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st Winner 澳洲长风论坛

[觅雪嫦晴]

去年的8月，随一个作家学习班去张家界风景区采风，说是采风,说得实在一点就是旅游。
会议安排在张家界观光时间是4天，但没有安排去湘西的凤凰古城，一起来的文友们都说来到张家界如果不去凤凰古城，那绝对遗憾，为了不留下遗憾，我们几个人一商量，临时雇了一个中巴，星夜赶往凤凰古城。
这座曾被新西兰作家路易艾黎称作中国最美丽的小城之一的“凤凰古城”建于清康熙时，这颗“湘西明珠”是名副其实的“小”，小到城内仅有一条像样的东西大街，可它却是一条绿色长廊。吸引了不少中外的游客不远千里万里来观光。我们当然也是慕名而来。
早就知道著名作家沈丛文的代表作《边城》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用作家自己的话说就是：“我就生长到这样一个小城里，将近15岁时方离开，出门两年半，回过那小城一次以后，直到现在为止，那城门不再进去过，但那地方我是熟悉的，现在还有很多人生活在那城市里，我却常生活在那个小城，过去给我的印象里。”我考察了一下：《边城》从严格意义上讲并不是指凤凰古城，但据说离得不远。沈丛文做为凤凰人，笔下的人物形象绝对就是凤凰人的真实写照。

我们首先拜访了沈老先生的故居。沈从文的故居位于古城内中营街的石板小巷深处，共两进两厢，颇像北京的小四合院，整个故居都是砖木结构，青瓦白墙，木格花窗。经风雨桥，过东城门，路上是行色匆匆挑担的乡民、老屋、挑担的乡民与红伞，形成了一幅对比鲜明的图画。
沈从文早已仙去，为了纪念这位老人，我们每人买了一本《边城》，在湘西风景秀丽的河面上，感受一下沈老先生文章中讲到的，在傍晚时分坐船顺沱江而下，赏两岸的景色时的惬意感受。
我们一行10人又花20元钱坐船去沈从文的墓地。在船上听船老大讲凤凰的历史、虹桥的故事、江西商会和本地人斗风水的典故，同来的爱唱歌的兰妹子，跟漂亮的导游学唱本地口音的情歌。仿佛看到“刘三姐”们撑着竹筏用野腔野调但又铿锵如金属碰撞的歌喉唱着山歌，歌声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转激荡，就像几重唱似的令人心旷神怡。
一座被重重青山环抱着的古老的城镇，一栋以竹板为框架搭起的吊脚楼，还有细长的基座，它是少女纤细的足踝，正站在翠绿的湘水旁，湘水且是镜面一般的冷静。花儿红得热烈，黄得鲜妍，粉得妩媚，白得剔透，时不时便有异香沁入肺腑，估计是藤萝之美吧！“小小竹排江中游，巍巍青山两岸走”，皮肤像水豆腐的湘西姑娘，穿着木屐，站在竹排上，清冽的水漫过她的脚背，冷得她好一阵激灵。我们则很惬意地欣赏欣赏有着独特风韵的湘妹子，有滋有味地欣赏两岸吊脚楼的灯火，此情此景，宛如仙境，美不胜收。
为留下这美丽的景致做为纪念。我们使劲的拍照。凤凰古城并不是一幅完整的水墨丹青画卷，但你还是能从一个个的局部来感受到她灵光一现的魅力。同来的两个新婚蜜月的伴侣正在忘情的卿卿我我。同来的老大哥见景生情感慨地说，这里最适合两个人在一个小雨的天气在老城中的老街、小巷、河畔慢慢地走，用心去品味那曾有的过去。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第二天我们离开时还真的没看见那二位，导游说二人自己出走了，去单独享受凤凰的浪漫了。我们都会心的笑了。这样的美景绝对适合谈情说爱。

