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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我毕生难忘的三位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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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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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时间: 2007-1-04 周四, 下午12:20    标题: [原创]我毕生难忘的三位恩师 引用回复

我毕生难忘的三位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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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执教已近三十年,在漫长的教学生涯中,我恪守师德,把满腔的师爱奉献给学生,也赢得了学生的拥戴。我珍藏着许许多多来自江南塞北、异国他乡的学生的信件和贺卡、照片,许多当年的弟子,已经结婚生育儿女,为人父人母,当路上相遇时,总会对孩子说:“快,叫爷爷,这是爸(妈)当年的老师”,当孩子奶声奶气叫爷爷的时候,宛如春风拂面,令我暖意盈怀。觉得当这教师算有价值,让孩子叫爷爷的,有博士,有校级军官,有警官,有检察官,有政府官员,有医生护士、有工人农民,有的还让孩子叫“爷爷老师”。学生对老师的尊重与爱戴,就是对老师最大的精神安慰,最贵重的赠礼。

  一位大学女生在给我的信中这样写道:“喊一声老师好,是我对老师精心培育的最真诚的谢意,三个字刚出口,我就止不住热泪盈眶,此时写信与老师交谈,就象坐在父亲面前一样,有亲情将我心维系,让我感到无限的亲切与温暖。总忘不了你辛勤执教的情景,总忘不了您为我们释疑解惑的那慈祥的笑容,总忘不了试卷上那一个个红红的钩,练习册上你那密密麻麻的批注,你总象爱护亲生孩子一样爱护我们,你关心我们胜于自己。在几年的时间里,也不知你为我们付出多少的心血,叫我们如何表达对你的感激之情,你所求又是那么少,不为什么金钱,不为什么名利。敬爱的老师!粉笔灰染白了您的双鬓,你站在讲坛上已有几十个春秋了,而你至今对教育事业那份执着的追求,真是可钦可敬。如今,我们已踏上了高校殿堂,老师的眼光就象两条白亮的带子系在每个同学的背上,我们将不负老师的殷切期望,勇攀科学险峰,立志成为国家栋梁之材。”一位现在是检察官的学生,在当年给我的信中这样写道:“我永不会忘记我世上最尊敬的慈父般的亲爱老师,永远忘不了你那亲切的声音,催人奋进的眼神,令我身心俱暖的那慈父般的关怀,忘不了你那谆谆教诲与热情鼓励。”我保存有这么一张这位学生结婚时的照片(夫妇均为我的学生)他们用手分别搀住我的两臂,分立我的两侧。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学生对老师敬爱如斯,当老师的内心感到深深慰藉。

  我乐于从教,甘于淡泊,对学生不分贵贱亲疏,象对待亲生儿女一般,追根溯源,是我受到几位恩师的熏陶、影响,他们良好的师德使我终生感佩,我把他们奉为楷模。数十年了,我的脑海里总会时不时浮现他们的音容笑貌,总会回想起当年一些让我刻骨铭心、终生难忘的事。我多想再见到他们的慈颜,再恭聆他们的教诲,可惜,此梦难圆,怎不令我惆怅万分。

