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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明城]

梦里·梦外

曲明城

自习课。和郭同学谈起这个话题是缘于期中考试的作文——一个有关“走与停”的话题。他那篇颇有些思想的作文得分不高，希望我能为他提些建议。

卷面字迹有些潦草，多少有碍观瞻；结构层次不鲜明，不利于阅卷教师及时抓取有效信息；凝练的语言尽管精美且内涵丰富，但位置相对滞后，在讲求时间和效率的前提下，不易被人发现，也难有足够的时间让人咀嚼。这些带有经验之谈的话语中，其实也或多或少的体现着语文教育的一种无奈——考场作文有别于文学创作。文学创作的思想性是第一位的，而考场作文结构意识常常决定了作文的命运。

谈着“走与停”的话题，不知不觉地谈到了我很久以前写在日记上的一篇小文，题目是《漂泊》。全文如下：

已达到的目的，不再是目的，终点就意味着起点。攀山，是因为心中有海；渡河，是因为山外有山。心灵驻足的时候，脚步正在跋涉；小船靠岸之际，心灵业已扬起了风帆。

人生就是一次漂泊吧。携幼入室，有酒盈樽，快乐只是筋疲力尽后休整身心的驿站；而北望家园的一声轻叹，午夜无眠的一缕轻烟，证明着一种永恒：寂寞是颠簸岁月里一片不老的荒原。

梦里家园，梦外蓝天。

佛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回头之际，醒悟之时，两岸的距离同样遥远。

选择漂泊，便选定了一种别样的风景。无法回归的旅程中，心有多宽，舞台便有多大；心有多远，路便有多长……

我说，我最欣赏这里的“梦里家园，梦外蓝天”。梦中，远隔千里的家园会如约而至，亲人朋友的笑容会绽放在眼前，生命的温馨与浪漫让人流连忘返；梦醒后，拼搏事业，征程漫漫，回首之际，翘望之时，现实中的现实让人踌躇满志。

郭同学听后，笑着说：“如果我写，我会写成梦里蓝天，梦外家园。”

“为什么？”

“梦里，我们可以‘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在自己的天空自由自在的翱翔。梦醒后，我们必须回归现实，面对自己熟识的家园，熟悉的学校。”

“梦里梦外，这句话融入了我工作之初，离家在外的一份真情，刻骨铭心的一种真实。”

下课的铃声在郭同学欲言又止之时恰到好处地响了。

坐在办公桌前的我，又一次欣赏起了自己的那篇“杰作”，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默读着“梦里家园，梦外蓝天”，不自觉间已陶醉在了那文字组合起的神秘氛围中。

郭同学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再次回到我眼前时，晚自习已经开始了。“梦里蓝天，梦外家园”，学生时代的自己不也曾有过走出家人视线的渴望，闯荡天下的理想吗？

“梦里蓝天，梦外家园”，那是一个青年，准确地说，是一个学生的人生序曲；“梦里家园，梦外蓝天”，那是一个中年人的人生小结。从梦里到梦外，从家园到蓝天，这不就是我们人生旅程中的一段的心路吗？

感谢“走与停”的话题，感谢郭同学，更感谢日日停停走走的生活！

（作者单位：吉林市铁路中学 邮政编码：13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