的“温柔”与“湛蓝”
四个形容词活用作名词
即刻使语言灵动空前


4、

山，她这么精短，却
四处用格
四处活用
而语言如何创新
从兹，可谓之为
——“既喻不言”

是的，美，哪怕诗人图新
没想到积极修辞
甚至不屑修饰
最终成就了语言的创新
可还是没有离开
对于旧格的深宽拓展
比如那位阿吾
那种心裁别出的创作实践

山，我知道他的
印象是一种纯客观的
原始似的语态
出炉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
一种通俗又陌生
则很新鲜的语言

是的，美，在[23]中咱们探讨过
不妨引到这里片断：

《对一个物体的描述》
长眉毛你好好看看：

“该物体产于四川
八一年起归北京保管”

噢！阿吾不说自己是四川人
偏要借来“物体”大概念
也不说八一年到北京读书
幽默地代之以“保管”
这样素美的诗性效果
从未见的很不一般

“物体为不规则状
暂时称作组合式
有一个椭球体
两个圆柱体
两个圆锥体
五个长方体
表面呈天然光泽”

草帽，我读着读着
就觉得诙谐逗人
他极力接近原始的语言
头部代之以椭球体
上肢代之以圆柱体
下肢代之以圆锥体
手足身子代之以长方体
皮肤也不说皮肤
选个一般叫“表面”
草帽，你说这是不是
借代诙谐美的呈现

当然，当然
阿吾当初
称这为“反诗”
反的是已往雕饰的语言
他执意去掉一切修饰
文本的行走
就这样素面朝天

“物体有九个大开口
无数的小开口”

这真让人忍俊不住
不细想还真有些糊涂
耳鼻口眼都是大开口
加上两个排泄处
相比之下
毛孔确实很小
然而很多
所以说“无数”

也许“大词”的说法由斯而来
我却认定这是借代的新功夫

古人从没有这样用借代
借代就被如斯拓展
结果就创新了
这样原始似的幽默语言


5、

哈！道理说清了
美在语言不断地向前发展
发展经由的是创新
创新靠的是积极修辞的层出不穷
问题是我们要善于发现
从生活
从民间
比如穆桂荣的新鲜
也可以从诗的语言本身的要求
或从创新的诗观
比如阿吾
素洁诙谐地呈现

（158行）
2009-10-18于贵阳市金阳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