  我最难以忘怀的老师有三个,第一个是小学时教算术的M老师。这是一位和霭可亲且又才华横溢的老师,课教得非常好,而且美术功底相当深厚,写的美术字,画的山水画、花鸟画棒极了。他教我们的时候,我正读小学六年级。当时正是1960年,是闹饥荒的大困难时候,上年纪的中国人,难以忘却那个可怕的年代,野菜、谷糠用来当食粮,连龙眼核、甘蔗渣都磨碎了做成饼子充饥,文化馆的宣传栏上介绍空气、阳光、水分可以维持生命。M老师工资菲薄,且要养家糊口,但他心地善良,上课认认真真施教自不必说,他还常把钱接济家庭经济十分困难的学生。当时,我家庭经济拮据,虽然因为品学兼优,读的课本、写的作业簿常是学校奖励的,但对每学期必交的学费,尽管只有几元钱,常常是天大难题。(当时小学教师的工资是每月38.5元)。每逢班主任催讨学费的时候,我向父亲要,父亲总是唉声叹气,一家人的吃穿费用象千钧重负,已压得他艰于呼吸,使五十出头的他,已是满脸皱纹纵横,鬓发如霜。六年级下学期,刚刚开学,慈爱的母亲把我叫到无人处,还未开口,泪流满面,她说:“孩子,家庭的困难你完全知道,你书念得好父母也知道,但实在没办法让你再读书了,我同你爸商量过了,你还是出来做工,多多少少赚点钱让家庭减轻点负担……”我如闻晴天霹雳,顿时呆若木鸡,当清醒过来,我跑入房间里,一头扎入被窝里,心中如刀剜一般难受。一连好几餐,我都不吃不喝,急得母亲直淌泪,但也无计可施,我倒不是存心让爹妈生气,实在是这打击太沉重太沉重了。这事不知怎么让M老师知道了,不声不响地替我交了学费。隔了一天,妈笑容满面对我说:“孩子,你可以再读书了,你的M老师为人太好,替你交了学费,天公伯保佑这种好人,你可要记住人家的恩情!”我的心中暖流激荡,我当时年纪虽小,但喜欢看书,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对M老师深深感激。总想长大以后,一定要报答M老师。

  哪知道,在文革这一史无前例的浩劫中,M老师竟遭到了残酷的迫害,原因是他解放前曾参加过三青团,于是在一打三反中他成了揪斗对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善良正直的M老师被那些整人为乐的冷酷无情的极左专家加上种种诬蔑不实之罪名,连他拿自己的工资接济贫苦学生也被诬为“利用小恩小惠拉拢腐蚀贫下中农子女,达到复辟资本主义的罪恶目的”,整人为乐的专政队员们用暴力手段进行逼供讯,用喷气式、戴高帽、挂沉重铁牌的法西斯手段来从精神上摧残、从肉体上折磨M老师,英俊倜傥、温文尔雅的M老师,终于忍受不了身心折磨,愤而自杀。当我得知这一消息时,是在上山下乡之后,我简直难以置信,多么好的老师啊,怎会死于非命?!我的内心深处在滴血。我常常遥望M老师上吊的那棵松树,慷慨悲歌,用震撼山谷的歌声抒发内心的强烈愤慨,表达对M老师的深切哀悼。在九十年代我当班主任时,为了资助家庭经济困难的学生,尽管我收入菲薄,仍拿出几千元钱资助学生。因为,M老师的高风亮节,对我影响甚巨。当年若不是M老师伸以援手,解囊相助,我肯定被迫辍学。

  第二个我难以忘却的老师,是我初中的俄语老师C先生。当我升上初中时,注册的当天,同班同学就三三两两在窃窃私语,挺神秘的样子,我一问明究竟,原来教我们英语的C先生是个大右派。地富反坏右,即地主、富农、反革命分子、右派分子,坏分子,在当时是专政对象,是所谓“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坏透了的阶级敌人,在我幼小的心灵中,以为这个C先生定然是目露凶光、满面横肉的样子,不然怎会对党对人民怀着刻骨仇恨?上课时,C先生来了,原来是一个戴着深度近视眼镜、面貌清秀、斯斯文文的一个学者型青年。上课后,他坦然自我介绍:“同学们可能知道我是地富反坏右中的右派分子,“人家生子爱聪明,我为聪明误一生”,我家出身也是贫民,我怎么成为右派,一言难尽,我对共产党毫无恶意,对人民只怀有赤子之心,苍天可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历史会替我证明的。今后我给大家教俄语,希望师生能密切配合,把这门功课学好”有的调皮的同学就在吹口哨,有个同学甚至趁他转身到黑板上写俄语字母时,把拖鞋砸向他的背部,全班顿时乱成一锅粥。我看见C先生缓缓转过身来,眼眶里泪光莹然,他掏出手帕,把泪水擦去,又继续教课。

