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培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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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时间: 2010/02/10 文章: 12 来自: 澳洲悉尼 积分: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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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我们唱起了《我的中国心》
唐培良
难得清闲,一个人静静坐在院子里,望着蓝蓝的天空,思绪不由地回到了20年前,那些刚到澳大利亚的日子。
1989年12月10日,风华正茂的我,怀着探索精彩世界的激情走出了悉尼机场。没有见到朋友的朋友,只见到举着写有我名字的牌子。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把我带到了朋友的朋友的住所,指着屋里一个角落对我说,你的朋友还没有回来,你先在这儿安顿一下吧。我把行李放下,在院子里坐着等朋友的朋友,也像今天一样,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望着蓝蓝的天空,心里想着:这就是多少人向往的外国吗?这就是让人们发出“多精彩,多无奈”的外面的世界吗?可有一点我是很清楚的:那就是不管以后有多么的精彩,不管以后有多么的无奈,我口袋里只有200美金和家里背负着在国内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务。
在我一个人胡思乱想的时候,屋里不时有人进来,我的天呢,一套三房一厅的房子,竟然住了十多个人。朋友回来了,对我说,明天再去找房,今天就在地上住一晚上。
第二天,我们凑了几个人,找了一套两房一厅的公寓。先是四个人合住,一间住一对小夫妻,我和另一个人住一间,月底,我有一个朋友要来,到时就三个人住一间,这样可以省点钱。
那天,我去机场接朋友,好家伙,整个一包机,全是中国来的留学生。看到我朋友来了,我就迎上去,呼啦一下,围上了好几个人,朋友对我说,这些都是飞机上认识的,都说有人来接,可就见你一个,他们都不知道去哪儿,能不能带他们一起回去。我看了一下,三个女生,四个男生。看着他们一脸无助的表情,我说,好吧,就一起回去吧。他们就像遇到救星一般,直说谢谢。我说不用谢了,我同你们一样,也是留学生,只不过比你们多来几天,以后的日子都要靠自己,没有人会帮我们。
到“家”后,我发挥了以前当过班干部的特长,指挥管理这个暂时的大家庭了。一对小夫妻,他们刚结婚,不能拆散,他们自然还是住原来的房间。另一间三个女生住进去,我和其他六个男生全住在厅里。这么多人,也不能每人自己做饭,只能一起吃大锅饭了。呵呵,我在农场食堂那套还真用上了。吃饭的时候,还真是大家庭呢,厅里地上两个脸盆:一个荤菜,一个蔬菜.大家围成一圈席地而坐,倒也其乐融融。从此以后,他们都叫我“家长”。
我这个家长也不是好当的,既要管柴米油盐,也要抓“思想工作”。记得,一天晚上,在回家路上,见到我的一个“室员”站在天桥边眼睛直愣愣盯着桥下,我过去同他打招呼,同他聊着一起回了家。事后他对我说,那天要不是遇到我,他也许就跳下去了。他原本是大饭店里当厨师的,原以为出来有用武之地,可一下飞机,答应来接他的朋友不见踪影,他又不会讲一句英语。真不知道怎样混下去。我对他说,既然出来了,就一定要有思想准备,没有过不去的坎。
令我终生难忘的是那年的中国农历大年三十。那晚,我们一大家子在院子了开起了“家宴”,一个女生说,我想家了。有人轻轻地哼起了中国歌曲,绵绵的思乡情随着歌声幽幽泻溢,几个女生抱在一起泣不成声,男生强忍着泪水。。。。最后,我们一起唱起了《我的中国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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