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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齐坚]

我 的马
文/李齐坚
竖起耳朵,遥闻有隐约的鼓声,
所以空谷中响起了我的马儿嘀哒的足音。

竖起耳朵，循着隐约的鼓声，
我的马儿涉湘水之浪，踏天山之冰，
越青藏之峰，履大漠之尘。
细看时，蹄上还沾着漠北的黑土，海角的浪花；
鬃毛还挂着塞上的烟尘，岭南的云呢！

它穿过一轮轮白日，一轮轮黑夜，
渴了饮缤纷之露，饥时食汀芷浦兰，
那隐约的鼓声呵，似乎渐行渐远。

听出来了，那是悲呛已及，激昂如许的鼓声，
而蹄声依然嘀哒，
公主织就的辔不能将它吸引，
皇冠铸就的鞍不能让它稍许驻停。

竖起耳朵，循着隐约的鼓声，
无缰无鞍的马呀，
胸口布满荆棘的爪印，狼的齿痕；
血滴在路上，
路上红石子颗颗，红土点点。

或许是太孤独，
它长长的眼睛流下了长长的一滴泪，
长长的一滴泪流过长长的脸，
滴在长长的河里，溅起涟漪一片。

或许是太寂寞，
它长长地嘶鸣了一声。
这一声嘶鸣里，
饱含了尘世所有的悲欢离合，
所有的殷殷憧憬 。

我血红的马，翻过
翠蓝、碧绿、金黄、雪白的季节多少遍。
终有一天，它的蹄声将不再铿锵，
而不愿伏枥的老骥，
将循着那隐约的鼓声，
直至滴…哒…声渐渐消失在天边。


湖南省郴州市一中校庆办 李齐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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