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st Winner 澳洲长风论坛

[释行者]

第五卷: 爱意无间

画外音：

这个夜晚，当我用自己最独特的方式在诉说，我的心灵也越来越接近最真实的底层。
当我的思念越来越接近极至的时候，我只想用音乐对你说:我想你！
这一声“我想你”，来自极致的心灵和思念，是清澈和明净的，如同空谷幽兰，完全不沾红尘气息。
这种声音，是属于天地万物的，就像这空灵的音乐是澄明的。


第十四章、2006年1月31日晚上20时
(农历2006年正月初三)


老朋友！今天是初三，还没有去给未来的公公婆婆拜年？
哦——初一就去了！
哎——初一你们不是在我这坐了一个上午吗？
哦——去婆家吃中午饭的，难怪不肯与我们一起吃饭，去了婆婆家！那好啊！就是要这样嘛！迟早要在一起生活的。
什么？你们不会跟长辈在一起生活？
是你不愿意还是你男朋友不肯？
是你男朋友不肯？为什么？
哦——你男朋友说，你不会做家务，又经常出差，到时他的父母就会自动承担做所有的家务。做长辈的到时候，不仅享不到你们的福，还要跟着劳累受苦，
好——这么看来，你男朋友就非常孝顺！我早就跟你讲过，你男朋友是一位大孝子，你还讲是假积极，你啊你！你这张利嘴就是不会甜一点，总是尖牙利嘴！谁都有受不了你的那一天。
好啦，好啦！我并没有要指责你，请不要生气！我只是出于对好朋友的关心，提醒你一句。
不再多讲其它伤我们之间感情的话，还是继续讲我的故事吧？
昨天讲到，我与阿华爸一起，连夜赶往公社卫生院，去看跌伤的阿华。
要知道，这条山路，是大山里通住外面世界唯一的一条通道。
山里产的农产品，都是山民们肩挑手提，从这条山路“运送”出去的。而外面的油盐酱醋糖，也是山民们肩挑手提，经这条山路运回山寨来的。
如果，白天走这崎岖的十二里（六公里）山路，有一个半小时就可以到达公社卫生院。可那天晚上，我与阿华爸紧赶慢赶，用了近三个钟，才到达公社卫生院。
一到卫生院，我就迫不及待地从门上的玻璃窗看进去，见阿华还坐在床头看书，阿华妈已经在旁边靠在椅凳上睡着觉了，我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手表，见已经十一点了。
顾不得一路的劳累，我差不多是冲进去的，阿华见是我进屋，笑笑，并示意我坐到他床头旁边的一张椅子，好象我的到来在他预料之中，所以，并未显得吃惊。
我紧张地问：“阿华，伤的怎样？”
“不要紧！医生帮我照了x光，说我只是踝关节脱位，骨并没有断，后天就可以回家，只是这几日暂不能上学罢了。”阿华显得很自然，好似真的没有痛苦的样子。
“告诉我，还痛不痛啊？”我还是不放心。
“小琴来了？”阿华妈被我大声、紧张的说话噪醒了。
“噪醒您了？对不起！”
“这么晚了……你……还真的来了！”
“您知道我会来？”
“是我说的！我说如果我爸回去，你还在我们家等我，一旦碰到我爸，知道我出了事情，再晚你都会来看我的。”
“你真聪明啊！算准了我会紧张你？”
“不！是比较了解你的脾性！再说，明天是八月三十日，估计你要回去上学了，所以，我才敢说，你一定会来见我！既来看了我，又可向我告个别，对不对？”
“哦——这样哦！我以为你......”
“你们聊，阿华爸在叫我.。”阿华妈找借口匆匆地出去了。
“阿华，能让我看看你的脚吗？”
“你不是医生，又不懂医，看什么？”
“让我看看嘛？”
“上了夹板，什么也看不到。”
“那，我也要看一看！”
“好了，给你看！那么犟！”
......
老朋友，你知道吗？看到他那裹着纱布的腿，我的眼泪“唰——”就流了下来。
阿华见我流眼泪，想用衣袖帮我揩去，我偏开头不让他擦，因为，同病房还有八、九个病人及病人家属在呢！
“人家担心你嘛！”
“我知道！多谢你的关心！”
“你讲什么话？”
“中国话啊！”
“不痛吗？还有心讲笑话？”
“不讲不笑，不成老少！”
“贫嘴！”
