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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舟]

俐米女孩 鲜花陪她们走好人生每一步（原创首投）
文图：许文舟
生活在云南省永德县乌木龙乡的俐米人，虽然是彝族的一个支系，但它有自己的语言，有自己的习俗文化。这里，鲜花四季常开，花香四时流溢，树上结着野果，也结着一串串的鸟语，地上长着五谷，也长着有名无名的花朵。
俐米人爱花，陈旧得象一顶破毡帽的木头屋顶，不时进风漏雨，他们可以先不理会这些，但是发现哪座山上有花，便会动员全家老小一起去欣赏，并采摘一些回家，把茅屋装伴得有些诗意。用他们自己的话说没有花的生活没有色彩。初听起来像诗人说出的话，但的确是这样，在俐米山寨，季节不是时钟与挂在墙上的日历提示的，迎春花就有十来种，哪一种开，这个春天是迟到还是提前莅临，他们都可以根据迎春花发出的通知，安排好需要下地的种子。俐米人爱花，更多的表现在俐米女孩身上，时代不同了，日常劳作或者读书的俐米女孩，很少再着俐米衣服，但是花朵作为一种美的象征物，则是与她们形影不离的伴侣。乌黑的发辨上，在她们的胸前，甚至耳朵上，都会别着一朵朵鲜花，或者黄缅桂，或者凤仙花，赏心悦目的花朵恰如其分地衬托着俐米女孩天生丽质的美。
俐米女孩十三岁之后，便可以谈情说爱。俐米男孩求婚的礼物不是世俗意义上的金银玉器，也不是存款与车房，俐米男孩在傍晚时分轻轻叩击俐米女孩的门，递上去的就是一朵花。许多话其实都让一朵花说明，还有什么需要表白的呢？因为，看到花，一朵水灵灵的鲜花，俐米女孩便都懂得，爱的得箭已经射向自己。俐米人心中，花分千种，每一种都有一种的表达内容，第一次送给俐米女孩的花不是玫瑰，而是一朵栀子。栀子花洁白如雪，表示俐米男孩纯洁的心，如果俐米女孩收下栀子花，让男孩入屋呆上一晚，那么，这段爱情可以继续。如果俐米女孩看不上俐米男孩，则回赠一朵准备好的干花，什么干花都行，表示只能做一般的朋友了。俐米男孩心胸开阔，不会看见干花就转身离去，还会等一小阵子，意思是让俐米女孩再考虑一下，如果俐米女孩还是没有没有收回干花的打算，那么知趣的俐米男孩就不能再呆下去，就得再去采摘一朵，在月色溶溶的夜晚，再拜访另外的女孩。
俐米女孩出嫁，当然也免不了鲜花的装点。俐米女孩藏在深闺，花朵在鲜艳的红对联旁边灿烂。很突出的是百合花，这是山野里采摘的野百合，但正如书上所言，野百合也有春天。俐米人崇拜心想事成的婚后生活，当然用野百合装点婚礼的场面，实在是再恰当不过了。俐米女孩知道，一辈子生活在深山，个体生命是多么卑微。俐米山寨野百合很多，每一种都有一种的含意，野百合象征永远幸福。俐米男孩也会在这一天出奇不意地玩出“花招”，他们从很远的县城托人带来玫瑰，先是新郎官不经意从怀里拿出一朵，表达你是我今生唯一的意思，再由伴郎捧出六朵，祝新郎新娘顺心如意、永结同心、一切顺利。
俐米女孩结婚后，就不再往头上戴花了，爱花的俐米女孩便把花烹饪成一道道鲜美的菜肴，丰富着俐米山寨的美食文化。原来，沁人心脾的鲜花不仅赏心悦目，而且还能将它入到菜肴中做成花菜，成家后的俐米男孩则把花泡在茶中做成花茶。这些花既有营养价值，又有药用价值，花菜吃的就是一个色泽、就是一种新鲜的视觉感受，花茶喝到的却是别样的清芬与香味。每年三月十五日俐米人的“桑昭里”情人节，在乌木龙一个叫康家坝的地方，都会有一席席鲜花宴摆到客人面前，面对鲜花盛宴，很容易让人想起大诗人屈原《离骚》中“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的名句。 同样，也会在这样的场合，喝到鲜花烹制的香茶。
作为一名茶爱好者，更多的时候，我喜欢喝鲜花茶。在俐米山寨，这很简单，茶是自家地里的新鲜茶，花呢，俐米人有句俗话：天上的云朵常在，俐米山的鲜花常开。每次进乌木龙那个地方，我都会泡上一壶鲜花茶，刹那间感觉自己不是在山野老箐，而是在现代的都市，当彻头彻尾的小资。俐米人家的鲜花茶不是作秀出来的，也不是旅游节赶制出来的花样产品，几乎每一位喝茶的俐米老人，都泡得出几种鲜花茶，都说得出几道鲜花茶的来历。鲜花长在俐米山寨，花茶文化在俐米人生活的土壤里扎根。
俐米女孩爱花，自己的名字多以花命名。在天生桥村，谁要是在村头老树下喊一声“阿花”，包有十个八个的女孩齐刷刷地应声。不论是荞花木瓜花还是梅兰竹菊，都是俐米女孩的名字。俐米女孩爱花，有一个节日就是专门为她们办的，叫嘲花节。
每年农历三月十五日，既是俐米人的“桑昭里”情人节，也是俐米人的嘲花节。这一天，不论是结过婚还是没有结过婚，不论是失恋的俐米男孩还是正在挑选着心爱的夫君的俐米女孩，都会手捧鲜花来到康家坝，把花献给神灵，献给大地，献给心上人。哪一个俐米女孩头上戴着的花多，这个女孩就是嘲花节的花仙子。这一天，与其说是嘲花节，不如说是四山开着的鲜花为情人节备下一份厚礼。

（许文舟 云南省作协会员 出版散文集《在城里遥望故乡》。通联：云南省凤庆县工商局 邮编：675900 身份证号：533522196410200857 电话：13759363909）

[河东阳升]

赏读俐米女孩 鲜花陪她们走好人生每一步
好文笔 益智 增学识
读文如入其境
向往这与花结缘的地域和民族
问好许文舟君

[州来一夫]

呵呵，开了眼界，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