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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在川上曰]

文/深圳，子在川上曰

1
后山上，用篱笆围起来的园子里，花开了，好浓的香味呀。伍珍一边喜滋滋地摘着辣椒，一边使劲地抽着鼻子。
“伍珍呀，你家男人回来了？”
“嗯，你怎么知道滴？
“呵呵，看你满脸喜气，走路轻飘飘，屁股还一扭一扭地，就知道是你家男人回来，死命地灌溉过你。”
“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这是什么花呀，真香，白中透一点点粉红，真好看。”
“不知道。俺男人从外边带回来的花种，叫我种在园子里的，没有告诉过我花的名字。可是这些花既不能卖钱，也不能当饭吃，只是浪费了我好大一片辣椒地。”
伍珍摘了满满一篮子辣椒，走出园子，随口同路过的村民们说笑着。

2
伍珍轻轻地推开自家的房门，男人正在竹躺椅上睡觉，平时英俊刚毅的面孔，此刻竟然像一个熟睡的婴儿，可爱极了。她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阵柔情，于是，放下了手中的竹篮，慢慢靠了过去，在男人的脸庞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男人睁开了眼睛，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羞红了脸的伍珍，把她猛地拉倒在自己的身上，紧紧地拥抱着她。伍珍挣扎了一下，再次仔细地打量着自己心爱的男人，然后，拥吻在一起。
“伍珍。”
“嗯。”
“我不在家的这段日子，想我吗？”
“嗯。”伍珍答应着，然后就泪流满面了，呜咽着说：“你都不肯带我出去？村里很多人出去打工都带了老婆出去了的，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的。”
“怎么会呢？过了年，我也带你出去。天天抱着你快活呢。”
“嗯。你快活就是我快活，我要你最最快活。”

3
晚上，伍珍给男人夹了一块鸡肉，问道：“去年年底，你带回来的花种全都盛开了，很香很好看。那是一些什么花？”
男人突然不耐烦了，很烦躁地说：“你不要管。种这一季之后我们就不再种了。我这一次回来就是等这些花谢了之后再走的。”
“可是每天都有人问我是什么花，我却回答不上。”
“你说不知道不就得了。”
“嗯，好的。”伍珍叹息了一下，往嘴里扒饭。
“哦，对了。如果以后有人问你，你就说是格桑花，格桑花是藏族高原上的幸福之花，大家都没有见过。哈哈，格桑花开了！这可是我们的幸福之花呀。”男人想了想，高兴地说道。
“嗯。”男人的双眼闪闪发亮，真好看，伍珍好想好想马上拥他入怀。
外面有人敲门了，伍珍放下饭碗，在男人的目光下走了过去。她刚抽开门拴，就被撞到了一边，一拥而入的几个大汉直接扑向了坐在桌边的男人。男人见势不妙，掀倒了桌子，冲向后门。可还没拉开门拴，就被按倒在地了。

4
伍珍红肿着眼睛，拿着一把镰刀，一边哭着，一边在园子里死命地挥舞着。她恨透了这些美丽，散发着浓香的花儿。好不容易砍完了最后一株花，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哭了起来。
园子外面，有很多人围观着，低声说着话：
“看到了没有？那些妖艳的花就是罂粟花。以前很多人吃的鸦片就是从这些东东上长出来地。”
“她家的男人不知在哪里搞来的种子，种在这山中。可是我们大家都不认识，公安局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肯定有人认出来了，举报到了公安局。”
“太可惜了，多么帅气的一个小伙子呀，还当过兵呢！”
“唉，伍珍也太可怜了。多么般配的一对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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