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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子]

一河的春水




w/ 山城子

一河的春水，就这样满眼浅浅地绿着，像绿着无限的诗意与诗意里的意象。正是那些浓浓淡淡的意象，温馨着你的心，也温馨着我的心，温馨得两心成了一泓汪洋。

那是花季之后的相逢相识，我们就汪洋在青春的幸福时光里。之于我就像春江水暖鸭先知的那只鸭子，兴奋得扑楞楞地亮起翅膀欲飞起来。真的，那时的世界，仿佛只有两个人了，尽管不能在一起。你来信说你也是这样，天天高兴着。

后来的日子我们走到了一起，像水底悄悄游动的两条瘦鱼——太多的雨雪冰霜，太现实的为了呼吸，你我却又不能不分居两地，过起了天河两旁的牛郎与织女。

再后来，为了团聚，我们不得不远游。就像由北而南的一双燕子，衔泥筑巢，养儿育女。只是为了生存，失去了太多的闲逸。一天天，一年年，都灰着氛围碾过坎坷凸凹，即便一周遭都是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却也视而不见充耳不闻。那堪几欲断炊的心情蹂躏与无奈？那天我骑了一天的单车，到偏僻的农村去买“黑市”，回来你与三个孩子就整整饿了一天，等米下锅了——我竟擂胸顿足地号啕大哭了一场。那泪水，后来流到春江里去了吗？

你说，肯定是流到了。不然你现在怎有心情上网了呢？那时，是连个收音机都买不起呢！

哦！转眼半个世纪过去了。一河的春水，果然又半个世纪前那样绿了。只是，青春不再了，然而正像先知春的鸭子那样，扑楞楞地正天天高兴地扑向我们的金婚呢！

2011-02-27于上海