那天我们一行十多人，走在凤凰古城的街道上，很随便地和一位老大爷聊了起来。当我们问起凤凰古城名字的来历时，老人告诉我们，曾经有一对凤凰在这里展翅飞翔过，因此而得名。
凤凰古城分为新旧两个城区，老城依山傍水，清浅的沱江穿城而过，红色砂岩砌成的城墙伫立在岸边，南华山衬着古老的城楼，城楼还是清朝年间的，锈迹斑斑的铁门，还看得出当年威武的模样。北城门下宽宽的河面上横着一条窄窄的木桥，以石为墩，两人对面都要侧身而过，这里曾是当年出城的唯一通道。
小城很小，但那绝对是一种诗意的感觉。那天过的非常快。不知不觉就已经是斜阳西下了。这时我们看到桥边岸畔有不少妇人正在用木槌洗衣，啪啪声随着水波荡漾开来。还有不少顽童脱个精光，在水中嬉戏。也有姑娘家把身子浸在浅水处享受流水轻柔的抚摸。岸边更有不少写生的学生，也为小城增添了一道靓丽得风景。
晚间我们决定住下，决定在吊脚搂里住宿。凤凰古城最有名的是那一幢幢古色古香、富有浓郁土家族风韵的吊脚楼，但河畔的吊脚楼大多已不在了，只有在回龙潭那里尚留有十多间老屋，细脚伶仃的木柱立在河中，托起一段沉沉的历史。
我们很好奇，都想住进去，体会一下这种独特的民俗，但最后还是没有如愿，因为仅有的小楼已经住满。我们很失望，留下了一个小小的遗憾。

住宿留下了遗憾，吃可不能再含糊了。习惯每到一个地方先品尝那里的带有地方特色的小吃。在凤凰我们吃了苗家的土鸡、腊肉、酸鱼和血粑鸭。还喝苗家自酿的糯米酒，甜甜的像饮料，我们每人喝一大碗。没想到后劲很大，结果我们都有些晕糊了。凤凰街道上有很多卖野山果的小妹，果子红红的，像小红桑葚，是拿小杯子量着卖的，五毛一杯，一块钱三杯。看到小妹妹两手小臂上的道道划痕，讲价钱的事就算了吧。“物华天宝”，王勃曾用这四个字称赞过，滕王阁，其实，湘西凤凰古城也有“物华天宝”这点灵气，那儿有着神秘与幽静。
回来的路上，我翻开了沈丛文的《边城》，看得很认真，同来的兰子歌唱得好，但书肯定看得不多，她缠着我让我简单的给她介绍一下《边城》。其实我早在上初中时就读过了。于是我就开始给兰子卖弄了一番，竟然吸引了车厢不少游客的耳朵，不少人都凑了过来。看来没读过《边城》的人不光是漂亮的兰子妹子。
我缓缓道来：“在湘西风光秀丽、人情质朴的边远小城，生活着靠摆渡为生的祖孙二人。祖父年逾七十，仍很健壮，孙女翠翠15岁，情窦初开。他们热情助人，淳朴善良。在两年前的龙舟盛会上，翠翠邂逅了当地船在总的二儿子傩送，从此二人结下情缘。而傩送的哥哥天宝也爱上了清纯的翠翠，托人向翠翠的祖父求亲。与此同时地方上的王保长看中了傩送请愿以碾坊为陪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但傩送不要碾坊，愿娶翠翠为妻，宁愿做个摆渡人。于是哥两相约赛歌求婚，让翠翠自己选择。天宝知道翠翠喜欢弟弟傩送，为了成全他们外出闯滩，确遇以外而死。傩送觉得对不起哥哥，于是抛下翠翠远走他乡。祖父为翠翠担忧，在风雨之夜离去，留下翠翠独守渡船，痴痴地等傩送归来。等我给兰子介绍完了小说的故事梗概。她还真听得如梦如痴了。发誓回去一定细细看来。
归来的路上我们每人怀抱一本《边城》。带着湘西凤凰古城的美丽进入了梦乡，因为我们毕竟太兴奋了也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