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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檄文]

檄文诤言：
博大胸怀纳人间大爱 凄壮诗篇抒世上真情
——评幽兰的组诗《一个病夫妻子的独白》

幽兰的组诗《一个病夫妻子的独白》，读过多遍了。一个写点什么的欲望，怎么也挥之不去。这组由二十三首之多的微型诗组成的组诗，每读一次，心便猛烈地搅痛一次。便翻江倒海地联想到和人生的苦难与奋进、个体的伤痛与挣扎，乃至我自己遭遇的与“不幸”这个可恶的词汇相搭界的许许多。
幽兰的组诗《一个病夫妻子的独白》，说它是一组好诗，不仅仅是因为，它在艺术上是成功的，更令人注目的，是透过她的诗所展示的“一个多年侍奉病夫妻子”的博大胸怀和冰清玉洁的人格魅力。
幽兰的组诗《一个病夫妻子的独白》，其情也真，其意也切，有一种催人泪下的艺术感染力，有一种令人不忍卒读、却不能不读下去的强大诱惑力，有一种唤人醒于鬼魅梦魇的神奇感召力，有一种身处厄境对人生终极目标拷问的深层震憾力。它把受伤“翅膀”片片洁白的翎羽，忍着钻心的巨痛掀开，拿红玛瑙般滚动的血珠给我们看；它拨响令人心酸、心颤的无弦琴，用柔却有力的纤指，弹奏出了一曲“生命也要飞扬”的高亢的放飞梦想的进行曲！
于是，我不得不评；于是，我便有了如下的文字。
我将幽兰的组诗《一个病夫妻子的独白》，大体上分为三个部分。第一至第五首诗，为第一部分，写横祸飞来及寻医问药的种种；第六至第十五首诗，为第二部分，通过细节的描绘和内心复杂心理的刻画，写出院后的二人世界；第十六至第二十三首诗，则着重写了与命运不屈抗争的豁达向上和与诗为伴的别一种超然生活态势。
现逐首品味如次，就教于里手方家，就教于诗人幽兰——

《一个病夫妻子的独白》（组诗）
文/幽兰

尽管翅膀有伤，生命也要飞扬
——题记

●非常日子
救护车长啸着，撞破日子的围墙
穿梭似得的白色身影，晃酸我的双眼
多种仪器的严肃报告，将心的位置提升三寸

日子与日子不同。寻常的，非常的，都有。
某年月日，伴声声长啸，一辆并非吉祥物的“救护车”长驱直入。它的力量是如此巨大，以至把“日子的围墙”“撞破”！原本恬适宁静的家，从此不复以往。人们讴歌推崇的“白色”，变得和纯洁之类的联想毫无瓜连，让人心惊肉跳。它简直就是幽灵，它“穿梭”，它“晃”，它让“我的双眼”酸楚、酸痛。而随后“多种仪器的”“报告”，板起的“严肃”面孔，又是何等的狰狞可怖！没人不知道人的心该安放的位置，而移位的心，“提升三寸”之后，在什么位置？分明是——嗓子眼儿！
这首，不事任何雕饰，看不出为写诗而写诗的痕迹，是写给那触目惊心的一幕的。什么叫起笔不平？全诗以“救护车长啸”开头，这就是。什么叫发乎内心、发自真情？心，“提升三寸”，这就是。可见，虽然有真情的未必全能写出好诗，但，写出好诗，却非有真情不可。

●无奈
足音叩问多年的光阴
翻遍无数医者的口袋
仍找不到那张神奇的秘方

人生，有太多的“无奈”。无奈的程度决定了无奈的重量。“多年的光阴”，被“足音”“叩问”着，真的好无奈；不得不去“翻遍无数医者的口袋”，又在医者的口袋里不断地充填着什么，真的好无奈；而无奈中的最大无奈，是“仍找不到那张神奇的秘方”啊！
“叩问”、“翻遍”、“找”，层层递进，把病夫之妻的挚爱执着、辛苦奔波描绘得淋漓尽致。写实记实，文笔又不是落得很实，若无一定功力，是一时半晌很难办到的。

