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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时间: 2006/06/01 文章: 24 来自: 中国长春 积分: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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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荒草没膝的旷野上,从西边走来三个人。男子挑着担子,女子背着包袱,牵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走近了才看清,是四个人,因为担子里还挑着个婴儿。看装束就知道,这又是打关里家过来闯关东的。
晚清时闯关东的多是山东河北两省的难民,这一家的男人姓张,来自山东,后来人家都叫他张山东。
这里没有路,树少草稀的地方就是路,他们一路向东。眼前是一道水沟,沟只有丈把宽,可是挺深,男子换了一下肩,转而沿沟向北走。往北是一道东西向的低低的岭,那岭被一道水沟切成两瓣。刚走到岭的半腰,咯嘣一声,系筐的一根绳子断了,筐里的孩子墩到了地上,从睡梦中惊醒哇哇哭起来。女人抱起孩子,把干瘪的奶头塞到孩子嘴里,止住了哭声。
一家人就此坐下休息,男人掏出烟袋抽起烟来。抽完了一袋烟,他站起来去方便,四处转了一圈后,回来说:“就这了。”女人把奶头从睡熟的孩子嘴里拉出来,望着他。“咱们不走了,就在这了。”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四处望着“行吗?”没有听到女人回答,他气呼呼地说:“没听见呀!”“听见了。”女人回应道。她知道男人问她,并不是在征求意见,只是在通知她,告诉她,她只须表示知道了就行,无需说出自己态度。
第二年,他们就有了两间低矮的土坯草房,开出了几亩地,一家四口可以吃饱饭了。大女儿可以哄小妹妹了,女人能脱出手做饭洗衣了。
他发现这个水沟的顶端有一眼小小的泉眼,水不很大可是冬夏不断,就把这里称作“泉眼沟”。
张山东很想有个男孩,可是在泉眼沟住下两三年了,女人一直没怀孕。
这年夏天,有个南方蛮子路过这里。北方人听到说话口音很侉的,通通叫南方蛮子。在北方人眼里,他们都长得前奔喽,后勺子的,这些人都很鬼道,见多识广。
张山东是在田里干活遇到他的,那时他饿得直打晃。张山东把他扶到家,先给他喝了点水,又吃了点粥。他还要,不敢给多了,怕撑坏他。他说他姓韩。张山东看他没有力气赶路,就留他住下。歇了一宿,韩蛮子有了力气,出去走了走。
张山东在地里干活,远远看到韩蛮子过来,还以为他要走,就说:“兄弟,忙啥的,再住几天呗。”韩蛮子说:“张大哥,这地方叫啥名呀?”“叫泉眼沟。”
“这地方阴盛阳衰啊。”“啥叫阴盛阳衰?”
韩蛮子说,我是学阴阳学的,世间万物都有阴阳,比如有白天,有黑天,白天就属阳,黑天就属阴。上有天,下有地,天属阳,地属阴。人有男女,男是阳,女是阴。
阴阳要和谐才行,阴不可太盛,阳也不可太旺。
你看这里的地形是个什么东西?张山东不明白他说是什么意思,怔怔地瞅着他。韩蛮子蹲下来,张山东也随着蹲下。韩蛮子用手把土拢一拢说:“这就是那道岭”,又用手指在中间划了一道沟,“这就是那个水沟,你看这像什么?”张山东看不明白,摇摇头。“这不就是女人的那个吗?”韩蛮子指着那道沟说。张山东看出来了,像,真像。“这是块至阴之地呀。”“对呀,怪不得我家老娘们不揣崽呢。”“我说的没错吧?”“那怎么办?你有什么破解的办法吗?”“这得补阳、过阳呀。”
“怎么补?怎么过?”“现在你住的是沟西,西为阴,我留下来,我住在东边,以求平衡。”张山东不懂啥叫“平衡”。
韩蛮子就从地上捡起一个草棍,横放在手指上,找好平衡,松开了手,草棍在手指上平稳不动。他说这就叫“平稳”。他把草棍向一边挪动了一下,放开手,草棍偏向一边,他说,这就是不平衡。他问张山东:“要想叫它平衡得怎么办?”张山东说:“在那边放上点东西。”“张大哥,你脑袋真好使。”受了表扬张山东很高兴。“所以呀,我住在东边,这不就平衡了吗。”
