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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宇]

《回乡》

回乡时，遇到了王玲
王玲，今年四十九岁
两个月前，生了个儿子
她看见我，乐颠颠地向我报喜
我笑，听她炫耀，听她诉苦
听她骂政府缺德
她骂：快五十岁的人了，终于生了儿子
计划生育委员会还不放过，真不是东西
要罚款，门都没有
是的，政府拿她没有办法
因为她穷，她拿不出钱来
其实她是没有理由生第三胎的
听说她的大女儿几年前就结婚了，嫁了个老头子
平时很少回来
小女儿今年十三岁，失学在家
像这样的家庭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超生
于是我就问
你很爱你的儿子是吧？！
可是你准备怎样把他培养成才、培养成人呢？
这时，王玲翻脸
瞪着我说道，儿子是我生的
你操什么闲心？真是狗拿耗子——
我苦笑，心中掠过一丝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