  我心灵强烈震撼,我对同学的恶作剧极为反感,这样一个极有涵养的先生,怎会是穷凶极恶的阶级敌人?!C先生忍气吞声,仍然认认真真教我们念俄语单词,教我们如何书写俄语字母,他写的汉字非常漂亮,俄语字母也写得非常好,使我内心深处对他没有恶感,而是产生一种由衷的钦佩。这节课上完之后,C先生向同学们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夹起课本走了。在此后的课堂上,一些学业差劲的同学,总是变着法子来捉弄他,有一次故意抓来一只死田鼠,用黑板擦压住,打算让C先生拿黑板擦时吓一大跳,但C先生拿黑板擦时,不声不响地抓住死田鼠的尾巴,走出教室,扔在垃圾箱里,若无其事地继续上课,如今想起来,C先生当时心里肯定在淌血,他忍受着歧视、冷眼,在霜刀雪剑严相逼的情况下执教,何等不容易!那个荒唐的年代哟!


  尽管那些阶级斗争观念特别强的同学老认为C先生是裹着羊皮的狼,他对学生的关心爱护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但我总认为C先生是好人。我做为班级学习委员,与C先生接触的机会较多,我发现他多才多艺,散文、诗写得相当好,而且,拉得一手好二胡,他喜欢拉刘天华的“病中吟”“良霄”“空山鸟语”,还有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月白风清的晚上,他拉起二胡来,优美的旋律随着轻柔的夜风飘向四面八方,连那些阶级斗争的弦总是绷得紧紧的人,也如闻仙乐,如痴如醉,忘掉了他是个“十恶不赦”的“阶级敌人”。

  有一年的盛夏酷暑,我们到乡下支援“双抢”,即抢种抢收,C先生也同我们一样,在毒辣辣的烈日酷晒之下割稻子,C先生虽然斯斯文文,但时而割稻子,时而踩打谷机,浑身的衣服还有眼镜被泥水溅得斑斑点点点,师生个个象金庸笔下的丐帮弟子。突然,一位同学突然晕倒了,口吐白沫,手足抽筋,这个同学正是平时最喜欢作弄C先生的同学,当大家慌乱一团,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满身泥水的C先生对我说,“快!帮我送他到大队医疗所去!”,他弯下腰去,吃力地扶起那位同学,我帮着把那位同学放到C先生的背上,平素似乎弱不禁风的C先生,背起那位同学竟然象百米冲刺,健步如飞。我一溜小跑,都被他拉下一大截。到了医疗所,医生满头大汗地忙于抢救,我见到汗流浃背、浑身象个泥人的C先生,满脸关切之情,用向农民借来的毛巾,轻轻为那位同学擦汗。在医生的竭力抢救下,那位同学才化险为夷。

  这件事,使C先生的形象在我的心目中变得非常高大,以德报怨,这是圣贤行为呀!一个真的对人民怀有刻骨仇恨的阶级敌人,会这样做吗?我对把C先生划为右派产生了严重的怀疑。随着四人帮垮台,许多右派被平反之后,我才大吃一惊,原来许多右派是被一些单位的领导凭个人好恶而错划的,连政府前一届的朱总理,文坛上颇负盛名的丁玲、王蒙、刘绍棠、张贤亮,多少民族精英在那个荒唐的岁月被划成右派,历尽磨难,真是千古奇冤!

  C先生教了我们两年俄语,就被遣回原藉了,走的时候,尽管不少同学已经改变了对他的看法,但由于怕被加上“同情右派分子,站不稳立场”的罪名,不敢去送他。我偷偷地站在一个人迹罕至的角落里,目送着这位可敬的教师背着简单的行囊,披散着长发,夹着一卷草席,形单影只地走出校门,寒风萧萧,他的散乱的头发随风飘舞,胡子好几日没剃,样子有象囚犯,但我的心中却充满了对他的敬意,默默祝祷他一路平安……,数十年过去了,我多少次打听C先生的下落,但无人知晓,但我想,上苍垂怜,这样的好人应该会熬到右派平反的,沉冤会昭雪的。我多想再见到这位可亲可敬的老师,向他倾诉一腔肺腑之言。C先生的高尚师德,在我从教的数十年间,影响着我。他的言行举止,成为我仿效的榜样。