●祈福
我失水的脸庞，瘦成一朵苍白的梨花
用一片触摸神光的叶子
日夜在你的额头，书写祝福的词语

一幅看了让人揪心的画！
昔日的红润，因失水而干瘦；昔日的桃花或海棠，梨花般苍白；采“一片触摸神光的叶子”，成了惟一的精神寄托；在所爱的额头，“书写祝福的词语”，成了每天的必休课。这些，便构成了“祈福”的全部。
梨花洁白，一如病夫妻子的洁白心灵；叶挟神光，一如病夫妻子的虔诚祈祷；“额头”的词语，字字句句都是重重迭迭的一个爱字。
看似静。静得像一幅静物写生；实则动，动得似奔泻的飞瀑。诸多的色彩与事物把表象之平静与内心之激荡衬托得让人心碎，充满了寓情于其中的浓浓诗意，是很值得学习借鉴的一首。

●照料
蘸着胸腔的血
描绘一轮太阳
为你扛着日月的光芒

层层深入，步步进逼，气势一泻千里，可闻粗重的喘息声直敲耳鼓。照料是祈福的延伸。祈福是愿望，照料是行动。在《照料》这首里，我们不见日常琐屑，也不见精心护理的身影。诗人避开了这些一般人认为该写、会去写的东西，这正是她的高明处。她的工程是如此宏大——
蘸血！绘太阳！扛日月星光！
何谓蘸血？包含了一切慨然付出！何谓绘太阳？囊括了所有不懈努力！何谓扛日月的光芒？涵盖了全部超常艰辛！血，太阳，光芒，用的全都是亮色，是那种耀眼、乍眼、刺眼的亮。能扛起日月，寻求光芒的双肩，是一个柔弱女子的吗？我不敢信。但，她，确实那样做了。
苦痛原是这样子的，你愈呻吟，它便愈痛；你若超然豁达一些，它便有可能减轻几分——幽兰这样告诉我们。
全诗乐观向上，气势恢宏，刻意标新，大胆立异，是真正称得起用“大气”这个了不起的词汇去评价的。且，大气得自然，非虚张声势那种。

●禁食
你禁食的五天五夜
我为所有的食物，披上丑陋的外衣
让胃肠和你一道消瘦

一波三折，笔锋急转。既然叫“组诗”，便如一部章回小说的诸多回目，平铺下去，必不中看。个中道理，幽兰深得要领。
食物。食物的物质的、哲学的定义大得很，大得不能再大。何以见得？有“民以食为天”为证。俗语有云：“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说得够明白了的吧。而病夫因某种治疗要求而禁食的时间，竟长达“五天五夜”！这期间，大概只能求助于补液了。于是，美味的食，令人馋涎欲滴的食，让人饥肠咕咕的食，色味香型兼俱的食，在幽兰这位病夫妻子的眼中，骤然变色，变得“丑陋”起来。而这丑陋，是因人为地给它披上“外衣”所造成的。这样，就给了“胃肠和你”的“消瘦”，做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你，胃肠，一道消瘦，因之，食物是不能不“丑陋”的。一个“食”字上的文章。不是“进”，而是“禁”。食，因不得“进”而“丑”；人，因不得不“禁”而“瘦”，写得够到家了。

●出院
当缓解锥心的病痛
当告别一种味道
两把钥匙一起插入锁孔

这是我划定的第二部分的第一首，我划分的依据是场景的大变换。
平平静静地叙述了一种急不可待的心情。让人想到“归心似箭”这个词。“两把钥匙一起插入锁孔”，这句属篇末点题。“锁孔”是什么？是家。家里的味道，该不会有来苏尔的异味充溢其中了吧。
“缓解”、“锥心”、“病痛”、“告别”、“插入”，均呈动态，一种无声胜有声的动，一种隐波澜于内心的暂时解脱的急不可待的动。又是互动。不约而同的心照不宣的互动。小小的锁孔，竟反常规地同时插入了两把钥匙，没人挑这个毛病吧？

● 爱的另一种含义
朦胧的灯光，纵恿肢体的暗语
我捏紧渗汗的医嘱，以一枕的距离
停放另一种含义

“爱的另一种含义”——除了道学家，没人不会视为一种天经地义。它的“含义”，是家的二人世界的不可或缺。除非他或她心理上或生理上出了什么毛病。
这首诗的“含义”，笔触是“朦胧”的，是洁净的，是以“捏紧渗汗的医嘱”、“一枕的距离”等巧妙的“暗语”，是以中止对肢体的纵恿，而最终毅然地“停放”而暗示的。
什么都可以写，因世界上什么都有。问题是怎么写，怎么写才为人们所接受。写“下难身”历来是一个众说纷纭的话题，怎样适度，一万个人有一万零一个说法。且不去管它，仅就幽兰这首，我觉得，以“点到为止”为好。但反对者的“赤裸裸”，我也干涉不了。只是，请你去自家的浴池里欣赏才好。今天，不是禁欲的中世纪，可也不是任什么人都可以为所欲为的。

