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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雪]

悠悠湑水情

10月22日，和朋友相约去湑水河畔实地采风，一大早，我乘车从勉县赶往汉中，又从汉中坐车奔扑目的地，到达湑水桥头已经是10点多了。
湑水河位于城固和洋县交界处，沿着湑水河南行2公里，便是湑水与汉水的交界处，碧绿的湑水安静的伴着我前行。偶然可见残留的芦苇，扬起白玉般手向我召唤，银色的沙滩一尘不染，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刺眼。我有些兴奋，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山村，竟有着这么幽雅别致的景色，是我没有意料到的，我完全沉浸在大自然的景物中。

■湑水河的昨天

朋友带着我，沿着湑水河的堤坝一直前行，这里曾是他童年时代的乐土。童年印记里的湑水河是神秘的，河水盈满了他整个童年的梦。那时的湑水河畔，岸边有大片面积的芦苇荡，大约也是这样的季节，芦花在秋风中摇曳飘扬，讲述这些的时候，从他激动的眼神中，我分明看到了那漫天飞舞的花絮，正翻演出一幕幕动人的故事。从古战场上的硝烟浓郁，战马嘶鸣，到湑水河的潮涨潮落，以及那些童年的幻想，都被这河水日夜不停的传颂着述说着……

提起湑水河名字的由来，还有一段神话般的传奇故事。在中国的汉代 ，上至皇室，下至豪门望族，都在追求灵魂不灭。“升天成仙”浸透着汉代人的灵魂。
汉中城固县升仙村，就是这个妇孺皆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成语的发源地。这是一个在当地广为流传关于仙人唐公房一家升天成仙的故事，相传汉代王莽初年，因唐公房修炼得道，终于在一天羽化为仙。据说唐家升天时走得匆忙，虽然鸡狗都得到了超度，却惟独落下了女婿，于是唐公房便将脚下的这片良田美宅赐予了他。依靠这块富庶的土地，从此以后，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衣食无忧，并且将这里描述成为一块冬无严霜、夏无酷暑，见不到蚊蝇孳生、没有疾病流行的“乐土”，流经此地的河流也被人们称为湑（婿）水（河）。

他还记得，小时侯父亲不准他独自去沙滩上玩，湑水河的潮水据说很疯狂，父亲曾告诉他说：湑水河会吃人，你看它平时表面很安静，河潮说来就来，而且来势凶猛，经常会有一些村落里洗衣服的农妇莫名失踪，而这时就恰恰是河水涨潮的时刻。我听这些的时候，简直觉得就是天方夜谈，面对这样安详的湑水，我怎么也无法想象，它的背后，却依然是杀机重重，难怪这周围那片偌大的土地，竟然一直很少有人家居住。

■湑水河的今天

湑水河的今天，看似很衰落，河水已经比过去少了许多，河中有很多地方露出了浅滩，周围的芦苇荡几乎荡然无存，只剩下很少的一些零星的芦苇，依然在风中诉说着失去同族的苦闷，被毁损的大面积芦苇，都被庄稼所代替。堤坝下面还有一片很大的杨树林，一眼望不到边际，杨树林的叶子已经铺满了林间，抬脚落足之时，奏出脚步的和韵，几头牛正低头挑选可口的稍嫩一些的草，悠闲的在林间漫游，随着它们的游动，时有清脆的铜铃声飘入我的耳膜，伴着林中百鸟的啾鸣，一曲天籁在空中悠扬。一只不知名的鸟从我眼前飞过，黑色的身体，长长的尾巴，我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鸟，汉江江面上几只白色的水鸟低低的飞起飞落，偶尔还可以看见邻县朱鹮基地飞过来的几只朱鹮。

我被这样的自然景物所感动，躺在洁净的沙滩上，仰望蔚蓝的天空，一种空灵的意境无以言表，远处的山依然绿意葱茏，那是种成熟的绿。沙滩、落叶、天空、河流、远处的山峦、近处的牛群，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和谐。

堤坝外围，一片片花菜正是生长旺季，葱绿的叶子水灵灵的立在那里，乳白色的菜心大的已经有两个拳头大小。看那边的橘园，橘树的个头和我差不多高，枝头挂满了黄橙橙的桔子，一串串密密麻麻，看得我眼花缭乱。

顺着湑水河的堤坝，走过大约2公里路的行程，就看到了一间已经早已没有人居住的房子，朋友告诉我，那就是他出生的地方，右边的一条小路，就是他母亲出走的路线，他至今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母亲的下落，对母亲的怀念，就是独自站在这高高的堤坝上，远望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让思念的泪水，流进这无声无息的湑水河。

再往前走几百米，就是他父亲现在居住的房子，我顺着他指点的方向望去，两间很简易的红砖房，坐落在田的中央，有些破旧，不大的院子很杂乱，院子里晾晒着几件衣服，被风吹的张牙舞爪，他父亲正和请来的帮工在田里忙碌。由于时间关系，我没有去家里打扰，房前一大片猕猴桃园，果实已经摘尽，枝藤也已几乎全部干枯，正准备在即将到来的冬季精心调养，下一个春暖花开的时节，湑河的水又会注入它的体内，孕育着下一个丰收。

■湑水河的明天

湑水河的源头，源出周至县财神岭，经太白县二郎坝西南进入本县坪堵乡，接纳西岔河、坪堵河、清溪河，于佛爷坪流入城固县境。

引湑济黑工程，是将秦岭南麓汉江支流湑水河上游部分径流量引至秦岭北麓渭河支流黑河的跨流域调水工程。

水资源调配是针对我国水资源在空间上（地区间）与时间上（年、季间）天然分布和分配极端不均性，在空间上是从有余水或有余水潜力的地区向缺水的地区调水，时间上则包含对水资源的调蓄。进行区域水资源调配的意义就在于它是针对缺水区的供需矛盾和因缺水带来的环境与生态问题而采取的一种重要对策。
湑水河的明天，将为我省的水利资源调配做出巨大的贡献，它将一部分默默地注入黑河，解决缺水地区的燃眉之急，一部分将更加艰巨的担当起当地百姓的需求。责任重大，任务艰巨，人们的心情和这河流一样有些忐忑不安，悠悠的湑水河，明天会不会断流？

2006年10月22日于湑水河畔草书23日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