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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萸]

1
一朵乌云
砸下地
满身尘土，是
燧石。自称
哪一朝蒙尘的
皇帝？——

2
并非绊了脚
捡上它？一根臭鞋带
直嚷嚷
别扔下我
女娲垫坐的
五色土，本应成为
天幕底那颗
闪烁的
珠玑 ……

3
昨晚谁同跳蚤开战
像乌龟爬
潇湘源头
三分石下
一串红扑扑的
葡萄
酸溜溜
逗够了靓妹；逗生
一套套批量更新的
情话
肉麻、碜牙、挤破耳鼓
逗成了
凄然幽怨，却已
无奈的孕妇

4
一片翠绿
一汪血红
一径呛鼻
一直流了
四千四百四十四年又
四个月，是
淫荡的山鬼
那循规蹈矩的
月水
腥膻
恶臭
绝非污垢

5
捎着火药味的
薰香，以及
利刃的
甜言蜜语；靠了
巫祝
故作神秘的怪笑
诡诈地
兜售
传统的忠贞
如发卖一筐
牛排，和三屉
内脂豆腐

6
箫，却伴上鼓钲
九韶的战阵
造成
美味的肉糜
调味着
怀疑
猜忌
妒恨
炫耀
卖弄
迷惑
冷漠的山魈残忍地
纠缠
憨厚的屈翁
一头栽进汩罗鱼腹
谁领情于
粽子的大坝
堵塞了泛滥的
天河
五月渔者
那凄声惨气的
招魂？

7
笑掉大牙？这
古得让时空都
厌弃的
故事。腻味透顶的
唾泡
从此虐杀开
明天
泪竹不再垂泪
它周期性地
渍血
是孝弟仁德的
舜，报偿
痴迷的
双妃……

8
姚重华多长的是
一只
色眼
总是得意洋洋
一面虎视耽耽着
二妃
迷人的胸脯
又干咽着，直勾勾钉向了
赤裸女奴
勾人魂魄的
下体

9
红玛瑙
白水晶
绿翡翠
五色土！——
千百万遍重复
尧天舜日
尧舜六亿
给你冠上
金镶玉嵌的顶冠
怎猜臆成
孙行者头箍的
紧箍咒？

10
填饱着脑袋，却饿着肚皮的
日子
传承着
贫穷、灾劫和祸秽
儿戏着
仇杀。仇杀的幽灵
被捧成
美丽的
天使
蛊惑着，腐蚀着
每一羽单纯
每一线天真，把
真诚
善良
爱心
宽容
体谅
通通打入
最深
最暗
最冷僻
地狱的
最沉沦

11
自己脱下裤子，让
魔鬼
验证
操守贞洁……

12
天会启明？
扯上你，掩进
幽声戚叹的
竹丛
去敲
无门。拚死
摘一颗
禁果
偷放世间

13
于是
又添生一段笑料
九疑山里的
蚊嚣
立刻炸响
他用翡翠当
敲门砖的
指责
卞和的残腿配了
假肢，假肢佩着
崭新的新鞋帮，系着
崭新的新鞋带
飘飘然，便忘记了
遮掩了
烟消了
旧日的
创痕

14
在洋洋洒洒的
扬雄，和怵怵惕惕的
贾谊
簇拥下
宋玉
又端出高唐神女故事，向
世人描绘
夸耀
颂扬
楚王的风流，以及它
使满屋疯狂的
魅力
竭力抹去着过去
竭力虚饰着未来
竭力牢笼着今天
……

（1993、2、14为外甥来信询问而作。……）

[野萸]

晕!怎么发上来后排版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