●守候
垂落时光的帷幔
在小草下安葬飞鸟的翅膀
静静守候无期的结局

低调了。但很深沉。与扛日月之光有天壤之别。但这是真，是复杂矛盾心理的真实写照，是于颓唐中寻求解脱的自我宣泄。不然，人没准会给逼疯。若有人说这和诗人们屡用不弃的“
宿命”一词内涵相类，我也不赞同，我不愿也不信幽兰是信命的。但，人毕竟是人，是多面体，是多棱镜，是万花筒，不会总是一付尊容的。

●清苦
一缕月光划伤夜的伤口
以熄灭自身的方式
关闭血肉之门

“清苦”二字，引发我想到现下很少有人提及的方志敏和他的《清贫》。没受过“清贫”与“清苦”磨难的人们，是很难解得其中味的。拿父母东挪西借或贷款读书的学子，再“孝顺”，也不可能将老人为之付出的身与心完整复原。
清苦，悲而惨。有月光的，是夜；有伤口的，是“我”。夫久病不愈，倍受清苦之煎熬。只能，不得不“以熄灭自我的方式”，“关闭血肉之门”了。在人欲横流、物欲直冲的世界，“关闭血肉之门，”谈何容易？
不言清苦，不言无助。以一种超乎常人的方式和毅力，守住血肉之门的刚强的“我”！可佩！

●深夜絮语
（一）
夜的唇，衔着失血的梦
守望在血液的路口
身体里成群的花朵，涌向梦的腹地

从这首诗，不难看出诗人手笔的成熟与老道。
夜有唇，梦失血，血液滩开路口。这场景，阴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栗。而突然间，身体里花朵成群，梦的腹地里花团锦簇，另有一番洞天。反衬与对比，又何其鲜明！
是深夜“絮语”？有这么血殷殷的“絮语”么？，是梦，梦“失血”了，人，受得了吗？用“絮语”轻吟，似白纱拭血，似柔指抿泪，“守望”则更是追求与希冀。舍此，漫漫长夜，辗转枕畔，路在何方？怎捱得到天明？
“守望”终有结果——
身体里成群的花朵，涌向梦的腹地
“成群的花朵”涌来了。尽管，那是——梦。人——不可无
梦

（二）
两缕眸光
触摸星空的窗口
梦，张开唯美的翅膀

星空，有“窗口”吗？有的。它被幽兰的“两缕眸光”，真真切切地“触摸”到了。向着“星空的窗口”，诗人的梦，张开了“唯美的翅膀”，舔噬着伤口，她，谱写着飞翔的前奏曲。
诗本身唯美色彩浓厚，不是因为看了“唯美的翅膀”这句里，有“唯美”的字样，我才这样说的。
不娇柔，不造作。受伤的翅膀，是唯美的翅膀。在这里，“受伤”的前提，竟引领人抵达“唯美”的彼岸，可见诗人胸襟之开阔。毫无“身在福中不知福”，“为赋新诗强说愁”（白居易语）的为诗而诗等游戏之作的气味。

●夜的守望者
粉红的信息，已走失多年
和梦有关的章节，早已风干为标本
那一席之地，只丈量性爱到亲情的距离

桃花经风委落，标本梦里风干，铺展一席之地，丈量大爱无边！
这首，与《爱的另一种含义》是姊妹篇。建议把这首提上去或把上一首提下来，这样会更好些。

●感受
一个感受，被季节的风收走
如同，坚硬的土地
再也留不下，浅浅的步履

这首，与幽兰这组诗的其它篇什比，不是不好，是显得弱了些。有深化的空间，若使“浅浅的步履”，踏出深深的“感受”，则更好。
我是下了决心，咬咬牙，才写了上述批评文字的。因我深知，那些口口声声求“砍”、求“批”、求“改”的诗人中，确有少数人或不少数人，你一旦信以为真了，真的给他的大作哪怕是动一点点了，你准会被顶回来，驳回来。每个人的回帖都是他的自画像，若不信，您可在发贴中找找，有没有这样人。好在我这人老奸巨滑，不让说“不”字的人，我装聋作哑，吃亏也只吃一次，以后，不再得罪他便是了。其实，在论坛，谁也犯不上得罪谁，绝大多数人都不会也没必要笼络谁。大家相安无事，爱人自爱，当个“乖角儿”，亦无不好的。

