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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辉子]

生命之轻
王 辉

在省会长沙，有一个人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被车撞倒了，肇事车主不是马上进行救治，而是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迅速驾车逃逸了；更为离奇的是又有两车相继辗过伤者的躯体，生命就这样在司机的冷酷无情之中命归西天了。事情发生后，三个司机中没有任何一个司机出来向死者和其亲属道歉。这是日前我从报纸上看到的一则社会新闻。同是这座城市，记得七八年前，在人民中路湘雅二医院附近，也曾发生如此类似的惨剧，令人嘘唏不已。只是昔日在全国引起所有媒体包括如《南方周末》的连篇累牍的关注，而今日只剩本土媒体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豆腐块大小的小消息罢了。
是什么让我们同胞宝贵的生命贱若草芥？
在工业文明时代，同胞的生命，与数万元和几十万元上百万元的漂亮豪车相比，竟然可以漠然置之，忽略不计。这从每年的交通事故中死去的数以万计的受害者——比一场现代战争中人员死亡还大——就可以看出来。有醉酒肇事的，有飙车肇事的，有严重违章肇事的……说句不恰当的比如，仿佛杀人之前拿人当靶练胆似的。可是，杀人要偿命，而交通事故肇事有时甚至可以不负刑事责任么，有钱就是大爷（最多一个民事赔偿了事），同胞的生命就这么被不当一回事。不要说同在蓝天下，不要说都是爹妈所生，不要说同样身为人子人夫人妻人父人母。
现在网络上盛传全国各地的一系列残杀智障人员，伪造矿难，然后向矿方索取巨额赔偿。在这些杀人如麻者的眼里，非法获取不义之财成了一切，一切为了钱，牺牲区区几条生命又算得了什么呢？何况还是智障人员，在不法之徒眼里，也许是帮他们超度，早死早超生，好让他们的亡灵早日去往天堂呢。
近日有消息称中国是自杀率最高的国家之一，看到媒体上经常有同胞自杀，就想质问，既然有死的勇气，为何不顽强地活下去呢。扛煤气罐者大有人在，擦鞋者谋生大有人在，拾垃圾为生者大有人在么……虽然子非自杀者，焉知自杀者的心态。然生命诚可贵，生命只有一次，生命不出售返程票，人生苦短，为何还要如此薄待生命，把生命看得如此之轻呢？
我的故乡在洞庭湖水乡。那年春节回家省亲，一位村妇是年少时的邻居，看到出门在外谋生的我，几年不见，前来探视，夸我有出息。不几日，因与家人几句口角，就喝农药，撒手走了。想起这位农妇的女儿，因为自由恋爱，遭到家人的强烈反对，在家里喝下农药，以死抗争。可怜母女俩，在不同的生命时段，看轻生命，蹧践自己的生命，殊途同归，真是令人费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