  第三个我毕生难忘的教师,是我初三的班主任R先生,是化学老师。则升上初三时,听说他要当我们班班主任,同学们又兴奋,又恐惧,因为传闻C先生是从南洋回来的侨生,才华横溢,教书根本不用备课,口才极佳,文章写得极好,但为人十分高傲,对待学生十分严厉,如果学生违反纪律,即使学生家长来头多大,他全不卖账,一定从严处置,调皮学生见到他也象老鼠见到猫一般。这么传来传去,我对这个素未谋面的C先生畏之如虎。第一堂课,R先生步入教室,当班长喊起立时,C先生用洪亮的声音喊了声“同学们好!”我偷偷打量他,是一位风度翩翩的青年教师,堪称美男子,他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就开始讲学好化学课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他普通话讲得非常准确流利,妙语连珠,而且善用比喻,第一堂课,简直是一场精彩至极的讲演,同学们时而屏息静听,时而情不自禁地热烈鼓掌,师生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同学们对这位二十来岁的教师,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上正课时,R先生第一个提问的竟然是我,那时我的性格内向,不善辞令,平素沉默寡言,虽说书读得好,但最怕先生提问,生怕口舌笨拙出洋相,让先生瞧不起,让同学当笑料。当R先生叫到我的名字时,我的头皮一下子膨胀越来,站起来,狼狈不堪,同学们哄堂大笑,有的笑得直不起腰来。我想,这一下子肯定大祸临头,R老师定然大发雷霆,给他的第一印象糟透了。想不到事情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R先生和颜悦色地挥手示意我坐下,教室顿时鸦雀无声,R先生面带笑容说:“云樵同学太紧张了,你们别笑他,如果叫到你,人家也笑你,你怎么办?我第一次被老师提问时,也紧张得不得了,把同学的文具盒都碰翻在地,钢笔、圆规、小刀、三角板,散落满地……”我听着,感激的泪水夺眶而出,心中对R老师的畏惧,换成了亲近。

  有一件事使我对R老师毕生难忘,那是评定班级助学金。当时我的家庭经济十分困难,但由于父亲临解放时,本人毫不知情,却被当时某国民党区分部书记代填写了加入国民党的表格,解放后就成了“有历史问题”,历次运动都是挨整对象,而做为他的子女,也自然成了劣等公民,遭人冷眼被歧视的滋味,是极难受的。对审请助学金,一向是自惭形秽,不敢问津,在初一初二,班主任见我品学兼优,硬是叫我填写申请表,评给我丁等助学金,到初三时,有些家庭出身红得发紫的同学,已颇有微词,认为不应评给我这种家庭有历史问题的助学金。我本来就不存奢望,也就不打算再申请助学金,想不到在班会上,R先生语惊四座:“助学金,顾名思义,就是要助学,要帮助那些品学兼优而又家庭经济困难的同学能继续上学,云樵同学大家有目共睹,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同学,家庭经济又困难,我主张评给他丙等助学金”在那种虽一再强调不唯成份论实际上大搞唯成份论的年代,R先生这样做,是要担政治风险的。

  果然,在文化大革命中,这成了R先生培植修正主义苗子,招降纳叛,反党反社会主义的罪名之一,攻击他的大字报铺天盖地,但他泰然处之,在批斗他的大会上,他运用他高超的智慧与过人的辩才,使那些罗织罪名欲置之于死地的政治蠢才,一个个理屈词穷,败下阵来,使火药味挺浓的批斗会,灰溜溜地收场。数十年了,R老师当年那种关爱平民百姓子女,不媚权贵,不畏强暴的高尚品格,成为我学习的楷模。后来,R老师到香港去了,据说前些年被某杂志社聘为高级编辑,现在退休了。我经常挂念他老人家,祈望上苍保佑他老人家长命百岁,安度晚年,有机会,我会到香港拜望他的。


  我一生中遇到的好老师甚多,并不止这三位。他们行止磊落,胸怀坦荡,学识渊博,爱生如子,我正是被他们培养教育出来的。我正走着这些可亲可敬的老人们走过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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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时间: 2007-1-04 周四, 下午1:07    标题: 引用回复

引用:
我一生中遇到的好老师甚多,并不止这三位。他们行止磊落,胸怀坦荡,学识渊博,爱生如子,我正是被他们培养教育出来的。我正走着这些可亲可敬的老人们走过的路。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老师的恩情重于泰山,与日月齐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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