然后咱们再在沟两旁栽上杨树。“杨树也属阳?”张山东问,“是呀。”
“我看好了,我就去沟东沿,和你对着,以后咱们好有个照应。”下晌张山东没下地,帮着韩蛮子在沟上搭了个独木桥,在沟东沿对着他家房子的位置架了个窝棚。晚上韩蛮子就睡在刚建成的窝棚里。
晚上张山东和媳妇干完了那事,点着烟袋,一边抽烟,一边给她讲从韩蛮子那听来的阴阳学说,老娘们第一次听到这么深的道理,感到特别新鲜,两口子对韩蛮子佩服得五体投地,打这就叫他韩先生了。
第二天,韩先生又来找张山东,说自己兜里还有俩钱,让他陪着去赶集。这里离集市一百来里,他们半夜就出发了,晚上点灯的时候回来了,两个人身上都背着沉甸甸的东西。韩先生买了锅碗瓢盆等日用品和种地用的锹镐锄镰,还给张山东的大女儿买了一根红头绳,给张山东的媳妇买了一盒蛤蜊油。张山东的媳妇问:“这是什么?”,他说:“这是蛤蜊油,管山手的,我看你的手都裂口子了。”
关东的土地就是养人,第二年韩先生也在张山东的帮助下盖了草房。
张山东还惦念着生儿子的事,就来请教韩先生。韩先生问了他和他媳妇的详细情况,指点他试一下各种不同的交媾姿势。晚上他和媳妇试着操作起来,媳妇觉得奇怪,问:“你从哪学来的这些花样?”他就把事情说了,媳妇说,你怎么什么都跟人家说呀,多羞人啊。张山东说,咱们不是为了揍儿子吗。
张山东开始头疼,穷人都这样,有个小病小灾不去看先生,也不吃药,顶一顶就过去了。可是,张山东的头疼越来越厉害。那天,张山东的媳妇遇见了韩先生,就跟他说了,韩先生说这也是因为阴阳不平衡。他说,你们家是三女一男,这就不平衡了,另外,你们干那事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张山东的媳妇一下子羞红了脸。“那得怎么办呀?”张山东媳妇低着头问。“得补阳,我早就跟大哥说过。”“那就补吧。”“过一会儿,你到我家来。”
张山东媳妇到了韩先生家,他拿给她一个苞米叶卷,对她说东西在里边,晚上临睡觉之前把里边的东西烧成灰,把灰揉在那个地方,别跟你老爷们说,说就不灵了。她低着头认真地听着。回到了家,她想这是什么东西呢?用手捏着没有什么感觉。她好奇地打开苞米叶卷,里面包了几根毛毛,她一看就认出是男人的那个毛,惊得一下子把苞米叶子扔到了炕上。心怦怦跳,脸火辣辣地发烧,又觉得下部像有一团火似的。听到外面有鸡狗的叫声,她连忙把东西包好,藏在炕席底下。
晚上男人回来,她问他今天脑袋疼了没,他说没。可是吃过晚饭,一袋烟还没抽完他又头疼了。她悄悄下地,在外屋把那几根毛烧了,回来躺在炕上用手指蘸着灰,揉在自己的下部。从下了地开始她就浑身血涌,这一按一揉,下部更像火烧火燎似的。她一边揉,一边问男人:“还疼吗?”“差宜些了。”她还揉,男人睡着了,可是她很想那事,看看打着鼾声的男人,她忍着。
这样过了两三天,男人的头疼时轻时重。
她又去找韩先生,他说总这么的也不是办法,这是“扬汤止沸”,只管一时的。他跟讲什么是“扬汤止沸”,这她明白,她每天做饭还不懂这个。他说要想彻底解决就得“釜底抽薪”,这还是和做饭有关,他一讲,她就明白。她问怎么“釜底抽薪”呀,他告诉她得真正的“过阳”。他说这不叫过阳,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再说我的毛毛都快绞光了。女人一阵一阵地脸红,说“那就过阳,怎么过?”他说:“就像,就像……,就像和你男人那样,……”她听明白了,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抬头真楞楞地望着他。他说:“这不是为了救你男人吗,他这病如果不及时治,有生命危险呢。”
女人转身跑了。
第二天,她又来了,低着头对韩先生说:“你就给过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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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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