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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xiaoyuan]

空面孔
文/殷晓媛

当他对她媚然一笑，他看到她的面孔
纯净无垢，一无喜怒。这是一片乌鹊
找不到落点的雪地，透明而辽远，苍凉而澄澈。
他期冀过很多，比如北风的痕迹、偶然的鹿的影踪、青烟
或者不怕冷的鸟类的歌声，但他走入了没有镜像、
漫反射的水晶世界，一切干扰波都被大自然收回。凝滞
而无垠的纪元，无声无色，是巨大的茫茫的光
融化了她的脸。他为自己笑容的唐突、狭隘

羞愤不已。转身之后，雪的山野村庄
便从她的面孔上走开，像白色画布上的幻影，一种白
脱离另一种白，白的玫瑰花瓣
落入白的丝绸。此时，形体只是神的依托，
对色彩并不钝感的他，站在质的高墙背后
不知道从何处拾回自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