●清理旧照
轻轻试去岁月的灰尘
心之叶
与往事一道起舞

清理旧照的含义是，“轻轻拭去岁月的灰尘”（幽兰的“试”字是误打），将昨天恼人的往事做一番清理，让依旧青葱的“心之叶”“起舞”翩翩，拂去岁月的灰尘，书写人生新的乐章，自有新天地在焉。
幽兰让“心之叶”，“与往事一道起舞”，而“往事”是令人不快的，怎能“一道起舞”呢？这就叫生活积淀。诗外功越厚，阅历越多，甚至磨砺越狠，诗才更有内涵，才敢这么写。痛未定而思痛，那才叫“天凉好个秋”呢！


●磨难
生命的触角
屡越苦难的城墙
就不仅仅是单一的品尝

“生命的触角”这句好。而幽兰“生命的触角”，触到的却是太多的苦难。她，不得不“在现实、人性、道德、责任和诸多的矛盾挣扎中”“品尝”着阴霾与梦魇。然而，非“单一的品尝”，并没有使这位柔弱的女子变得颓唐，而是使她在不放弃“责任”的同时另辟蹊径，与诗为伴了。
“屡越苦难的城墙”，极言磨难之多，之深。“屡越”一词，能看懂，是屡次越过或跨过的意思。但略显生硬了一点点，抵消了少许诗味。后一句，似乎也有打磨的余地。

●疗伤
借用诗歌的翅膀
携着汉字的韵律
尽情的飞翔一次自己

“疗伤”是经风霜，历磨难之后的一次大举措。
我将《疗伤》之后的几首划归为第三部分，是因为诗人从此站在了一个新的起跑线上，开始了又一轮的冲刺。
此疗伤法，闻所未闻。原来，诗歌也是可以医疾疗伤的。
第一、二句，“借”与“携”、“诗歌”与“汉字”、“翅膀”与“韵律”，两两工对，可见古文功底。末句纯为现代笔触，与前两句和璧，毫无“咯生”的感觉。我以为，再“先锋”的国产诗人，也离不开古典诗词的修养。这由不得他，牙牙学语就有人教，小学教科书里就有的写，是母语的范本。潜移默化，已渗入骨髓了。用时，便自然地溜出来了。除非他八个月的时候，便用胖乎乎的小手挥着绿卡，在米字旗下安居乐业了。搂着“传统”亲个不够，固然老朽，但，动辄“反传统”，视中国诗歌史为一片虚无，也是毫不足取的。

●豁达
用宽容的温度
触摸生活的支脉
命运便有了新的内容

“诗不讲理”？不然。看怎么个讲法。诗的讲理不应是硬性的，不应是说教的，不应是赤裸的，不应是刻意的。诗可以“无理”，我自去谈情说爱，你自去花鸟虫鱼，他自去食古仿旧。但，有“理”含于其中的诗，也是堂堂正正的诗之一分子，何苦将其排斥在诗之外？如王豪鸣的“魔鬼”，如散心的“便条”，如张明昭的“歪批”，那位不是在“讲理”？不过讲法各有妙招，各不相同罢了。便是以写微型散文诗更为见长的付月心，又何尝不是藏“理”于“情”，使二者相得益彰的？
《豁达》这首，是“说理”的。是诗人经历切肤之痛的总括。诗人对“豁达”的看法，乍看似有“诠释”之嫌，实则充满哲思。欲达“豁达”之境，必施以“温”；施“温”有“度”，“度”是“宽容”；生活有“脉”，主、支并存；触摸“支脉”，“命运”更新。这首讲理的诗，难道不是挺好的吗？不以一己之好恶而排他者，我当师事之。

