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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子]

《我不要再打乌米》
——回医巫闾
文/莱丝

啊 我这才明白
乌米一旦浸入高粱的肚子
高粱就再不会抽出
玛瑙般灿烂的穗子

对乌米的厌恶之感
突然从我的心里生起
无论她多么的甜蜜
多么的脆嫩
我也不要
不要她侵害红高粱的身体
我要她离高粱地远远的远远的

我要红高粱按时打苞
按时怀孕 按时抽出
青的 绿的 红的穗子
让辽西幻化着五彩炫丽
2010.12.09临屏

那就帮我打草去吧——十三复莱丝
文/ 医巫闾

打，用在这里就是割的意思
正好这里有两把镰刀
我拿那把刃亮亮的大
你拿着把刃亮亮的小
还是要钻进暑期的高粱地
这回要往脚底下瞧
生产队缺乏劳动力（盲流去了）
哈！长得都是茂密的抓根草

割，为什么不是锄呢
呵呵，这是给骡马预备的青饲料
生产队收购-一个分币一市斤
两小时的汗水可以变出七、八毛
队上的饲养员大伯给现钱哩
拿着钱就往供销社猛跑
那本叫《苍子花》的小人书
已经在那儿等我们好多天了

2010-12-9

《打草》
——回医巫闾
文/莱丝

说起打草
一下把我我记忆
拉回到昔日的那些底片

打草是我的拿手
也是我小时候的一项生计
打小我就会打猪草 牛草 兔草
经常为打草去到
田边 地垄
坟山 沟渠

我手脚麻利
我打的草
幼小的身体无法背负
总是妈妈来帮我背回家的

牛草当天去卖 得利微薄
但可以为学费增加一些
分币和毛钱
积少成多地向求知的门槛靠近

猪草和兔草
用来喂猪喂兔
把它们喂大了
拿去卖了
攒点角票和元币

看到活蹦乱跳的白兔
我又爱又疼
我好爱吃黄焖兔啊
每每想起 口流馋涎
妈妈却一个也舍不得
杀给我们吃

我就用一双小手
打草为业 勤工俭学
供自己完成初中毕业
直到参加工作 离开故里
从此告别了
打草这门我最为拿手的营生
2010.12.10临屏


带你去剜菜——十四复莱丝
文/ 医巫闾

你要肯去，我的童年就不孤单了
给你一把小小的剜菜刀
那都是用旧了的镰刀毁做的
半尺的榆木把儿光滑又轻巧

时令处在清明前后
亲妈（莔麻）菜芽芽儿冲天咯咯笑
说咱们又在大地里见面了
最愿意到你们家的饭桌上凑热闹

还没趟垅的这些生土上
就像无数的小荷才露尖尖角
莱丝，你看清了吗？
这些才钻出三个叶叶的嫩绿微紫的苗苗

就贴着地皮半寸剜出来
那半寸的白根根脆嫩得最好
妈妈用大酱打个鸡蛋做羹等我们呢
洗干净的芽芽儿蘸点儿，呵呵好美的味道

2010-12-10

《珍稀》
——回医巫闾
文/莱丝

采野菜的活儿
不是儿时的童趣
缺吃少穿的那些年月
野菜
曾经为我们的辘辘饥肠
填满缝隙

采挖蒲公英 野韭菜 野菠菜
野芹菜 猪鼻拱（折耳根）
那是常事

特别是采撷豁麻
那可十分费劲
得一手拿个竹夹
一手拿把剪子
不然啊 只要沾上
就会狠狠的
刺得你奇痒无比

大自然对人类的怜爱
处处显示 大灾大难
种类繁多的野菜 味道特别
普救过多少饿殍和生灵

可是 可是
我对那甜甜的紫云英
却咽不下去

妈妈不知多少次骂过我
“‘挑嘴’的女孩
以后会嫁的远天远地”
可我仍然犟嘴的说：“那是猪草
不是人吃的”

几十年后
这些野菜
却成了桌上珍稀
时而下乡郊游
采摘野菜
反而成了我乐此不疲的兴趣

2010.12.10临屏

滤掉那些苦难，带你去拣菜籽儿——十五复莱丝
文/ 医巫闾

何尝不是呀，忘不了的苦难
但还是滤掉吧，毕竟不再复返
带你去拣菜籽儿吧
当然得等待临近冬的秋天

秋翻地过后，菜籽儿就被翻上来了
这是埋在地下的小小的野蒜
我们叫它响马菜（想妈菜）或大脑瓜儿
都滴溜圆的晒在太阳下面

开初还是白白的像玉珠
晒过两天就微紫成一个个小蛋蛋
都像黄豆粒那么大小
辣辣的蘸酱吃让胃口装下更多的饭

莱丝，拿好这个细柳条编的小筐
出了村子地里就都星星点点
只管一粒粒地往筐里拣吧
咱两人一天准能把筐子填满……

2010-12-10
《身价倍增》
　　 ——回医巫闾
　　 文/莱丝
　　
　　 你说的“菜籽”
　　 我没有见过
　　 看你描述的模样
　　 酷似我们这里的苦茭
　　
　　 也许是经纬差异
　　 也许是土地肥硕与贫瘠
　　 我们这里很少
　　 不能够如你所说
　　 可以采满兜筐
　　 更不见晒干的储存
　　
　　 苦茭在内地比较稀贵
　　 采到以后
　　 大多用来炖猪肚
　　 汤白浓酽其味甘甜
　　 可以清热解毒
　　 消除疾病
　　
　　 生吃时
　　 多半用佐料凉拌
　　 其味淡若葱蒜
　　 可以刺激味蕾
　　 多进饭食
　　
　　 如今的苦茭
　　 再也不是野菜
　　 已被人工种植
　　 成为菜架上的
　　 高档佐料身价倍增
　　 价格昂贵
　　 2010.12.10临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