“是啊！我是贫下中农的嘴，所以叫贫嘴啊！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喂——这不算是幽默吧？我现在不想笑，只想哭啊！”
“唉——女人都是多情善感的尤物！”
“你才是尤物呢？”
........
“看这对小夫妻嘻嘻哈哈、吵吵闹闹，真是恩......”隔邻一位老人家，以为我们是小夫妻在打情骂悄，笑着对在照顾他的女儿说。
“老人家别乱讲话，我只是他的学生。”不等她的“爱”字出口，我急忙制止老人家再讲下去。
“哦——是吗？我还以为......这么讲，是我老人家看走了眼？”老人家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对不起！是我......但……怎么看都很般配啊! 怎么就看走了眼呢？”
“你紧张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人家说干什么？”阿华抓住我一只手，笑着说。
“你神经病啊！老人家讲我们是两夫妻，哼——你是男人，你当然不生气、不紧张啦！”我嘟着嘴，本想扮生气，数落他几句，但我历尽千辛万苦赶到这里看望他，如果真生他气，前面的辛苦就真的白辛苦了。
“小琴，我同你伯娘就先赶回去，明早还要去放牛，要是饿坏了寨里的牛，那就不得了，至少又要挨批斗了。你看你是——？”阿华爸进到病房，对我说。
“伯父，我还是跟您们回去。今天上午我爸来电话，要我明天到公社，再由刘秘书开车送我去火车站，坐下午的火车回省城呢。”
“你今晚再回去？明天早上又来，这样跑你不辛苦？”阿华又想拉我的手，我躲开了。
“你爸比我还跑得多，你怎么不问他辛苦不辛苦？”
“我们每天爬山习惯了，没有关系啊！”阿华妈见我反驳阿华，赶忙解释，为儿子解围。
“这样吧，明天我们放完牛早点回家，然后去外婆那帮你把你的东西全拿来，从卫生院去公社只有五六百米哩。要不然你来回跑一趟就差不多三十里山路，你......”阿华爸也不想我再跑来跑去怕累着我哩！
“老爸，这个主意好！小琴你就留在这吧？我还有话跟你讲！”阿华见我躲他，不让他抓住手，知道我是在他老爸老妈面前，被他拉着手不好意思，也就不再抓。
“就这么定吧？明天保证误不了你坐下午的火车！”
“我......”
“放心！外婆那我帮你说，保证不让外婆怪罪你！”
“那......”
“那什么那？还有什么要跟外婆说的，告诉我爸妈就可以了！放心吧！”
“这样不好吧？还是我亲自回去的好！”
“你明天就走了，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历尽千辛万苦，赶了几个小时夜路、山路，跑来见我，你就不想再陪我这位老师一会儿？”
看着阿华一脸真心哀求，我的心一下软了下来。
“阿华，想不到你挺狡猾？”
“小琴啊！怎么会是狡猾呢？是关心——”
“是关心你自己吧？”
“嘿嘿——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好啦！就依你！你的自私让伯父、伯母更辛苦了！”
“小琴，我们爬惯山了，都说了没关系的！”
“那辛苦你们了！”
“这不算什么！”
“嗨——我感觉真的不好意思！”
“不用内疚！那我们走了？”
“伯父，把外婆的手电筒带上，顺便帮外婆带回去。”
“好的！明天有什么要我们带的，尽管说。”
“我的东西都装好在那个籐箱里面......”
“好的，我们帮你带那个籐箱来就可以了吧？”
“辛苦你们了！”
“好啦！我们走了！不用送！不用客气！”
我站起来准备送送，却被阿华的父母阻止了。望着这对音乐家夫妇离去的背影，体会他们爱子的心情，我的心感融很深。
想到我的父母对我的一切，何不是关怀倍致，可我总是拂逆和违背他们的意愿，完全不理会他们的感受，现在我才明白，做父母的为了子女，真的是什么苦都愿意吃。
为了自己的子女，即使要他们付出生命，也心甘情愿啊！
这就是慈祥的父爱！
这就是伟大的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