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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彦]

《砍火畲》（外一首）
仲彦（土家族）

这是在湘西。苍茫的十万大山深处。脚穿草鞋的农人
耕作的一种原始方式。几千年了，象野生的杂草
保留给这个世界的贞洁
堆满蛮荒古老的山脉

烧荒的大火
是种贱贱的肥料
来自城市以外，工业以外
没含被泪水哭湿的
阵痛与世俗

手拿畲刀，耙篓。在民歌的心上刀耕火种
饱经沧桑的脚印 长成岁月
长长的藤蔓
我们荡进山地。象漫山遍野生长的
原始歌谣，酸甜苦辣的歌谣
变成火石
打出串串 古老的火花
燃出火畲 原始古朴的 湘西火焰

把枯草、腐枝、败叶 燃在历史跟前的
堆堆火畲
撒下蛮荒远古的生命种子
在燃尽了人世间虚伪的灰土里
对命运与温饱尽情抗争的种子
和我们一齐 在辛酸血泪的刀耕火种里
纯净自然地成长


《猛洞河，母亲的河》

把溪州大地背在肩上的
猛洞河
从蛮荒远古中走来
从史诗和画卷中走来
从血汗中走来
洁白的乳汁 流满沉甸甸的湘西

长发飘飘 历史的脸
写满母性的光芒
发源自辽远的岸的源头的
猛洞河 承受着孕育的痛苦 在
嘎斯特地貌的艰苦错动中
劳累地走动

好多风雨都飞走了 大河上下 翩翩翔舞的
梦想和舞蹈 种满沿途成长的生命
精神不灭 灵魂不老

大风飞扬 郁郁葱葱的原始次生林
堆积成迎风怒放的武陵山脉
河水泱泱 洗刷雪峰山以西的亿万年熔岩
悬棺 岩画 船工号子
和一串串文明的脚印
刻满美丽的额头
猛洞河带有浓郁土家文化的
沧海桑田
古老而又荡人心魂

天空继续挥舞 一团团阳光
动情涂染着苍茫群山
在猛洞河的怀抱里
传说长大成人
民俗摇响棹棹浆橹 山歌阵阵
心醉神迷的舞姿
铺满道路
土家文明 一行行走动

一滴滴乳汁 为了明天
好好地活下来
梦想的光芒和中心
大地继续成长着
绿色的粮仓
和苦捞苦得的丰收
这些坚强勤劳的生命 住在阳光
火焰的圣地
一切都创造得那么美妙 那么辉煌和大气

而今你仍然永恒地创造着
猛洞河 面朝四面八方放飞
一朵朵鲜花和阳光
山歌 流动的图腾
写下奋斗激情的语言

阳光在天空燃烧
流金溢彩的红
吞吐烈焰的红
大歌大舞的红
使一切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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