●另一种凋谢
慌花炫耀着颜色，争宠在喧闹的枝头
一朵花毅然凋谢
从此一种淡泊落地生根

“另一种凋谢”，和“爱的另一种含义”，和“粉色的信息”，不是一回事。诗人不屑于“慌花”（慌系谎之误）的“炫耀”与“喧闹”，不耻于它的“争宠”，已把“花”与“谎花”人格化了。当“谎花”争宠、喧闹之时，“一朵花”，非谎花的花，却“毅然凋谢”了。花之凋谢，如人之必死，规律使然，何必非要“毅然”一下，才能决定呢？答案随后，凋谢的那朵花，落地、生根，一个叫做“淡泊”的新生儿，就此呱呱堕地。淡泊名与利，淡泊无谓的是与非。但对诗、对“病夫”的情与爱，是“淡泊”不了的。肯定。

●浓缩的家
走出家门，家便浓缩成一把钥匙
不管走到哪里，腰间的钥匙
总是，将家晃荡的离心最近

家与钥匙。
家，是钥匙的浓缩物。
钥匙，挂在腰间。
“晃荡的”钥匙，离心最近——那是家。
这个家，是唯一的牵挂，是唯一的家。这个家的键盘，等着她去敲诗；这个家的“额头”，等着她去书写幸福。这个家，怎能不让人的心相系相牵？

●温柔
血液的花朵
常青在躯体的枝桠
芬芳从口中出发

“温柔”摧开“血液的花朵”，让“躯体的枝桠”“常青”不老。可见，温柔的力量，爱的力量，是多么巨大、伟大。
“芬芳从口中出发”，我喜欢这句。它不是在描绘花之芬芳，是道尽了被叫做“温柔”的非物质财富，该是多么金贵。若人人“口中出发”的，全是“芬芳”，而非污言秽语、花言巧语、恶言恶语，那么，无论是在亲人、家人、爱人、友人看来，这世界，肯定比现在不“芬芳”尚存的时日，会好得多了。

●静婉
紫色的缄默
用一米的距离
观望激情驶过的帆影

“缄默”呈“紫色”，见其凝重；“距离”仅“一米”，当透明澄澈。一位沉静、温婉的女子，在近距离地“观望”。“观望”什么？指向模糊。似所有指，却虚无飘渺如“帆影”；似坐壁静观，却禁不住“激情”澎湃。
“激情驶过的帆影”句，留给人以很大的想象空间。它是什么？我才不做望文生义、望风扑“影”、对号入座的傻事哩。

●责任
一份永恒的痴情
复制超世的美丽

语言凝炼，利落洒脱，是美的复制品。
一位女子，一位妻子，同时也是一位诗人。她以柔弱的血肉之躯，义无返顾地承担起一个责任，一种比其他人更具斤雨的责任。
责任重，重千钧。品其诗，究其人，一种由衷的赞佩油然而生。她，用“一份永恒的痴情”，“复制超世的美丽”，既是正确的、已被事实证明过了的自我评价，同时也是承担“责任”的铮铮诺言。
那个家，因她而美丽；这个诗坛，因她而光彩；这个世界，因她和一切如她的一样的人们，给人以生存与奋进的信心——我这么说，不过吧？

●人性的温度
心情被淋湿时
人性的温度
便燃起炽热的火焰
2006-8-20

二十三首之末，《人性的温度》这首，是闪着哲理的光亮的。当然，诗意也并不欠缺。
人性有“温度”，人，才不至冷血。“心情”，可能会被“淋湿”，，可能会被雪剑霜刀严相逼。彼时，才是考验“人性的温度”能否“燃起炽热的火焰”之时呢？而幽兰是无愧的。在类似的或不可类比的其它事物面前，我们呢？
诗人幽兰有这么一段坦诚的话：

“请理解一个多年侍奉病夫妻子的心情！多年来，幽兰以诗歌疗伤，在现实、人性、道德、责任和诸多的矛盾挣扎中，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难度，度着只有自己才清楚的日子。”

“度着只有自己才清楚的日子”吗？
不，这回，我懂了。我们都懂了。
我，六十大几的人了，出生那次不算，哭多少回了，记不清。据准确计算，也就这么四个字：哭过，很少。但，评写幽兰组诗《一个病夫妻子的独白》这次，竟是蘸着泪。

无情未必真豪杰
挥泪如何不丈夫

问题是：它得值！

2006-9-23，下午。

[美祉]

“博大胸怀纳人间大爱 凄壮诗篇抒世上真情”—— 心灵的震撼，拜读了。

问好徐老师；向幽兰老师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