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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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时间: 2006/04/07 文章: 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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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写一首诗
李剑啸
那一天,电话铃声似乎没有停过,散步在省内各地的挚友纷纷来电,告诉我一个令人悲痛的事实-----朋友峰的死讯,
电话这端,我惊诧得难以接受.记得前几日我还给他写过信,而之后未能及时收到回信,竟是出事了?大学四年,同吃同住同学同玩,也一起打闹过,也一起奋斗过,似乎就没有想过,更未能料到:校园匆匆一别已然隔世,写在毕业纪念册上的留言已成绝笔.
离开那个厮守了四载、令人留恋而又伤感的校园时,曾关照过要好的朋友多多照顾他,因为相处久了,在潜意识中,总以为峰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而竟没有想到,一年之后,会传来哀音。仍记得在校园时,峰的忙碌与安静、执拗与超然,上课的不安心与考试的小聪明;仍记得实习时,上海、杭州、苏州、无锡,一路结伴而行,指点江山,评为民情。昨日言犹在耳,今日已成绝诀。在我的毕业留言册上,你曾写道“别只顾写作,有空时给我打个电话或写封信”。所幸不曾践言,一年间信倒是写了一些,可诸事缠身,且不遂心,毕业后竟未谋面一次。总以为年轻,机会多得很,待事业与志向略有小成时,再来一次彻夜豪饮,再做一次彻夜长谈,可此时再无可待。
“灵魂是一尾鱼,终将藏身水底”。只是23岁的灵魂到底是怎样的一条鱼呢?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离那个令人伤心的日子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是远在省城的同室兄弟的来访,勾起了我心底深藏的隐痛。7月的那一天,在现在看来是那样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太阳照常升起,人们依旧学习、工作、吃饭、看电视、睡觉。曾有过什么誓言?曾有了什么改变?真该诅咒的浮华而忙碌的生活呵,它想将一切都悄悄磨灭?
我曾为海子、骆一禾、三毛、戈麦等已故诗人写过数首悼亡诗,而且写诗以来我的较出名的一首诗---《歌唱与挽留》也是悼亡诗,可长时间以来,我却不能为我远行的朋友写下些什么,我无法直面年轻的死亡。
翻翻尘封的纪念册,打开那一页平日不敢轻易触动的记录。迎面入眼的照片中,一片大海之中,一快礁石之上,你的表情冷静茫远,甚至有些虚弱、苍白。水啊水,按宿命论的观点看,天下的水是相通的。呀,峰,难道实习时的这张照片便已注定你的一生。
“想写一首诗”,已故青年诗人方向将这句话刻在了自己的墓碑上,而自认为善于写诗的我,此刻,却只能将这个时时浮起的念头,默默地,刻在自己心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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